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都在跪求我給病嬌皇帝生崽崽第 327 章 叛徒
第327章 叛徒
也就吳游之是個醫者,祁無涯也是事急從權,才沒那麽多的避諱。
“姑娘,今天感覺如何?”
吳游之走到床前,詢問桑煙的感受。
桑煙如實道:“小腹還是有些痛。不過,沒再流血了。”
吳游之聽着,點了頭,伸手去診脈。
“嗯……”
他閉着眼,仔細診完脈,說出了她的情況:“已經沒昨晚那麽兇險了,但還是要小心。姑娘,說實話,這孩子狀态不大好。再見紅,老夫就真沒辦法了。”
桑煙點頭表示理解:“我知道的。謝謝你,吳禦醫。”
她這是懷孕初期,這麽一次次折騰,孩子能撐到現在,一是奇跡,二是多虧他的醫術。
但想保住孩子,也不能全靠他的醫術。
她明白他的意思。
吳游之點到為止,然後又去看祁無涯:“皇上,姑娘身體不好,若是小産了,影響以後生育的。”
祁無涯深深看他一眼,目光透着幾分懷疑:“不要危言聳聽,朕自有判斷。”
他覺得吳游之也在跟他作對,暗暗站在桑煙那邊。
就是個叛徒!
吳游之知道皇帝不信自己的話,也不多說,留下一句:“皇上,草民言盡于此。”
便拎着醫藥箱走人了。
他走到殿門口的時候,剛好跟康沱撞上了。
兩人同在禦醫院,互相打了招呼,便各忙各的事了。
康沱走進殿來,先跟皇帝行禮:“微臣見過皇上。”
祁無涯沒說平身,就眼眸深沉地看着他:“朕沒召見你,你來幹什麽?”
康沱聽了,忙說:“皇上怕是忘了,昨兒您要臣給桑主子寫調養身體的單子。”
祁無涯現在想起來了:“寫好了?”
康沱點頭道:“寫好了。”
說完,把調養單子遞了過來。
祁無涯接過來,掃了兩眼,也就是走了個過場,揮手道:“行了。你看着安排。只是,她剛差點小産,你再去瞧瞧,是不是要重新寫一份。”
康沱今兒值班,特意留意了鳳儀殿的動靜,也知道那位桑主子差點小産的事。
“是。”
他應下後,就轉身走向了大床。
桑煙已經從祁無涯口中得知賀贏還活着的消息,但還是想從康沱這裏核實下。
因此,一看到他,心情就激動了,只面上還是平靜的,頂多眼神透露着幾分急切的意思。
她伸出手,僞裝平靜道:“辛苦康禦醫了。”
“這是臣的本分。”
康沱說着,給桑煙診脈。
也是在診脈的時候,他稍稍側身,背對着祁無涯,然後用口型說:他沒事。我也沒聽說大賀境內發生什麽大事。
桑煙感激地笑笑,同樣用口型說:謝謝。
她确定了賀贏無事,一掃陰霾,心情大好。
康沱診完脈,說了跟吳游之很相似的話:“主子,你這一胎還是很危險的,一定要好生休養,切忌憂思。”
“我知道。”
桑煙點頭,正大光明地說:“康禦醫,謝謝你。”
在這幽幽深宮,能遇到康沱跟吳游之這般心善的仁醫,她是真的感激不盡。
尤其是康沱,沒想到他看着兇戾,實則是個古道熱腸的好人。
果然,人不可貌相。
“主子不必客氣。您好好休息,我再去修改一下調養的單子。”
藥物這東西,失之毫厘,謬以千裏,經不起一點馬虎。
康沱是個要求很嚴格的人。
“好。辛苦你了。去忙吧。”
桑煙微微一笑,聲音柔和體貼,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祁無涯遠遠看着,等康沱離開,重重咳了幾聲。
他是故意咳的,想要吸引桑煙的注意力。
當然,桑煙是沒看他的。
倒是把悠然吓得不輕。
她趕緊去後廚催藥,然後風風火火端了藥來。
“皇上,藥好了,快喝吧。”
藥黑乎乎的,散發着一種濃重的苦味。
祁無涯瞧得皺眉,一點不想喝。
悠然便讓宮人端了盤蜜餞來。
祁無涯:“……”
他這是被當成怕苦的小孩子了?
不高興。
可當小孩子的話,桑煙會哄哄他嗎?
想着,他沖着桑煙賣慘:“煙煙,咳咳,我不想喝藥。”
桑煙會看不出他的裝腔作勢?
“喝什麽藥?”
她冷冰冰諷刺:“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這種人,一時半會死不了。”
祁無涯覺得自己快死了。
快要被她的冷言冷語凍死了。
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
更何況是心愛之人的惡語?
簡直像拿了一個個冰錐子往他心口紮!
疼啊!
真疼!
他疼得大叫:“朕病了。你給朕說句好聽的,會死嗎?桑煙,你的心是鐵做的嗎?”
後面一句,他情緒激動之下,是吼出來的,以致嗓子不适,真的咳嗽了起來。
“咳咳——”
在他的劇烈咳嗽中,他聽到桑煙說——
“我的心一定不是鐵做的,你的心就不一定了。”
“不是。咳咳。朕的心更不是!”
祁無涯咳得面色漲紅,通紅的眼睛濕漉漉的亮,像是含着血淚。
“朕可以對任何人心硬如鐵,除了你。但你不同。你不會對任何人心硬如鐵,除了朕。”
他的面容悲憤又妒忌,語氣委屈又無奈。
桑煙看了,無動于衷,甚至輕飄飄發問:“所以呢?”
她就是對他心硬如鐵了,他又能如何呢?
祁無涯從她那輕飄飄的語氣裏,品出這傷人至極的意思。
一滴眼淚倏然落下來。
他似乎沒有發現自己哭了。
因為那滴淚直直掉下去。
然後再沒眼淚落下來。
他被傷透了心。
他說:“所以,我的心不是鐵做的。所以,桑煙,我愛你。”
這一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是一個愛而不得的普通男人。
這個普通男人被傷得千瘡百孔,依然沒有放棄所愛。
這何嘗不是一種愛的證明?
“桑煙,你沒有資格否定我對你的愛。”
他收斂着情緒,目光深沉地看着她,繼續說:“你甚至都沒有資格說我對你的愛比賀贏少。”
桑煙聽着他的表白,還是輕飄飄的輕慢态度:“祁無涯,你錯了,我不否定,我只是不接受。”
祁無涯語塞了。
他哪裏是一拳捶在了棉花上?
他是一拳捶錯了地方。
她不否定,她只是不接受。
呵,多麽輕巧的一句話,卻傷人至心肺。
她知道他愛她。
但她不愛他。
無論他說什麽,做什麽,她都不會愛他。
他從一開始就輸了。
這場他搶來的愛情博弈,他忘了一件事,他自始至終就沒有參與博弈的資格。
真傻啊。
他躍躍欲試,不知早已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