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都在跪求我給病嬌皇帝生崽崽第 340 章 毒果
第340章 毒果
桑煙這兩天的心情很不錯。
因為她來自大賀且懷有身孕的消息還是傳了出去。
那些北祁百姓跟大賀百姓一樣,都反對皇帝娶她為後。
這正合她的心意。
她一點也不想做北祁的皇後。
更合她心意的是,祁無涯似乎因為這件事,連鳳儀殿都不來了。
大概是沒臉見她吧?
可惜,清靜三天後,他還是來了。
祁無涯來的時候,臉色陰沉,滿身戾氣,顯然是盛怒狀态。
滿殿的宮人都不敢看他,甚至低着頭,後退了幾步。
唯獨悠然端着茶水靠近,輕聲說:“皇上,外面天冷,喝點熱茶暖暖身子吧。”
祁無涯坐在軟榻上,沒有喝,兀自氣了一會,看向桑煙,出了聲:“這些天朕沒過來,你感覺怎樣?孩子沒鬧騰你吧?”
他如桑煙所想,在娶她為後一事上,遭遇大臣反對,就有點不好意思見她。
其實,他也知道自己沒必要娶她為後。
可賀贏力排衆議娶她為後,他能做到,他便也能做到。
他也需要向桑煙證明——自己不比賀贏差。
哪怕她根本不在乎這些。
“挺好的。”
桑煙看出他心情不好,便也克制着脾氣,敷衍了一句。
其實她很想怼他:沒你在身邊,感覺超級好。除了你,也沒人能鬧騰到我。
“你好就好。”
他看着她笑:“朕看你氣色也不錯。”
三天靜養,她終于不再是蒼白的面色。
紅紅潤潤的皮膚,晶晶亮亮的眼睛,看着喜慶又精神。
“康沱的調養單子不錯。”
他知道近來是康沱負責調養桑煙的身體,便有意嘉賞:“傳朕的話,賜一千金。”
“是。”
他的心腹太監成晖領命出去。
桑煙默默看着,不發一言。
她清楚祁無涯嘉賞康沱是做給她看的——你看,誰對你好,我就對誰好。
不過,這些都是賀贏玩剩下的。
她的心裏沒一點起伏。
“煙煙,你在想什麽?”
祁無涯不喜歡桑煙的沉默。
他對她有難以言喻的占有欲,想要時刻了解她的思想動态。
桑煙知道他情緒不穩定,不想激怒他,便好聲好氣地說:“沒想什麽。就發呆。”
祁無涯不信她這話,知道她是對自己無話可說,便自己說了:“你應該知道朝堂上的事吧?”
桑煙果斷裝傻:“什麽事?”
祁無涯笑了:“你知道是什麽事。煙煙,這也沒什麽好遮掩的。鳳儀殿的一切,朕都了如指掌。什麽人議論此事,朕都一清二楚。包括你當時的态度。你當時暗自得意,還偷笑了,對不對?”
中間幾句話吓得在場宮人直打哆嗦。
皇上這是什麽意思?
他們私議此事,會被懲處嗎?
桑煙沒想這些,只覺祁無涯很變/态,竟然監視自己至此。
她嚴重懷疑自己一天去幾次廁所他都清楚。
真是有病!
她有隐私被侵犯的憤怒:“既然你都知道了,那還問什麽問?”
祁無涯無視她的憤怒,還在笑:“為什麽不問?朕問你,是想看看你的反應。事實如朕所想,你的反應,怪好玩的。”
他在說反話。
桑煙在欺騙他、敷衍他。
她得知他不能娶她為後,能高興地哼出歌來。
她還是不喜歡他。
無論他做什麽。
甚至他跟大臣們的激烈鬥争,在她眼裏,就是一場笑柄。
“你還真是時時刻刻拿刀子紮朕的心。”
他對她有怨恨。
可他的怨恨并不持久。
他就是喜歡她啊!
