公子,老娘這廂有禮第 27 章 、原來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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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說遠不遠,但是說近也不近,秦五走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尋到了那桃林深處的一個小茅屋。外面看起來破破爛爛的,不過裏面收拾得倒還幹淨。秦五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下,先端了一杯酒喝了,這才開口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聽秦五這口氣,敢情這邀他喝酒的人是老相識啊。那人對于秦五的不客氣并不介意,似乎對于秦五在他面前的自來熟早已習以為常,自己另拿了一只酒杯,斟上一杯酒,細細品過之後,說:“我突然有點後悔了。”

秦五挑了挑眉毛,頗有興味地問:“後悔?這世上還有能讓你白少爺後悔的事?”

白玉簫嘆了一口氣,幽幽說道:“這世上能讓我後悔的事太多了,認識你是一件,找你喝酒是另一件。”說完,看了秦五一眼。

秦五聽出了他話裏的諷刺,卻不甚在意,伸長了手将手裏的小酒杯換了桌上的一只小碗,倒了滿滿一碗之後,仰頭幹下,嘆一聲:“爽快!”

白玉簫搖搖頭,萬分心痛地說道:“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百花釀,就這麽被你糟蹋了。”

秦五不以為然:“這酒算什麽好,和我家老頭子地窖裏的差遠了。”

白玉簫端着一杯酒慢慢聞了聞,似乎是陶醉在酒香之中,半晌,才開口,帶着點意興闌珊地味道:“你們藏酒山莊裏的好酒多得數都數不清,這點東西,自然是不能入你秦五少爺的眼。”

秦五皺了皺眉頭,不太高興打斷了白玉簫的話:“我說你沒事吧,今天怎麽這麽怪裏怪氣的?”

白玉簫不答他的話,卻凝視着手裏的酒杯,“小杯品酒雖然文雅,但是不能盡性,走吧,我們去屋外喝酒去。”說着,抛了一個酒壇子給秦五,自己抱了一個,率先朝屋外走去。

看着白玉簫的背影,秦五苦笑一下,雖然他們認識十多年了,可是白玉簫的性子他還是摸不透,每次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白玉簫心裏想了些什麽。不過既然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那就不要想了,秦五從來不是一個會給自己找煩惱的人。當下也抱着酒壇子跟了出去。

兩人一言不發地不知對着着喝了多久,白玉簫突然開口問道:“你怎麽會在她身邊?”

秦五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白玉簫說的“她”是秦小悠,伸了個懶腰,随意敷衍道:“就那麽遇上了呗。”

白玉簫深深看了他一眼,眸子裏寫滿了不相信,絕對不可能這麽簡單。當下也懶得繞彎子,直接開口問:“你聽說了她失憶的事,所以特地跑來湊熱鬧?”

見被戳穿,秦五也沒有半分不好意思的樣子,喝了一口酒之後,很大方地承認:“我的确是來看熱鬧的。”

“那你可看出了點什麽?”白玉簫換了個姿勢,将酒壇子放在腿上問道。

“這個嘛”,秦五似乎有些為難,思考了一會兒才說:“我不知道該怎麽說這種感覺,反正就是挺古怪的。”

“你也覺得古怪?”白玉簫的表情凝重起來。

“嗯。相當古怪。之前吧,她巴不得我走,一副再也不想見到我的樣子,可是自從我的樣貌露出來之後,她又老是偷看我,今天我問她為什麽偷看我,她竟然還不承認。”秦五一臉糾結地說着。

白玉簫卻是越聽臉色越難看,後來終于忍不住問道:“你說她這幾天一直偷看你?“

“對啊。”秦五點點頭。

白玉簫面上冷了幾分:“好好的她為什麽要偷看你?”

“大概是因為覺得我長得太帥了吧。”秦五摸摸下巴想了想,說出了自己認為最正确的回答。

白玉簫滿臉嫌棄地看了秦五一眼,“這怎麽可能,只要不是瞎子應該都能看出我明明比你帥,她為什麽不看我要看你?”

“這個倒是,不過嘛,大概她比較喜歡我這款粗犷型的。”“嘁,我才不相信琴兒會喜歡你這種類型。”白玉簫繼續嫌棄加打壓。這時若是叫從小看着白玉簫長大的白府總管看到自家少爺這個樣子,定然會大大吃上一驚,因為此時的白玉簫就像一個賭氣的孩童,非要證明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不可。

聽了白玉簫的話,秦五湊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接着又湊過去想探探白玉簫的額頭,不過被白大少爺一巴掌打下來了。白玉簫沒好氣地看着秦五,“你想幹什麽?”秦五滿臉都是困惑,“我知道秦姑娘不會喜歡我這種類型,我又沒說她會喜歡我這種類型。是你腦子有問題還是我耳朵出了問題?我明明在和你說忍冬,你幹嘛突然扯到你的心上人身上去?”

