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門馭妖人第 138 章 救救我
但是想到周豔,不由又令我想到了方即真以及他所做的那件事,當下眉頭皺了皺,一下子又覺得登時胃口全無。
他真的讓我感到混帳透了,這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的男人,一面情人剛自殺,他就換了個新的;一面同那女人交好,一面又将這女人送他的東西輕易轉手送給別人。他這是将所有人的感情當成了什麽。
想到這裏,突然耳朵邊一靜,随之眼前也仿佛被蒙了層布般一片漆黑。
這令我不由吃了一驚。
不知怎的外面突然靜了下來,就在剛才還熱熱鬧鬧的,有人說話有人哼着歌,可是突然之間那些聲音一點點也沒有了。甚至在我不自禁朝窗戶處看去時,覺那被窗簾給擋着的窗戶外一團漆黑,完全看不到剛才從上至下的燈光,也看不到路燈的光亮,整個一片都是黑蒙蒙的,因而令我一下子仿佛置身在一團深淵般的黑洞裏。
真見鬼……怎麽像突然間大停電似的。
不由立時伸手到邊上去摸索臺燈,還沒碰到燈罩,突然外面隐隐一聲脆響讓我不由自主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那是很輕很輕的咔嚓聲脆響,似乎在遠處有玻璃器皿突然間碎裂了。
然後第二聲,第三聲……
随着每一聲距離的接近,那聲音變得越來越響,清晰得仿佛就在我耳邊。而我亦因此猛地意識到,那聲音分明是外面剛剛被那個姓趙的男人安插在地上的鏡子碎裂後所出的聲音!
可是它們怎麽會碎了?
好像有人一路過來在一盞一盞親手将它們砸碎一樣……這念頭在我腦子裏一閃而過,令我猛地一個激靈。
當即轉身将窗簾掀起朝外看了一眼,立時覺這舉動是多麽多餘,因為外面幾乎是暗得伸手不見五指的,只能聽見一陣陣玻璃碎裂的脆響每隔數秒鐘便驟地響一下,而每響一下,它便驟地離我更近一些。
不出片刻,只聽見我窗口附近猛地咔嚓一聲爆想,我突見一片碎裂的玻璃閃着銀色的光自窗下翻飛而起,後面跟着一律暗紅色的線,真奇怪我竟能在如此光線裏将它看得清清楚楚。它追在玻璃碎片的後面,在我窗前拉出長長一道紅色的軌跡,而軌跡所過之處,便見一團黑糊糊的影子在我窗口處立着,依稀是個人的模樣,在那些碎片散過之後,它驀地朝前一躍,徑自便朝着我窗戶方向直沖了過來!
“啊!!”我不由脫口一聲驚叫。
迅朝後倒退了幾步,在那東西如入無物之境般穿透窗戶無聲朝我襲來的剎那,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而那東西分明就要撲到我身體了,不知怎的朝後猛地一縮,無聲無息地倒退到了我對面那道牆壁的最上方,随即那碩大的身體輕輕一蕩,徑自倒垂了下來,頂部一顆長滿了長的頭顱因此從密集的絲間顯露出來,露出一張貓頭鷹般蒼白的臉,瞪着雙灰蒙蒙的眼珠一眨不眨望着我,然後突然伸長脖子,朝我出陣嬰兒啼哭般的嘯叫:
咕——呱啊——
那瞬間我整個人陡地從地上直飛了起來!
像是有只巨大的手将我抓住,我完全沒有任何反抗餘地地便被那股力量撞在了天花板上,随即喉嚨處像是被什麽給勒住了,如此之緊,幾乎一下子要将我的眼珠給擠壓了出來!
喀拉拉拉!
此時突然聽見身下有如彈珠般的聲響一掠而過,随即那勒得我喉嚨幾乎碎裂的力氣陡地消失。連将我壓在天花板上的那股巨大的力量也頃刻間消失不見,眼看着我一頭就朝地上摔了下去,幸而突兀一陣風掠過,濃黑中一雙手一把将我接住,把我朝着床上仍了過去。
人剛落到床上,窗外的聲音突然間又出現了。熱鬧的說笑和哼唱聲。
随後對面房子裏通明的燈光照進了房間內,于是我見到狐貍帶着種幾近猙獰的目光站在我床邊,面朝着剛才那貓頭鷹般的東西所處的位置,一動不動地站着。
那地方早已空空如也。
只留黑蒙蒙一團如同濕氣般的東西隐現在天花板和牆壁處,散着一股淡淡的鐵鏽味。
随後我聽見窗外有人驚道:
“咦!趙師傅!!您擺在地上那些鏡子怎麽都碎了?!”
“我草,剛才還好好的一轉頭怎麽都碎了??”第二天,店裏人人都在談論張蘭的事。
我在新聞裏看了,有人到她家,非常多的人,把她家門都幾乎砸掉了,因而引來無數記者。據說事件的起因是曾經有個非常有錢的大老板,在請她用她的‘天眼’看過之後,最近突然在自家的工地裏被一塊從天而降的水泥板砸到,死了。
由于張蘭當初說,從她的‘天眼’中看到他會遭到飛來橫禍,所以他出了大筆的錢從她這裏買去了避災的符。但是同上次那個名媛一樣,雖然第一次他只是被一塊從天而降的磚頭砸破了頭,但僅僅隔了不到兩星期,他竟被一塊水泥板砸成了一灘肉泥。
一切看起來似乎如同一個可怕的詛咒一樣。
躲開了第一次,第二次便變本加厲,讓人完全無法逃脫那個命定的終結。
于是死者的妻子帶了一群人跑來砸張蘭的家,因為她認定她丈夫是死于張蘭之手。先是馮導,之後那位名媛,接着她的丈夫……如果僅僅一個是碰到這樣的情況死去,還能說是偶然,沒道理連着三個都是如此,因此她認為張蘭一定有古怪,正是她神神叨叨的所謂的能看透陰陽的“天眼”,以及她所給予的避災符,導致了這些人的死亡。
當然那還不是最終導致那名妻子結衆去砸張蘭家的根本原因,令她那樣做的最大原因是,在她丈夫死後的幾個晚上,她都會夢見她丈夫血淋淋地站在她床頭哭,而在最後一晚,他甚至還有血肉模糊的手指在牆壁上寫着,‘救救我’。
雖然這是從到這裏吃東西的人嘴裏聽來的卦,但仍不由令我想起羅娟娟死後那兩天,我在夢裏見她時的情形。羅娟娟應該也算是在張蘭做出預言後死去的人之一,只是其他人并不知道她對羅娟娟做過這樣的預言,所以羅娟娟上吊後沒有讓張蘭惹上麻煩,否則,以那些小報雜志的敏銳性和卦性,只怕張蘭不會在太平那麽久之後才因她的那所謂“天眼術”而給自己惹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而後遺症現在已是一目了然的了,因為在她被捧得最厲害的時候,不知已有多少權貴找過她,聽說幾乎要被請去北京。
現下那些找過她的人都怕極了,因而媒體上的報道幾乎是壓倒地對她不利了起來,我在電視裏見到那些人追着她采訪時的模樣,她看上去蒼白又憔悴,嘴唇深深地朝下垂着,以嚴厲掩蓋着她眼裏的種種不安。
而我現她依舊沒有帶着只小棺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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