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龍第 36 章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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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36

寧蘭時是知道小圓子和趙寶都知道他與穆晏華的事的, 他當然知道他們知道。

可……這跟在他們面前做這樣的事是有區別的!

他然而他的手才搭上穆晏華的肩膀時,穆晏華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好消息是,他也松開了他的唇瓣。

就是穆晏華眸光含笑, 意猶未盡地舔了下唇。他倒是沒有因為寧蘭時要推他的動作不悅,反而笑得更深,視線還落在了寧蘭時泛紅的耳廓上, 聲音雖然輕, 但寧蘭時敢肯定趙寶和小圓子定能聽到一點的。

他先前就發現了小圓子的聽力很好, 趙寶更是不用說,他會武, 五感當然是敏銳的。

穆晏華輕聲道:“十七, 怎麽這麽容易害羞?”

寧蘭時不可思議地睖他:“你……”

穆晏華怎麽能問出這話的?

到底是他太過放肆還是他太容易害羞?

穆晏華低笑,又親了親他的眉心,仿佛圈着一件愛不釋手的寶貝一般,也沒再逗弄寧蘭時了:“先用早膳吧, 待會兒涼了。”

寧蘭時能說什麽?

他只能抿了下唇, 将穆晏華殘留在上頭的體溫和一些別的……全部抿下去,把這頓早飯吃了。

吃過飯後,穆晏華又将他抱起來走向書房。

寧蘭時也忘了先前那個插曲,勾着他的肩臂微微借力,免得摔了:“春節還要去看折子嗎?”

“給你看別的。”穆晏華抱着他,不方便開門, 所以幹脆一腳輕輕踢開的, 他這動作多少有點“粗魯”, 寧蘭時瞧着默了默, 倒不是覺得穆晏華真的粗鄙,只是…他感覺穆晏華真的很獨特。

他在宮中長大, 被那麽多規矩束縛着壓着圈着,從前更是作為奴才卑微低下,可他骨子裏的散漫野性,那種不知從何而來的自由感還是那麽地強烈。

好似天上的太陽。

哪怕被雲霧遮了全年,只要雲霧森*晚*整*理散開,他就還是那般模樣。

寧蘭時望着穆晏華的側臉,走了一瞬的神。

他回過神時,穆晏華已然抱着他落座,而在他們面前的書案上,擺着的是紅紙和剪刀,不是奏折。

“……這是?”

“教你剪窗花。”

寧蘭時眼睛亮了一下:“你還會這個?”

穆晏華勾勾嘴角:“以前在皇子和後妃身邊服侍時學過。”

他是真的從不避諱自己那段日子,穆晏華拿起一張紅紙,慢條斯理地折好:“你喜歡什麽動物?”

寧蘭時很認真:“狼。”

他很喜歡那種高大威猛的生物,狼啊,虎啊,他都很喜歡。

穆晏華又想起自己府裏養着的那幾頭得過寧蘭時喜愛的狼,也不知道該不該高興寧蘭時也沒被真的吓出陰影,到現在還喜歡狼。

反正穆晏華低下頭,親了寧蘭時一口。

莫名被親的寧蘭時連困惑都沒有,因為他很早就發現了穆晏華喜歡親他。

總是時不時地來一下,平時倒是沒事,只要不在他人面前……就算是被他抱在懷裏折騰到哭他也覺得無所謂了。

穆晏華親過人後,就慢悠悠地開始剪起了折好的紅紙。

他也沒說要如何剪,就讓寧蘭時看着。寧蘭時看得認真,可哪怕穆晏華動作不快,也還是有幾個地方讓他沒有看清,等穆晏華展開時,一頭威風凜凜的狼就展現了出來。

寧蘭時的眼睛亮了亮:“哥哥。”

他抓住穆晏華給他展示的手:“教我好不好?”

“好啊。”穆晏華低頭:“十七是不是該給點報酬?”

寧蘭時毫不猶豫地親了他一下。

穆晏華擡擡眉,用眼神告訴他不夠。

寧蘭時的手指就不由微微蜷曲。

他知道穆晏華想要什麽,但……他也有很久沒有主動那樣去親穆晏華了。

寧蘭時微微擡起下巴,再次親了上去。

他學着穆晏華的模樣輾轉厮磨,學着他,生澀地吸丨吮、描摹。

穆晏華也不動,就是捧着他的臉,不讓他退,然後由着他親。

這架勢就是他不松手,寧蘭時就不能停。

寧蘭時反反複複,感覺自己一個動作已經來來回回了很多遍,偏偏穆晏華就是不肯放開他,哪怕他微微掙動了一下,穆晏華也不松手。

寧蘭時被他掌控得心尖都開始打顫了,也擡起手握住了穆晏華的手腕,有點祈求似的,想讓穆晏華給個痛快。

于是穆晏華便直接扣住了他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只是……

約莫是寧蘭時嘴裏殘留的甜味太誘人,寧蘭時都不知道到最後怎麽就演變成穆晏華一掃書案上的東西,讓他躺在上頭,一手擒住他的雙腳擡高,然後……

寧蘭時難免又哭了。

偏生哭過一次後,穆晏華還非要教他作畫,叫他仔細感受筆尖走勢。

他趴在書案上,被沾了水的毛筆尖刺着背,配上其他地方,全是細細密密的儈感交織着,讓他有一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恍惚感。