果然今天不應該找他一起喝酒的。這是白玉簫聽完秦五的話之後唯一的想法。有些頭疼地按按額頭,他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手裏的酒壇子朝秦五那顆圓滾滾地頭砸過去。真不知道他這麽不靠譜的性子是怎麽坐上了那南派十三門門主之位的,底下那些人精似的老家夥一個個竟然都還沉得住氣不跳腳造反,真是奇了怪了。

許是猜出白玉簫心中所想,秦五将酒壇子把旁邊一放,大大咧咧地地用手枕着頭在草地上躺下,有些自得地說:“你以為我在別人面前都跟在你面前似得?沒聽到江湖上怎麽評論我的嗎?沉穩慎重,嚴肅認真,頗有前輩大家風範。”

白玉簫抽了抽嘴角,的确,這家夥平時行走江湖都板着一張死人臉,倒是把他那着三不着兩的性子很好的隐藏在了那副皮相之下。

廢話已經扯了太多,想着自己今晚找秦五來的目的,白玉簫決定還是回歸正題比較好,不然照這個樣子下去,不知道待會又天南地北地扯到什麽東西上去了。“你是什麽時候和小悠在一起的?”

“你說秦姑娘?”秦五随手扯了根草在嘴裏嚼了兩下,想了想,“在她離開幽州的時候吧,我是她的車夫。”

白玉簫低頭想了一會兒繼續問道:“那你有沒有發現什麽?”

“發現什麽?”秦五明裝傻充愣。

白玉簫掂了掂手裏的酒壇子,琢磨着從哪個角度砸過去會比較好。秦五看白玉簫真不高興了,忙收起之前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說到:“是她。”

“你确定?”白玉簫追問道。

“當然。”秦五翻個白眼。

白玉簫又陷入沉思,既然秦五說是那就沒問題了。可是為何琴兒會突然失憶?這實在令人費解,而且,又為何她要給自己換個名字叫做秦小悠?這裏面是否有什麽深意?

看白玉簫苦着臉一副快憋住大便的模樣,秦五好心開口問道:“你是不是想知道她失憶的原因?”

白玉簫擡眼,喲,難得這秦五靠譜一回。可是秦五接下來的話讓他覺得自己竟然會寄希望于他,實在是太蠢了。因為秦五說:“你既然好奇那你自己去問她呗。”

白玉簫連白眼都懶得翻,直接側過身子,對着遠方黑漆漆的夜發呆。秦五安靜了一會兒,突然開口說道:“雖然我們不親,但是我也就這麽一個表妹,你可要好好對她。”

“對了,我記得小時候我問過你琴兒的身世,你說幫我打聽,怎麽後來就沒有音信了?”白玉簫突然轉身問道。

“唉,別提了,都是為了你,我去問我爹,結果屁股都被打腫了,還被扔到酒窖裏關了一個月的禁閉。”秦五嘆了口氣皺巴着臉。當年老爺子下手可真夠狠,現在想起他都還覺得屁股一陣疼。

“這麽奇怪?”白玉簫皺眉。聞言秦五坐了起來,“可不是嘛。後來我慫恿琴兒去問過一次,也不知我爹和她說了些什麽,兩人在書房裏待了一個下午,然後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了,琴兒被她那性子古怪行蹤飄忽的師傅領走了,那之後,我就沒怎麽見過她,也沒怎麽聽到她的消息了。”

白玉簫一臉嫌棄地撇撇嘴:“就你這樣怎麽做人表哥的?”

“那我有什麽辦法,琴兒從小就不喜歡說話,和我不親,倒是你,每次你來莊裏她都像條小尾巴似得粘在你後面甩都甩不掉,那個時候我還開玩笑說等琴兒長大了要把她許配給你呢。”秦五望着星空,說着往事一時心裏也有些感慨。

“可是她現在根本就不認識我了。”白玉簫苦笑。

“那能怪誰,誰叫你不聲不響地消失了十多年。啊對了有件事我一直忘了給你說了,琴兒在跟她師父上山了的第七年回過一次藏酒山莊,可惜我不在莊裏。聽下人說她好像有東西要交給你,在莊裏住了一天,不過後來沒等到你就走了。”秦五一拍手一驚一乍。

白玉簫瞪了他一眼:“你怎麽不早說?”

秦五一臉不解:“早說晚說有什麽區別嗎?反正琴兒也不認識你了。”

“說得也是。”白玉簫情緒有點低落。

“诶,你不打算去找琴兒了嗎?”秦五突然湊到白玉簫面前很是八卦的問到。

“我這兩日還有要緊的事辦,你幫我照顧好她。等我辦完事了再回來找她,給她說清楚當年的事。”話音一落,白玉簫的人也閃到了幾丈之外。

秦五繼續躺回草地上,笑說着:“幾年不見輕功倒是又長進不少。”聲音不大,也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白玉簫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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