沒有緣由。
“可惜,要讓你失望了。朕砍了幾個人,他們立刻就乖了。”
他鬥到了想要的結果。
他是皇帝。
沒人可以反對他。
桑煙聽到這裏,緊緊皺起了眉,語氣難得的鄭重:“祁無涯,終有一天,你會為你這個決定後悔的。”
“朕已經後悔了。”
祁無涯嘆息一聲,面色鄭重而沉痛:“在朕初遇你的時候,就該殺了你。或者在普羅王宮的那一夜,朕也該殺了你。甚至在重逢的那個酒樓。桑煙,朕有無數次殺你的機會。”
可他都錯過了。
他沒有殺她,并親手在心裏種下了一顆毒果。
好在,毒果也能解渴、頂餓。
“做好準備吧。”
他看着她,眼神驟然溫柔起來:“半月後,朕會娶你為後。”
多麽溫柔好聽的話。
可桑煙聽了,只覺通體冰寒。
“你、你瘋了!”
他竟然要她懷着孩子嫁給他。
“祁無涯,你簡直無藥可救!”
她真恨不得拿東西敲開他的腦子,看看裏面到底裝了什麽垃圾。
“是啊。朕無藥可救。除了你。”
祁無涯含笑說着,站起來,掃了眼還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宮人,警告道:“都給朕好好伺候着,直到大婚那天,她要是丢一根頭發,你們都得跟着陪葬!”
宮人們:“……”
這皇帝真是瘋了!
丢一根頭發都不行!
可憐他們這些人啊!
桑煙看到這裏,也是無話可說了。
她真心不想跟瘋子多說一句話。
至于婚禮?
随他去吧。
反正她是不會承認的。
這一輩子她只認賀贏是她的丈夫。
*
大賀皇宮
清寧殿
轉眼間,青霧身份敗露三天了。
這三天裏,她一直在挨她的杖刑。
第一天,她撐了三十杖,就暈了過去。
賀贏得知消息,讓人拖她下去,延緩行刑。
第二天,她撐了二十杖,又暈了過去。
賀贏得知消息,再次讓人拖她下去,延緩行刑。
第三天,也就是此刻,她撐了十杖,又又暈了過去。
賀贏得知這個消息,啐了句“無用”,卻也開了恩:“罷了。讓禦醫去處理吧。人還不能死。”
他這三天,都沒讓禦醫去處理她的傷。
他要讓她活得生不如死。
“是。”
裴暮陽領命去安排。
同時,讓人清洗殿外青霧流下的血跡。
就在這時,桑坤來了。
桑坤自皇帝被小女兒刺傷後,先是被禁衛軍抓進牢裏,着實過了一段苦日子。
好在皇上醒來了,他才被放出來。
從那以後,就一直老實待在家裏,生怕礙着誰的眼。
現在願意出來,也是有原因的。
而原因很簡單。
皇後被人替換的消息在三天後,終于傳進了他的耳朵裏。
他一聽說這消息,哪裏還坐得住?
當即就急吼吼進宮了。
他到的時候,兩個小太監正拖了青霧下去。
彼時的青霧已然成了血人。
那張跟桑煙一模一樣的臉毀了幹淨,只剩下血肉模糊的輪廓。
如果不是身上的服飾還是皇後的服飾,他幾乎不敢認。
“這、這——”
桑坤看着裴暮陽,白着臉,顫着聲音,問道:“裴公公,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皇後、真皇後在哪裏?哎,我那可憐的女兒啊——”
他嘆息着流下淚來。
至于是否真心,就有待驗證了。
裴暮陽冷眼瞧了會,然後一躬身,指了下殿裏:“桑大人想知道具體情況,還是問皇上吧。奴才是卑賤之人,不敢過問主子之事。”
桑坤沒得到有效回答,讪讪一笑:“裴公公自謙了。”
他哪裏敢問皇上啊?
皇後不在宮中,他一點不敢擺老丈人的譜兒!
可不敢也得問。
皇後事關桑家命運,必須問清楚。
想着,桑坤一撩衣袍,邁步進了殿。
殿裏詭異的安靜。
他提着心,快走幾步,在龍床前跪下道:“微臣參見皇上。”
行禮後,一擡頭,就對上皇帝淩厲冰寒的眼神。
賀贏并不想看到桑坤。
但看到他,莫名想到了桑決,也就問了出來:“聽說他去追查刑策跟香影的下落,可有傳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