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知青時代[空間]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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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 香港尖沙咀

剛在陶氏中央商務區新大樓開完招商會議的陶湘接到了來自陶家的家書,信是陶光榮寫的,在路上郵寄了三個月才到, 說陶家叔嬸的身體越發不好了,讓她快些回家探視。

低頭讀着這封信的陶湘面容溫婉豐熟, 穿着一身合體的套裝西服裙,身姿婀娜曼妙, 頗有些成功人士的氣質。

事實也确實如此, 如今她是整個香港地區擁有房産地皮最多的人之一,人送外號“小樓王”。

她的鵲起在香港業界是項傳說, 誰也不敢想象,就是這麽一個來自大陸的女人竟會在短短十年內,憑借着獨到的眼光投資無數國內外新興企業,持股回本後又毅然決然于香港創辦下陶氏地産,至今聲名大噪。

陶湘放下手裏的信, 圓潤纖細的指尖低垂,薄薄的幾張信紙夾在指間, 更襯得指根蔥嫩如玉。

她站在新CBD大樓的頂端俯瞰整個城市, 底下入目的商業區廣場與周邊幾個商品房小區,還有旁邊鄰座寫字樓大廈都形成了屬于她的龐大地産帝國, 至于其他區星星點點的商鋪房子就更別提了,多如牛毛。

以前這裏只是郊區碼頭,陶湘剛偷渡到香港的時候根本不敢相信這個亂糟糟的小破地方是她印象裏的尖沙咀。

後來她賣了空間裏積攢的無數珠寶首飾,用那些錢去投資一些後世赫赫有名的企業, 在裏頭占得不少股份,分紅回本後又趁便宜買下地皮翻造高樓,一下子就帶動起來周邊的經濟,比既定的香港發展軌跡領先了十數年。

在香港投資者眼中,她就像匹獨角獸,可以點石成金。

前大樓的積累起立花了陶湘整整八年的時間,而新大樓僅用了兩年,兩座大廈并稱尖沙咀雙子星,成為了标志性建築,但同時陶湘囤地圈樓的成績也止步于此。

作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外來戶”,哪怕陶湘入了香港戶籍,但是在老一輩香港本土財圈中依舊瞧她不上,還模範她發家的路子,将整個香港的土地房産哄搶一空,提前進入炒房時代。

陶家寄的這封家信來得巧妙,正值陶湘在香港的房地産事業受到桎梏,無法發展成更大的時候。

一晃十年已過,她想,是時候回去了。

至于手頭的這麽多産業完全可以靠專業經理人團隊替她打理,她只需季度查賬收租就好。

幾日後,處理好所有事宜的陶湘攜帶通用銀行賬戶內大量流動資金坐上了通往大陸南方的飛機。

此時國內文/革剛剛結束,經濟建設百廢待興,交通貿易的航道初打開。

剛落地的陶湘看着眼前破爛泛黃的街道,感覺從發達城市回來的自己像是再一次穿梭了時空隧道,夢回1977。

十月,南方已是初秋,肅殺的夜風夾雜着梧桐落葉撒了一地。

走到火柴廠家屬院門口的陶湘無疑是引人注目的,她雖然年紀已過二十九,但因這些年沒吃過什麽苦頭,保養得也好,瞧起來仍是二十出頭的鮮嫩模樣。

她的衣品自然也是極佳,價格不菲的純黑風衣勾勒出不盈一握的纖腰,雙腿雪白修長,米色行李箱安靜擱在腳邊,看着像是畫報上的模特走下來了一樣。

恰逢火柴廠傍晚下工,家屬院裏不少以前陶家的老鄉鄰正走在路上,藍衣黑褲灰撲撲的他們認出了陶湘,不約而同露出驚訝的表情:“這不是陶家的湘湘嗎?回來啦?”

在他們眼中,陶湘消失了整整十年。

十年前,下鄉當知青的少女忽然拖着病弱的身體回了城,可沒待多久又悄然不辭而別。

陶家夫妻說她到香港打拼去了,但他們這些老鄰居卻不信,香港那麽遠,一個女孩子如何敢去?

大家紛紛揣測是否是陶湘在北方鄉下犯了什麽事被遣送回來,之後又去坐了牢,不然這麽些年怎麽會連春節都不回來過。

多年來,說什麽的都有,其中認為陶湘是去坐牢的占了多數,但現在一看她饒有出息地回來了,謠言不攻自破,衆人這才恍然大悟。

“湘湘,這些年你都在香港嗎?咋也不回來看看?”

“湘湘在外頭該找到對象了吧?怎麽沒帶回來?”

“湘湘,這麽多年是不是在外頭發了大財?”

回家屬樓的一路上多的是人想同陶湘搭話,他們打量完她身上昂貴精致的穿戴,每個人眼中都透露出濃濃的豔羨好奇。

陶湘已經不記得他們了,頂多在婆嬸裏見到幾個熟面孔,面對問詢她并不答話,只偶爾颔首,笑意矜持又淡漠。

周圍的人卻并不覺得她冷若冰霜,反而更熱情了幾分,簇擁着她來到二樓陶家門前。

陶家屋門大開,裏頭是個面生的十來歲小媳婦正在門口烹饪晚食,一見到門口站着的陶湘,那女人怯懦地握住勺子直起身來,滿臉疑惑躊躇。

“光榮家的,這是你夫姐陶湘!”有人幫着陶光榮媳婦宋草介紹道。

而面對陶湘時,他們的話更多了起來:“這是陶光榮從農村讨來的媳婦宋草,嫁進來剛滿一年……”

