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都在跪求我給病嬌皇帝生崽崽第 127 章 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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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野獸

坑姐的桑決面臨五十杖刑。

桑坤實在看不得兒子受苦,就沖上去保護了。

可憐他才挨了兩板子,就痛得嗚哇怪叫:他奶奶的,這怎麽比之前打的還痛?

他哪裏知道那次杖刑是放了很多水的。

主事的謝遂看着這滑稽的畫面,扶着額頭,擺手道:“快把桑大人拉走!”

張牢頭應了聲,趕緊跟幾個獄卒一起把桑坤拉開了。

随後,謝遂一拍桌子,喝問:“桑決,你還是不說嗎?”

桑決死屍一樣趴在那裏,氣息奄奄:“我、我無話可說。”

謝遂看他如此作死,氣得罵道:“豎子無知!皇上身系萬民。你此番行徑,就是置萬民于水火!”

他是無底線忠于皇帝的。

其實之前也對桑煙不滿,但皇帝的選擇,既然他阻止不了,那就只能去捍衛!

如今,皇帝為情所苦,身為忠臣,必為皇帝解憂!

“打!”

他冷着臉,讓人繼續行刑:“狠狠打!”

*

桑坤阻止不了謝遂對兒子行刑。

他只能跑回府,到皇帝面前求情。

但皇帝在殺人。

他一進府,就聞到了刺鼻的血腥味,等到了迎煙小築,就看到院子裏停放着一具具屍體。

他算是個太平官,哪裏見過這麽多死屍?

他給吓住了,也不敢進去找皇上了。

在門口墨跡好一會,看到裴暮陽出來,才敢上前詢問:“裴公公,這、這怎麽回事?發生什麽事了?”

裴暮陽是出來吩咐人煎藥的。

他臉色凝重,看起來心事重重。

這會被桑坤攔住問話,也是皺着眉頭:“還能是什麽事?關于娘娘失蹤的事。竟然有傳言,說是娘娘跟人私奔了。皇上一怒之下,凡是議論此事的人,全處決了。”

桑坤聽了,頓時松了一口氣:“原來如此,私議皇後,确實該殺。”

他并不把那些仆人的命當命。

甚至覺得他們死有餘辜。

如果他聽到了,也會殺之而後快。

總之,他不把這事兒放心上。

看裴暮陽眉頭緊鎖,還很不解:“裴公公,還有什麽煩心事嗎?”

裴暮陽沒回答,只嘆息:“皇上很久沒殺人了。”

桑坤一臉懵:“啊?”

皇上殺不殺人有什麽好嘆氣的?

他理解不了裴暮陽的心思。

其實,裴暮陽的心思很簡單。

他是個絕對忠于皇帝的人。

他出身罪臣裴氏,皇帝并不介懷,一樣重用他,他發過誓,要好好效忠于他。

這種效忠除了奴仆對主人的忠誠,更有朋友間的愛護與珍惜。

盡管他并不配做皇帝的朋友。

他是看着皇帝跟皇後一路走來的,沒有人比他知道皇後對皇帝的意義。

如果說,皇帝是一只兇戾的野獸,那麽,桑煙就是那根束縛野獸的繩子。

如今,繩子沒了。

野獸又開始殺人了。

他不想皇帝變成野獸。

他不想皇帝殺人。

所以,當皇帝殺人,他才那麽敏感,那麽心情沉重。

“要盡快找到娘娘啊。”

他低頭嘆氣。

桑坤這句話理解了,也跟着嘆氣:“是的。那丫頭到底在哪裏?怎麽就不知道給家裏送封信?起碼報個平安啊。”

裴暮陽:“……”

他真服了桑坤的心思,好像娘娘是離家出走一樣!想報個信,就能報個信!

“娘娘是被人擄走了。”

他試圖糾正他的心态:“還是令公子的手筆。桑大人,您應去勸勸他。再這麽耗下去,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掉腦袋的人是誰。”

這話就把桑坤吓住了。

他想到天牢裏慘兮兮的兒子,也想起了正事,邁步進了房間,下跪求情去了。

“皇上,饒命啊!”

“皇上,我桑家就這一個兒子啊!”

“皇上——”

他嚎了一會,也嚎出了眼淚。

畢竟血脈情深,想到兒子,他是真的心疼。

賀贏看他一臉慈父相,漠然道:“你只有一個兒子,朕何嘗不是只有一個阿煙?”

桑坤被這話給堵住了。

是啊,桑煙也只有一個。

他重男輕女,不意味着皇帝就要顧慮他的兒子,忽視他的女兒。

尤其他的女兒,已然不是他的女兒,而是大賀的皇後。

“桑坤,你們一家能活到現在,全是朕抱着阿煙會安全回來的念頭。你知道,如果她回不來,你們是什麽下場嗎?”

他坐在床上,摩挲着桑煙的喜服,上面已經沒有她的氣息了,他什麽都留不住。

這讓他暴戾、嗜血,想要毀滅一切。

“滾出去。”

他的手攥成拳,竭力忍住殺人的沖動。

桑坤一聽皇帝出聲,就知道他情緒不對,不該進來求人,這會聽他讓他滾,立刻就滾了。

他滾出去後,還心有餘悸:皇上太可怕了。剛剛那聲音,漠然的不像是人了。就像是超脫了一切的、死寂般的空冷。

他絕對相信,桑煙不回來,他們全家沒好下場。

該死的江刻!

還有該死的小混賬!

他這時都恨不得親自打死桑決了事!

“桑大人?”

裴暮陽看桑坤站在門口發怔,就叫了他一聲。

桑坤回過神,嘆道:“我桑家啊,成也女兒,敗也女兒。”

裴暮陽明白他話裏的意思,附和道:“所以啊,桑大人,請你務必從令公子口裏問到江刻的下落。皇上的耐心,真的不多了。”

他的預感是對的。

接下來兩天,尋人的暗衛回來,還是那批弄丢皇後的暗衛回來,說是沒查到皇後的信息,就被皇帝杖責一百,生生打死了三人。

晏通命大,活了下來,受完刑,也不上藥,就讓人擡他去了天牢。

他看着同樣凄慘的桑決,并沒有感同身受,覺得同病相憐,而是血紅眼睛含着淚,沖上去,對他就是一陣捶打:“你害死了我三個兄弟!桑決,你怎麽不去死!你去死啊!”

他不怪皇帝不念舊情,對他們動刑。

他們弄丢皇後,确實該殺!

但如果不是桑決,皇後怎麽會丢?

桑決在發燒,渾身沒力氣,被打也不反抗,甚至不吭聲。

晏通打了他一會,洩了氣,改口求他:“桑決,我不想死,我們兄弟都不想死,你他媽活膩了,別帶着我們行嗎?”

桑決被他揪着衣領,張嘴想說些什麽,但先吐了一大口血,随後,就昏了過去。

晏通:“……”

他到底沒問出什麽。

心裏一急,也跟着昏了過去。

張牢頭看着地上兩個“血屍”,一臉麻木地喊人去叫大夫。

這一天天的,作孽呀!

迎煙小築

哪怕正是三伏天,也涼透人心。

這個涼,是真的涼。

那些伺候桑煙的“罪人”,全部赤腳踩在冰桶裏,瑟瑟發抖:“皇上,皇上饒命啊——”

就連秋枝也不例外。

她踩在冰桶裏,冰塊覆蓋到膝蓋,凍得兩條雪白小腿青紫僵硬,搖搖欲墜,分外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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