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末世到異世第 8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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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軍從蓉城而來, 領頭者是孫志安的小兒子孫定平, 他跟裴青容是老熟人了, 雙方一會面連招呼都不用打,就默契的知道各自該做什麽。

至于被燒毀的那幾輛車裏并非糧食的事情,秦洛川沒有解釋, 只讓把能收拾的收拾好,就吩咐夜趕往西谷。

劫匪交由孫定平的人看管, 秦洛川這邊大家該做什麽的繼續做什麽, 有在戰鬥中受了傷的人, 剛好那七輛被燒毀的馬車空了些人出來,便把他們替換下來休息。

押送的人員即便滿肚子好奇, 甚至懷疑自己現在押送的車裏到底還是不是糧食,但秦洛川不說,他們也不敢問。

才紮下沒多幾個時辰的營寨很快被拔起,一群人點着火把打算出發。

隊伍整裝好, 從事出沒多久後就一直安靜的西坡燃起來火把,不過三四支而已,跟他們這邊能把大半個山谷照亮的火把相比,猶如螢火對星光, 既不明亮, 也沒什麽威脅。

很快火把分開,兩支停在原處, 兩支朝他們這邊走來。

火把下隐隐約約的能看到五六個人的身影,秦洛川看了片刻後擡手示意隊伍停下。

從山坡上下來道路濕滑, 又是晚上,即便有火把,那些人走得也不快,等了快一盞茶的時間,這些人才走到秦洛川的面前。

一共六個年輕人,其中一人綁了雙手被人一左一右的押着,往前走的時候十分不配合,這也是為什麽他們會走得這麽慢的原因之一。

另外兩人一前一後的舉着火把,只有中間一人是空閑的,等到了秦洛川他們面前的時候,那人便上前幾步,站在六人的最前面,朝秦洛川行了一禮,“這人半夜的時候摸到我們歇息的地方,試圖說服我們一起搶奪赈災物資,應該是跟被抓住的那些人的同夥,我覺得還是交給大人比較合适。”

秦洛川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着說話的青年。

對方不過二十七八的年紀,身形有些消瘦,面色比身邊的幾人要多了份營養不良的蠟黃,但是仰着頭說話的時候,神情不吭不卑,絲毫沒有見到官員後的畏懼。

秦洛川朝後擺了擺手吩咐道:“把人押起來。”

能被派去做說客的,絕對不會是普通之人,秦洛川身後的将士接過人後,在那人原本就被綁着的雙手上又加一根繩子,然後跟之前的領頭之人隔得遠遠的,分開着重看押。

把人交給将士之後,那無人仍舊站在原地沒有離開。

秦洛川問道,“還有什麽事嗎?”

站在最前面的青年掃了眼秦洛川他們身後裝着糧食的馬車,別有深意的問:“明日抵達西谷後,大人真的會如之前所說的那般給百姓赈粥嗎?”

“當然,”感情這人發現了之前燒毀的那七輛車裏并非糧食,但秦洛川還是應得果斷,“本官說話自然算話,若是沒有赈粥的話,你可以來找本官,本官姓秦。”

青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草民知道了。”

說完他便領着其他四人轉身回西坡了。

秦洛川也一揮手,示意隊伍可以出發。

這回他依舊是走在最前面,旁邊換成了押着犯人的孫定平,裴青容則帶着一部分人在後面斷後。

好在後面的路雖然不好走,但沒再遇到什麽意外,一群人半夜出發,終于趕在中午之前到了西谷。

西谷雖然名字裏有個谷,但其實整個縣都在一個半山腰上,再往南就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因此發生水災後,但凡能往外逃的,大部分都是逃往了西谷。

秦洛川他們在離鎮門口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原本散在四周空地上的災民一下子全都圍了上來,看到守在馬車四周真刀實槍的将士們後,才在不遠處停下腳步,不敢再上前。

尤其是看到被綁着的那些犯人後,竟是連說話都不敢了,明明是人擠人的場景,卻安靜得如同身在曠野。

才進鎮門,丹州知府已經聽到傳信帶人出來相迎。

西谷只是一個縣,知府衙門并不在此,只是因為水患,這兩月才過來指揮赈災的事,辦事的地方也是在縣衙。

一行人到了縣衙,見過禮後,秦洛川就把自己的敕牒以及赈災物資的清單給到知府趙大人,趙璋才看過,就質問道:“裝糧食的馬車少了七輛,秦大人不解釋一下?”

馬車在進入縣衙之後便粗略地清點過一遍,趙大人會發現少了七車的糧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他質問的語氣以及說話時的神情,着實容易讓人反感,秦洛川皺了皺眉道:“還有一部分在路上,要明日才能送來。”

“本官還是第一回 聽說,一起從京城來的物資還能分兩批到的,”趙璋嗤意味不明的笑了下,“不過既然秦大人這麽說了,那本官明日再帶人過來清點就是。”

秦洛川拱手,“謝大人體諒。”

秦洛川能理解為什麽趙璋看自己不順眼,正常情況下,同知是知府的副職,負責分擔知府的工作,被知府領導,他這回雖然也是同知的職位,皇上卻是特地下了旨意,讓他負責赈災以及之後的水利事物,有問題直接上禀皇上,不歸知府管理。

趙璋輕哼了一聲算作回答,頓了一下又問,“被你抓起來的那些災民是怎麽回事?”