陶湘對着宋草笑意和煦地點了點頭,她知道宋草,在書信裏。

大陸與香港通訊不易,頭幾年陶湘和陶家的聯系幾乎完全斷開,直到近幾年才聯系上。

年前一封由陶家叔嬸寄來的家信中就提到過他們幫陶光榮娶了一個鄉下媳婦,雖然膽小木讷家境貧寒,但為人老實,慣不會捉奸耍滑,想來就是眼前這位。

宋草也顯然知道陶湘,她有些驚又有些喜,喚了陶湘一聲:“姐,快進來坐……俺去喊爹娘。”

在陶湘被迎進屋後,宋草去陶家夫妻倆的卧室喊他們。

陶湘便趁着這個時候好好看了眼屋內,只見擺設依舊同十年前一樣,只是多出了一些縫紉機、黑白電視等這樣的大型家具,上頭的喜字還沒有揭掉。

她微微蹙起眉頭來,近幾年寄回家的錢不少,可陶家既沒有換新房子住,看着這生活條件似乎也仍然沒什麽改善。

卧室裏很快傳出動靜,一聽說是陶湘回來,陶家嬸嬸忙不疊就起身跑了出來,連鞋子也沒來得及穿,宋草提着她的鞋追在後頭。

“是我家湘湘回來了?”陶家嬸嬸睜大了眼睛往陶湘身上張望,比起以前刻薄的面相此時更顯得瘦得脫了相,嘴唇毫無血色,果真如陶光榮在信中所說是生了病。

見陶家嬸嬸只怔怔地看着自己,陶湘先開口叫了她:“媽。”

“哎!”陶家嬸嬸猛地上前将陶湘抱在懷裏,又是哭又是笑,擡手恨不得打她,可又舍不得,“你可算回來了!”

這時,陶家叔叔也慢吞吞從卧室中扶牆踱步而出,當年他受到的磋磨多,留下的暗疾也更嚴重,如今一年裏有大半年都得卧床。

眼下他蒼白高聳的顴骨上印了些血色,想來是因陶湘回來的事被高興得身體有了精神。

宋草連忙将他扶坐在桌邊。

陶湘被陶家嬸嬸抱着,不好去扶,只好同樣叫了他一聲:“爸。”

陶家叔叔激動得嘴皮子都在顫:“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陶湘十年沒有歸家,陶家叔嬸等得望眼欲穿,兩人都極為思念他們的親女兒。

不一會兒在鋼鐵廠當普通職工的陶光榮也回來了,二十一歲的他在陶家夫妻的安排下娶了宋草為妻,整個人沉穩了許多,盡管沒什麽本事,但勝在生活平穩,人也孝順。

看見陶湘回來,他倒沒怎麽驚訝,反而還主動叫了聲姐,與年幼時兩人水火不容的情景相比,真是時過境遷。

天黑了,陶家嬸嬸将外頭看熱鬧的人都趕離,一家人關上門來準備吃飯。

飯桌上陶湘放松了許多,一邊吃着陶家夫妻夾給她的菜,一邊講述着香港的許多趣聞。

陶光榮和宋草都聽得津津有味,唯獨陶家嬸嬸紅了眼眶,她嗔怪道:“外面那麽好,怪不得你不想回來了,小沒良心的,十年哪……”

陶湘知道陶家嬸嬸心裏頭有怨氣,可她也有說不出的苦楚,當初背井離鄉并不是她自己想離開,而是受人威脅。

“偷渡出去不容易,回來就更難了,前不久香港才和國內通航,我就回來了……”陶湘幹巴巴地解釋着。

陶家嬸嬸繼續追問:“那你當初到底為什麽說走就走?只留下一張紙條,也不跟我們說起聲?”

在外風光十足的陶湘,面對老母親發問時竟無言以對。

“好了,孩子回來就好,翻這個舊賬幹啥?”陶家叔叔打起圓場,他轉過頭又朝陶湘小心翼翼地笑問:“湘湘,這回還走嗎?”

陶湘搖了搖頭:“不走了。”

見她保證,陶家嬸嬸方才破涕為笑。

陶湘不是空着手回來的,她行李箱裏裝了許多送給家人的禮物,高檔茶葉煙酒、大衣絲襪、金銀玉飾,每個人手邊幾乎都各有一堆。

宋草從沒有被人送過這麽多好東西,還是第一次見面的夫家姐姐送的,震驚得都快哭了。

她是個貧窮懦弱的農村姑娘,家裏重男輕女,從小到大受的苦多了去了,也就嫁到陶家之後才開始過上幾天好日子。

見兒媳婦哭哭啼啼這沒出息的樣,陶家嬸嬸不悅地撇了撇嘴:“哭什麽,還不去給你姐把床鋪了,今天起你們倆都睡客廳,床讓出來給湘湘……”

宋草聽話得很,乖乖抹了淚,屁颠屁颠地進了裏屋鋪床。

她是陶家叔嬸托人相看的,能嫁進陶家成為陶光榮的妻子,全靠陶家夫妻倆做主,因此對兩位長輩很是敬重。

陶光榮也點頭稱是,原本陶湘住的那個小屋子,現在已經成了夫妻倆的新房了。

陶湘連忙擺手拒絕:“不用,這怎麽行……”

然而陶家嬸嬸完全不聽,既然陶湘回來了,那就要将其拘在身邊。

她拉着陶湘的手,硬往主卧裏拽:“讓他們忙活去,湘湘你來,給你看個東西……”

陶家嬸嬸嘴角笑容神秘,像是藏了什麽好寶貝要獻給陶湘,陶湘只好跟着她進了房間。

夫妻倆的卧室彌漫着一股藥味,不太好聞,光線也暗淡。

陶家嬸嬸熟門熟路從床底下的箱子裏掏出來一個上了鎖的小匣子,邀功似的打開:“湘湘,你看……”

陶湘定睛一看,那是一疊郵政儲蓄社的存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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