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都在跪求我給病嬌皇帝生崽崽第 308 章 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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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造化

桑煙聽出他的威脅,蹙起眉頭,低聲罵道:“卑鄙。”

吳游之也覺得對方卑鄙,但他一個普通大夫又能怎麽辦呢?

“姑娘,你好好養着吧。咱們有緣再見。”

他活了半輩子,也有些識人的能力,知道眼前的兩人都招惹不起,便想着躲遠點。

因此,收拾好醫藥箱,就往外跑了。

一邊跑,一邊說:“半個時辰後,取下銀針即可。”

祁無涯也由着他跑。

反正早晚會把他查個底朝天。

為了他的醫術,也為了封口,人必須在他可控的範圍內。

房間裏安靜下來。

桑煙沒有說話,沉默地看着手中的金鳳手镯。

那老大夫救她一命,竟然什麽都沒有收。

祁無涯見了,便拿了金鳳手镯,一一為她戴上了。

桑煙并不領情,但知道祁無涯吃軟不吃硬,就說:“你現在榮登高位,恭喜恭喜。”

祁無涯沒想到還能聽到這般好聽的話,臉上頓時就笑了:“都過去很久了。不過,現在确有一件值得恭喜的事。”

鳥兒歸籠,可不是值得恭喜?

桑煙明白他言外之意,心情立刻就郁郁了,一點話也不想說了。

房間裏再次安靜下來。

祁無涯也不開口,就坐在床邊的凳子上,專注地瞧着她。

桑煙躺在床上,坦胸露腹,衣衫不整。

幾乎被他看了個全。

太尴尬了。

也太羞恥了。

她伸手扯了扯被子,想要遮掩一二。

卻又怕碰到了小腹上的銀針。

動作就很猶豫。

就在這時,一塊雪白的帕子落到了胸口。

遮住了她的春光。

這是一種體貼的善意。

如果不是他造成她這般局面的話,或許她會有些感激之心。

“你是始作俑者。”

她在提醒他,也在提醒自己——不要心軟。不要因他一時的善,而忘記他長久的惡。

祁無涯聽着她的指責,笑問:“然後呢?”

桑煙:“……”

然後她對他毫無辦法。

韓沉這時端來了早飯,一碗米粥,一碗蛋羹。

祁無涯接過來,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喂她。

桑煙很乖順,張口吃了。

她沒有拒絕的餘地。

一碗米粥很快下肚。

随後是一碗蛋羹。

她都吃得幹淨。

肚子飽了,人也暖和了,精氣神也回來了。

等一個時辰後,腹部的銀針由祁無涯取了下來。

她裙子上還有鮮血。

黏膩的很。

她怕影響到孩子,不敢大動,一直忍着。

兩個時辰後

刑策端了藥進來。

桑煙看着黑乎乎的藥,想喝又不敢喝。

她害怕有人從中做手腳。

少一味藥,多一味藥,影響都很大。

“祁無涯,你發誓,你沒動這藥。”

桑煙目光灼灼盯着他,想要從他的微表情看出異樣。

但祁無涯的微表情管理很好,她什麽都看不出來。

“我沒動。”

他直視着她的眼睛,目光坦坦蕩蕩。

她還是懷疑:“你的人……你的人也沒有嗎?”

有時候上位者一個眼神,就有成千上萬的人前仆後繼達成他的想法。

想到這裏,她看向了刑策:“你是煎藥的人,你要對藥負責,如果我的孩子出了問題,你難辭其咎。”

刑策聽了,內心很糾結:剛剛皇帝說沒有動藥,可韓丞相動了藥,是他私自妄為,還是來自聖意?

他搞不清,便低着頭,不敢說話。

桑煙到底還是瞧出了端倪——這人像是在心虛?

“你為什麽不說話?”

她盯着他,質問道:“你動藥了?”

刑策忙搖頭:“我沒有。我真沒有。我可以發誓,我沒有動藥。”

不是他動的藥,是韓丞相動的藥,所以他不算說謊。

只這事還是要跟皇帝說下。

當然,得避着人。

桑煙不知內情,見他一臉真誠,又找不出其他端倪,只能半信半疑着張開了嘴:“祁無涯,希望你遵守你的諾言。”

說完,由着他喂藥,一勺一勺喝了下去。

很快一碗藥就喝了幹淨。

腹痛流血的症狀早在吳大夫施針時,就停了下來。

這會喝了藥,一時也沒什麽感覺。

等了半個時辰,還是沒什麽感覺,她便知道喝的藥起碼不是落胎藥。

至于會不會保胎?

她也不敢全然相信。

只能自己更加小心,不亂動,不激動,好好養着。

祁無涯本來想接她回宮,出了這意外,也只能推遲回程。

他包下了酒樓,緊急從行宮調來了幾個宮女,負責照顧桑煙的日常生活。

桑煙在床上躺了三天。

這三天裏都是刑策煎的保胎藥。

他也暗中跟祁無涯說了韓丞相動藥的事。

祁無涯的第一反應是憤怒,為韓陌的自作主張,覺得他膽大包天,不把自己放眼裏。

但憤怒之餘,也沒說什麽。

韓陌不想留那個孩子,他也不想留。

某種程度上,韓陌也是在維護他的利益。

于是,他沒制止韓陌的行為,甚至丢下一句暗示:“那孩子能不能保住,就看他的造化了。”

事實是那個孩子的造化很好。

哪怕韓陌偷偷減去兩味重要的保胎藥材,哪怕桑煙喝的是效果大減的保胎藥,孩子到底還是保住了。

不過,她還是焦慮的。

焦慮着如何離開祁無涯、離開雍州城。

祁無涯也知道她的焦慮,所以,直接碾滅了她的心思:“明天回宮。”

“不行!”

桑煙知道一旦回宮,想再離開就很難了,所以堅決不同意。

“孩子、孩子還不穩,不能走。”

她拿孩子當借口。

祁無涯冷笑着戳破她的謊言:“是嗎?可我看這孩子很穩當,生命力挺強的。”

聽刑策說,都流了很多血,竟然還是保住了。

該死!

連老天都在幫他們嗎?

那大賀的狗皇帝也沒死。

竟也茍延殘喘到了現在。

真是可恨!

“我的身體我了解。”

桑煙窺着祁無涯陰沉的臉色,低聲說:“孩子還是處于危險狀态。經不起颠簸的。”

她這話也是真的。

孩子才保住,再像之前那樣長途颠簸,肯定會很危險。

本來懷孕的前三月就是危險期。

想着,她放軟了聲音,哀求道:“求求你,祁無涯,你說過保住他的,別讓他經歷危險,好嗎?”

不好。

很不好。

祁無涯越來越想處理掉這個孽種了。

不過,想歸想,理智還是在的。

他當着桑煙的面,沒拒絕她的哀求:“我再給你兩天時間休養身體。桑煙,記住你答應我的,要聽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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