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知青時代[空間]第 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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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兵荒馬亂, 陶湘被慌了神的顧景恩緊急送往醫院救治。

渾身冒着雨汽的男人面上已經不見了陰佞冷峻,他無措地站在急救室門口,衣褲皺巴帶血, 那是從陶湘身上留下來的血跡。

洇成一團一團,紅得刺眼。

顧景恩握拳狠狠捶了一下牆壁, 用力之大使得皮肉碾碎出血,但那痛卻遠不及心裏的悔痛。

他簡直是昏了頭, 怎麽能把陶湘傷成那樣?

可事實确實如此。

不知過了多久, 急診室裏的婦科醫生終于摘下手術口罩走了出來:“顧首長……”

顧景恩連忙迎上去:“怎麽樣了?”

“血是止住了,接下來會将病人移到普通病房繼續觀察, 不過……”

上了年紀的女醫生正說着,診室裏頭很快又接而推出來一個病床,陶湘就躺在上頭。

顧景恩顧不得繼續和醫生說話,忙來到病床旁,他俯身柔聲對清醒着的陶湘問道:“湘湘, 感覺怎麽樣?”

陶湘不想理他,将頭撇向一旁, 一言不發。

她原本櫻紅粉潤的唇完全失了顏色, 蒼白得刺眼,精神也不大好, 像是不想看見顧景恩似的,索性閉上了雙眼。

這時,只聽老醫生繼續說道:“不過病人腹中的胎兒不知道會不會受到影響,由于月份還小, 一個月不到,有很大可能或許會因此先天不足……”

剛一聽到陶湘懷了孩子,顧景恩又驚又喜地望向病床上女人的腹部,那裏竟長着他與陶湘的結晶,他盼了好久終于得償所願。

無他,只是想和陶湘多一個牽絆。

可醫生的後半句話澆熄了顧景恩的喜悅,他看向老醫生,眼神銳利:“什麽意思?”

婦科醫生年紀大了,經驗也足,平時又承擔一些婦聯的工作,看得出陶湘是因為被迫做那事時才會受的傷,甚至危及到了肚裏的孩子。

因此對顧景恩這種待媳婦粗暴的男人惡感得很,哪怕是高級軍官也一樣,所以方才的話說得嚴重了些。

不過她還是遵從醫生的職能,一板一眼如實相告道:“胎兒目前是保住了,但健康狀況還得看後續發育,保留終止妊娠的可能。病人從現在起少說也需要卧床保胎三月,期間絕對禁止房事,顧首長……”

醫生後面的話只差對顧景恩耳提面命,病床上的陶湘無顏再聽下去,擺手讓床邊的護士趕緊推着她離開。

顧景恩讓醫院給陶湘安排了住院部最好的單人病房,屋子寬敞地方幹淨,連兩人的行李也都叫人從大院搬了過來,俨然打着長期陪床的主意。

可憐陶湘這一回傷身又傷心,一連三天都沒有同顧景恩講話,攝入的飲食也少,身體很快消瘦下來,差點靠打營養針維持母體與胎兒的營養。

見狀,主治醫生态度嚴肅地對顧景恩說道:“繼續這種狀态下去,小孩是肯定保不住的,大人也會大傷元氣……”

看着病床上虛弱的女人,顧景恩胸口與日俱增的悔恨幾乎傾瀉而出:“湘湘,我接你媽過來看你了,大概明後天就能到……”

一聽到陶母,陶湘這才有了反應,眸子裏湧過光,她看向顧景恩。

見陶湘總算願意睜眼看自己,顧景恩欣喜萬分,他端起茶幾上還冒着熱氣的營養粥想喂給陶湘:“多少吃一點,不然等阿姨過來瞧見你這副模樣,肯定會心疼……”

可陶湘偏過頭去,她抿唇開口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跟王毅軍之間的事嗎?那我就告訴你……”

“別,是我錯了……”顧景恩目露哀求。

陶湘的淡漠态度帶給了他不好的預感,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會拼命回去那天晚上,阻止那個會傷害陶湘的自己。