“他們并非災民,”秦洛川輕描淡寫的解釋,“不過是試圖搶奪并燒毀赈災物資的犯人罷了。”

趙璋神色一凜,“秦大人這話可有證據?”

“這要什麽證據?”秦洛川做不解狀,“押送的将士們都親眼目睹,甚至不少人為了守好物資而受了傷。都這樣了還要證據的話。”秦洛川停了一下,意有所指,“還是說只有物資真的被燒毀了才算證據?”

趙璋聞言怒道,“秦大人這話何意,本官只不過提醒你一句罷了,雖然皇上給了你特權,但這事終究發生在本官管轄的地方,本官有權利過問。”

“這是自然。”秦洛川不鹹不淡的回道。

趙璋被秦洛川的這番态度弄得有氣沒地方使,氣呼呼的拂袖而去,“秦大人好自為之吧,這裏的事情我都會一五一十的向皇上禀告的。”

等人走遠了,裴青容才不解的詢問,“大人剛才為何要這麽跟趙大人說話?”

在他看來,秦洛川雖然擁有一些特權,但趙璋終究是丹州知府,跟他鬧僵了,以後要是在秦洛川辦事的時候使點小絆子,或者在皇上那裏參秦洛川一本,終究是得不償失。

秦洛川不甚在意的攤了攤手,“我是故意的。”

雖然有不受知府管理的這項特權,但僅僅是這樣的話,秦洛川覺得趙璋不至于對他有這麽大的敵意,而且從他三句不離物資上來看,似乎是知道些什麽。

聽到秦洛川說是故意的時候,裴青容的表情怔了怔,秦洛川跟趙璋誰都比他官職大,他也不好多說什麽,而且從見面開始,趙璋對秦洛川說話的語氣也沒好過,秦洛川作為皇上親信,不願意做低伏小也是正常。

自己找了個能說得通的理由後,裴青容就默默地把此事抛到了腦後,轉而問道:“那現在要怎麽做?”

“讓人把馬車裏的東西全都收進縣衙倉庫裏,今晚我親自看守,”想到剛才在城門口看到的那些災民,秦洛川改了些主意,“留一些糧食出來,今晚開始在城門口赈粥。”

赈災的事情全權由秦洛川負責,趙璋作為知府,需要核對他是否把赈災的物資全都送到,之後也有資格過問跟監督他赈災,卻沒權利管他怎麽什麽時候開始赈粥這種小事。

裴青容遲疑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壓在心裏快一天了的疑惑,“我們押送過來的那些東西真的是糧食嗎?”

反正很快就會揭曉答案,秦洛川也就沒再隐瞞,“有些是,有些不是。”

裴青容怔了半響,最後慶幸道,“還好那些犯人運氣不好,燒毀的七輛車上都不是糧食。”

秦洛川失笑,起身道:“走吧,去看看那些糧食。”

他知道裴青容不一定全信了他的解釋,但這就是聰明有義氣之人的好處,有些事情知道點到即止,不會再問,也不會去追根究底,反正最後拿出來赈災的糧食夠了不就可以了麽?

晚上赈粥用的米是秦洛川親自從車上搬下來的,其餘的全都連車帶麻袋一起收進了縣衙的倉庫。

過去那些年,丹州發生水患時都是把赈災物資送到西谷,所以西谷縣衙的倉庫修得很大,只是在這批赈災物資送進去之前,裏面空蕩蕩的,別說糧食了,連顆老鼠屎都不一定能找到。

諾大的倉庫如今被堆滿了一大半,秦洛川頗為滿意。

少的那七車糧食,他跟趙璋說的是第二天就會到,結果當天傍晚的時候,就由商明和帶着将士們,從蓉城方向送了二十輛馬車的糧食過來。

包括裴青容在內的押送人員無不送了口氣,感慨還好秦洛川有先見之明,分了一部分的糧食跟着蓉城的軍饷走,才能讓這些赈災的物資免遭那些犯人的燒毀。

繼而又想到,既然商明和從蓉城送了二十輛馬車的東西過來,那麽他們本來押送的這些車裏,除了燒毀的那七車外,不就還有十三車并非糧食嗎。

想到自己這一路小心翼翼押送的東西,可能根本不是糧食,押送的将士們心情都有些複雜。

那二十車的糧食在天黑之前也收進了倉庫,晚上的時候,秦洛川親自去倉庫裏清點物資。

押送的将士們早已經習慣了他的這些行為,從京城出發後這一路上,他就一直是這樣,早中晚都會清點一遍,也不讓任何人跟着。

或許是明日就要讓知府那邊清點送到的物資,秦洛川這天晚上在倉庫裏待得格外的久,并且清點完了後也沒離開,就跟看守的人員一起在倉庫門口守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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