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都在跪求我給病嬌皇帝生崽崽第 143 章 本能
第143章 本能
沒人想到呂天瑞會砍掉江刻的右手臂。
那是一只他拿劍的手。
若是沒了,他再好的劍術,也沒了發揮空間。
而一個韶華正好的年紀沒了手臂,餘生該有多絕望?
“救人啊!”
桑煙撲上去,狠狠按住他流血的手臂。
她的臉上、嘴上都被噴了血,無助嘶吼着:“有大夫嗎?大夫!大夫救人啊!”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希望江刻死掉的。
但現在他真的快死了,她才發現自己并不想他死掉。
“求求你們救救他!”
“別、別——”
江刻痛得腦子嗡嗡響,已經不會轉了。
他沒去想失去胳膊意味着什麽,只是看她哭着哀求,特別的心疼:“別哭,別求他們。”
“哼,倒是個硬漢!”
呂天瑞擦去臉上的血,笑着下了令:“把他們都帶回去!我要好好盤問!”
随後,海盜們開始搬運財物。
當然,也重新搜出了不少財物。
雁過拔毛。
他們拔的特別幹淨。
只留下滿甲板的鮮血。
那是江刻的鮮血。
齊九看着那大片血跡出神,一時覺得江刻罪有應得,一時又覺得他不該如此。
“這下江刻算是毀了。”
韓陌感嘆着,目光有痛惜,但更多是冷漠。
游走天下多年,類似的悲劇太多,根本勾不起他太多情緒。
“毀了也好。不能為九爺所用,那就沒有存在的價值。”
韓沉言語冷血,對齊九也是盲目的忠誠。
齊九看着遠去的海盜船,低聲道:“凡成就大事者,必有犧牲。”
沒有殺父的狠心,他又怎能走到今天?
“那些海盜啊……”
他低喃着,話到一半,又止住了。
*
海盜船上
桑煙跟江刻被關進了船艙下的小房間。
小房間裏灰暗閉塞,臭氣熏天,時不時竄過一只老鼠。
“吱吱——”
還不斷發出叫聲。
桑煙雖然看不清房間,但也知道環境很惡劣。
而江刻目前的狀态,根本無法在這裏存活。
單細菌滋生就會要了他的命。
“來人!來人啊!”
她拍着門,叫喊着:“他的情況很嚴重!求你們了,找個大夫,救救他吧!”
海盜們心狠手辣,根本沒有給江刻叫大夫。
他們忙着檢查這番收獲。
“呸,也就八千兩,都是一群兒窮鬼!”
說這話的是海盜二把手葛力夫。
之前就是他組織人搜錢的。
甚至呂天瑞拿去砍江刻的刀也是他的。
他生得身材高壯,粗眉大鼻,說話時,聲若洪鐘,嘴裏還露出兩顆金牙。
“這是老大的。”
他把一箱共計四千兩的銀子推到呂天瑞面前,一臉的谄媚讨好。
呂天瑞笑了下,看了眼旁邊的副手,對方就接了過來,抱着去了他的房間。
恰有丫鬟模樣的人來送酒肉。
一群人開心地吃喝了起來。
葛力夫一喝酒,嘴巴就停不下來,東扯西扯,還扯到了:“近來都沒見過什麽商船。他娘的,什麽情況?”
“不知道。”
“咱們一月也就出來幹幾次,不至于吓得他們換海域吧?”
“再這麽下去,咱們要喝西北風了!”
……
海盜們憂心下個月的景況了。
“聽說皇上在找什麽人,最近嚴禁出海。”
說話的是呂天瑞的副手。
這副手叫吳淘,生得年輕瘦弱,皮膚很白,眼珠子很小,一眯眼,都要看不見了,但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他的眼睛顏色是藍的,跟齊九等人的眼睛顏色很像。
呂天瑞一聽吳淘這話,就想到了身份不明的兩人。
他立刻說:“去找個大夫,給那男的看看,那男的不能死。”
吳淘聽了,立刻應下:“是。小人這就去。”
*
江刻的情況很惡劣。
他失血過多,剛上海盜船,就陷入了昏迷。
這會更是發起了高燒,說起了糊話。
“阿煙,阿煙快跑——”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阿煙,別怕——”
“阿煙,阿煙——”
他躺靠在牆角,渾身滾燙,汗水直滴。
那斷臂還在流着血。
血腥味濃得讓人嘔吐。
桑煙揮手趕去蒼蠅,再次扯下自己的衣服,蓋在上面,防止蚊蟲叮咬。
除此之外,她沒別的辦法了。
“來人!”
“救人啊!”
“求求你們,救救他吧!”
桑煙哭着哀求,嗓子早喊啞了。
她不想江刻死。
還是像一只微不足道的臭蟲一樣死去。
他是出身尊貴的世子爺,是風華正茂的少年郎,他不該這樣死去!
“來人啊,有人嗎?快來——”
哭喊間,腳步聲傳來。
她趕忙擦去眼淚,細聽動靜。
确實是來了人。
光線漸明。
她看到瘦弱青年提着燈,身後跟着個老頭兒。
“大哥,發發善心吧?給他找個大夫吧!他快不行了!求求你們救救他吧!”
她哀求間,門開了。
吳淘沒說話,看向老頭兒,示意他進去。
老頭兒進去後,桑煙借着光,看到他挎着一個藥箱,是個大夫,趕緊給讓開了位置。
江刻的慘狀讓老頭兒唏噓不已:“怎麽會這樣?傷口髒成這樣了!這裏環境太差了!不行的!得換地方!”
吳淘有些猶豫。
他只負責叫大夫過來,可不管事後的。
桑煙看他這樣,忙說:“這裏燈光太暗了,大夫上了年紀,恐怕不好包紮,求你了,給他換個地方吧。”
吳淘聽了,到底還是同意了。
桑煙便去攙扶江刻,可他笨重如山,她根本攙扶不動,甚至還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傷口。
他痛得身體抽搐,但沒有醒來。
“大哥,幫幫忙——”
她看向青年,淚眼汪汪哀求着。
吳淘難得的心軟了,把燈給桑煙,自己背着江刻出去,進了船艙上的一間雜物間。
雜物間同樣狹小、髒亂,但明亮很多,還有一張破床。
桑煙見了,也顧不得髒,就伸出手臂,用衣袖去擦。
吳淘把人放上去。
大夫開始處理江刻的傷口。
喝一大口烈酒,直接噴吐上去。
江刻痛醒了,冷汗如雨,一張臉白得沒一點血色,眼淚也生生痛出來。
但他咬着左手腕,沒喊出聲來。
桑煙給他擦汗,把他按在自己懷裏,安撫着:“沒事了,沒事了,一會就好了。”
江刻在她溫柔沙啞的嗓音裏,再次痛昏了過去。
此夜漫長。
她為他煎藥,喂他喝藥。
除了喝藥,還要為他的傷口換藥。
他的燒也一直不退。
她不停用毛巾浸涼水給他降溫。
但沒有用。
他燒得渾渾噩噩,發了癫:“阿煙,我要死了。”
他要是死了,死前最不甘心的就是沒有得到她。
所以他斷臂流着血,閉着眼,用純男人的本能去掠/奪。
“阿煙,求你,別拒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