“他幫了我很多忙,甚至當年我去找你結果被魏穎派來的流氓圍在巷子裏時也是他救的……我知道他喜歡我,還準備彩禮送我镯子想跟我結婚,說實話,不是不心動,只是我過不去被人欺辱的坎,所以才執意回了城……”陶湘兀自說道。

她心态看似平靜,卻聽得顧景恩心緒顫蕩,喉口溢上一股腥甜。

“從那時起,你在我心裏的地位其實跟王毅軍差不多,有時甚至還比不過他,起碼他還救過我……”陶湘看着顧景恩輕笑一聲,“包括我這次從香港回來,如果先見到的不是你而是他的話,那我也會和他在一起。”

“可你先見到的是我……”顧景恩急急地打斷道,他心底的苦澀開始蔓延。

但陶湘卻只看向遠處:“你一直問我到底為什麽不肯答應嫁給你,我想我找到了答案,因為我已經不愛你了……”

這是顧景恩與陶湘心離得最遠的一刻,他清楚地知道陶湘說的都是真的,也為此悲哀地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挽回,因為是他親手推遠了她。

“不要賭氣,湘湘……”顧景恩唯恐失去般,緊握住陶湘的手,眼中的伏訖幾乎化為實質流淌出來,“我們已經有了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

說到孩子,顧景恩的內心更後悔了,為一時沖動,他丢掉了本唾手可得的幸福。

男人的眼眶通紅幹脹,他執着陶湘的手放到唇邊輕吻,不住忏悔着:“是我不夠理智,不夠信任你,忽略了你這麽多年受到的委屈,看在咱們有孩子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

陶湘感受到有一滴水“吧嗒”一下落到了她的手背上,滾燙滾燙的,她怔怔地看向顧景恩,卻發現男人低埋着頭,再沒有以前的意氣風發。

顧景恩繼續說道:“你不愛我也沒有關系,我愛你就好了,只要你願意讓我陪在你身邊,把咱們的孩子好好生下來,叫我去做什麽我都願意……以後任何事都聽你的,你不喜歡,我就不做,也絕不會再像那天晚上那般失控貪歡……”

陶湘聽完,臉卻一會白一會紅,完全是被氣的。

“你還知道我們有孩子?”她忍無可忍抽回被握住的手,順勢打了顧景恩一個巴掌:“你腦子裏就只有那種事嗎?!”

她力氣小,還病着,手軟綿綿地落到男人臉上,連個聲響也沒聽見。

顧景恩眼疾手快接住了陶湘的手摁在頰邊,擡眸的時候頗有種脫離年齡的反差感:“是我不對,你別生氣。”

“你想打想罵都行,等你養好了身子,我任你處置。”在外行事果決的顧景恩于陶湘面前簡直卑微到了骨子裏。

也是,如果不是陶湘願意為他懷孩子,又怎麽會從不做保護措施?他們的頻率那樣高,細想想可能在陶家第一次的時候就懷上了,都怪他太不細心。

陶湘懶得再搭理:“等我媽過來,我叫她打死你。”

被放狠話的顧景恩眼尾還紅着,卻笑了起來,語氣誘哄:“好,你想怎樣我都受着,那你先吃點東西……”

他不怕陶湘耍脾氣,只怕對方厭了,不再理他,直到這一刻才算真松口氣下來。

陶湘不是真心要絕食,傷心了三天後也就順坡下了,為了腹中的孩子,她必須盡快養好身體。

之後,兩人雖默契地不再談王毅軍的事,但陶湘心底多少存着些憤懑怨氣。

于是,陶家嬸嬸緊趕慢趕到達北方醫院後,就意外在病房外見到了這樣一幕……

“太燙了!”坐在病床邊的陶湘蹙眉不滿。

“好好好,我再兌點涼水。”蹲在地上的顧景恩好脾氣地應道,連忙往洗腳桶裏倒了些冷水。

陶湘依舊尋他差疵:“又冷了!你到底會不會,不會就叫護工來!”

“我會的,湘湘……”顧景恩又忙抓住熱水瓶往桶裏倒熱水。

他的手一直放在桶裏感受着溫度,就連熱水倒進去的時候也沒有拿出來,男人的手掌頓時變得通紅。

就這樣幾次三番之後,陶湘終于願意把腳放進去泡着了。

她靠在後頭疊高起來的被褥上翻讀着雜志話本,顧景恩則仔仔細細地給她揉捏按摩腳底,一副小媳婦做派。

病房外的陶家嬸嬸看得好一陣目瞪口呆,她知道在陶家時兩人要好,但沒想到私下裏小顧竟是這般伏小做低。

她正準備推門進去,便見裏頭又有動靜了。

陶湘泡好了腳,示意顧景恩擦幹。

男人取了幹毛巾先将她的一只腳擦得幹幹淨淨,可陶湘并沒有去穿鞋,也沒有收起來盤上床,竟是直接就伸到了顧景恩寬厚的肩膀上。

她的動作太過自然,像是做過許多次。

顧景恩也像習慣了似的,甚至怕陶湘的腳滑下去,還特意貼心地拱了拱肩。

男人繼續幫她擦另一只腳,等兩只白嫩的小腳都擦完後,他将其捧在掌心,親了親那粉白貝玉一樣的腳趾:“洗好了。”

陶湘卻沒給顧景恩面子,她直接踹了下對方的俊臉,嫌棄地收回了腳。

顧景恩絲毫沒有生氣,反而笑着任勞任怨地收拾起腳桶與腳布來,直到他打開門,與陶家嬸嬸面見面。

進到病房裏的陶家嬸嬸簡直不知該對陶湘說什麽好:“你這妮子怎這麽嬌氣……”

她還不知道陶湘進醫院的真正原因,只當她是孕初期身體不适。

陶湘怕陶家嬸嬸擔心,自然也不會跟她細說:“他自己願意,又不是我逼他的……”

她牽着陶家嬸嬸的手,引着她坐在了病床旁的椅子上。

母女倆說了些體己話,陶湘報喜不報憂,陶家嬸嬸更是欣喜女兒已滿一月的身孕。

“我和你爸總算等到抱孫子了……”陶家嬸嬸笑得合不攏嘴。

早在當初與顧景恩談入贅事宜的時候,就說好了孩子跟陶家姓。

當即,陶家嬸嬸催促起陶湘的婚事來:“現在孩子都有了,你和小顧準備什麽時候結婚?我回去也好和你爸準備起婚宴來,定要好好大辦一場……”

陶湘聞言面色稍有些淡淡:“再說吧,孩子還不穩,醫生說要卧床三個月。”

“啊?”陶家嬸嬸頓時着急起來,都要靠卧床保胎,說明陶湘這一胎并不穩,她輕輕摸着陶湘的肚子,嘴裏不停祝禱,給予這個孩子屬于祖母的祝願。

陶家嬸嬸來了一段時間,在她的照顧下,陶湘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精神頭也足了,早晚甚至能下床走動一會兒。

醫生說陶湘可以漸漸縮短卧床的時間,慢慢恢複到正常孕婦的健康活動水準。

陶家嬸嬸一聽這些,催婚的心思又湧了起來:“孩子的月份眼看一月月大了起來,你和小顧完全可以先去領了證,婚宴等孩子生下來連同滿月酒一道辦也不遲……”

她苦口婆心地勸着:“孩子這沒名沒分的,說出去總不好聽,為了寶寶考慮,你還是得跟小顧先去領證……”

在陶家嬸嬸不厭其煩地勸導下,陶湘總算是點頭同意了。

顧景恩慶幸地随站在一旁,臉上是止也止不住的笑意。

然而盡管陶湘點了頭,但兩人的結婚請求還是無法通過。

由于陶湘是港籍,顧同志的結婚報告幾乎可以說剛遞上去,就被打了下來,軍部委員會不予批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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