也像是攀上了雲霄,在将要墜落的邊緣掙紮。

最後剪紙寧蘭時其實也還是學了的,只不過是午後小憩再醒來時,穆晏華為了哄很少跟他鬧脾氣的寧蘭時,把人圈在懷裏,好聲好氣地說了很久,保證了許多後,再叫小圓子把紅紙和剪紙擡起來,認認真真教了寧蘭時許久,把畢生所學都搜腸刮肚地傳授給了寧蘭時,寧蘭時才終于再親了他的臉側一口。

就是……

還是忍不住說:“哥哥,你真的過分了。”

穆晏華竟然用筆……雖是筆尾,可那是筆!!!

穆晏華摟着他,輕笑:“嗯,我的錯。”

他順着親了下寧蘭時的唇,低聲道:“但十七也有錯。”

寧蘭時:“?”

他有什麽錯?

不是穆晏華讓他幹什麽他就幹什麽了嗎?

“蘭時。”

也不知是氣氛太好,還是穆晏華真的陷在了這情人的把戲裏,他抵着寧蘭時的額角,低低呢喃了句:“你太勾人了。”

寧蘭時微頓。

他有一瞬的清明,卻又在低下眼錯開穆晏華的目光時,變得茫然。

最後寧蘭時微微渾身,主動貼進了穆晏華的懷裏,低着頭埋在他的頸窩,嗅着他身上他已經漸漸習慣了的危險氣息……好像連危險兩個字都沾不上了。

只有溫暖。

寧蘭時抿住唇,慢慢道:“哥哥,我們晚上睡前喝杯酒嗎?”

穆晏華揚眉:“怎麽突然想喝這個?”

“我沒喝過,”寧蘭時仰起頭:“明日也沒有朝政,想試試,好不好?”

穆晏華對上他、在他面前好像……不,不是好像,就是會,是會柔軟下來的眉眼,語氣裏滿是縱容:“你都問‘好不好’了,而非‘可以不可以’,那便證明我只能說好了。”

他笑着逗了寧蘭時一句:“不然又要跟我置氣。”

寧蘭時:“……”

他重新低頭靠在穆晏華懷裏嘀咕:“我跟你生氣是因為你真的太過分了!”

穆晏華摟緊了他的腰身,輕輕拍着他的脊背:“可我看十七你明明也很喜歡,還……”

寧蘭時果斷擡手,直接捂住了穆晏華的嘴。

雖不知道穆晏華要說什麽,但他大概是猜得到的。

因為上午時,穆晏華說了好多次他那鬥得特別好看,還讓他不要憋着,說他的聲音很好聽……

平日裏都沒見穆晏華話這麽多的!

穆晏華随他捂,嗓子裏滾出悶笑,顯然心情是極其愉悅的。

.

到了晚上,穆晏華親手給寧蘭時披上狐裘系好,牽住他的手,到了殿外去看煙花。

這是寧蘭時第一次瞧見完整的煙花,明亮的花火一朵朵在夜空綻放,他期待了很久,卻無端失了些興趣。

不知是因為身體的異樣仍在,還是那只牽着他默默運轉內力幫他暖着身體的人存在感太強……

寧蘭時沒忍住偏頭看了眼穆晏華,又對上了穆晏華的目光。

寧蘭時動動唇:“……兄長,你不看嗎?”

底下還有別的侍衛,不是“親信”,所以寧蘭時喚他兄長。

這個稱呼穆晏華倒是很久沒在非床笫間那點事的時候聽了,乍一聽也有點新鮮。

所以他微擡眉,随意道:“雖說年年都做了不同的花樣,但我見多了,就覺得也就這般,算不上什麽。”

這話穆晏華是真心實意地:“還沒十七你好看。”

可寧蘭時的心卻狠狠搖曳了一下。

穆晏華……該不會喜歡上他了吧?

不是那種看上了他的臉和身體,而是喜歡他。

寧蘭時決定大膽一試。

回了寝殿後,穆晏華端來了寧蘭時想嘗嘗的酒:“叫小圓子挑了酒力最弱的,你試着喝一喝,別貪多。”

還特意挑的梅花釀成的,放了蜜,很甜。

寧蘭時沒急着動,而是仰頭望着穆晏華:“哥哥,你知道合卺酒嗎?”

穆晏華一頓,他放下手裏的盤子,晦澀不明地看向寧蘭時:“十七,你知道你在做什麽、說什麽嗎?”

寧蘭時沒有絲毫畏懼:“哥哥,我說過的,我心悅你,你呢?”

這要是換做平時,穆晏華一定會輕哂,或者懶得理他。

可這一次……

穆晏華第一時間沒有言語,但在沉默半晌後,轉身從寧蘭時狐裘的外袍上挑了根紅線出來。

寧蘭時就看着他在兩個杯子杯尾纏上那一根紅線,倒了兩杯酒,遞了一杯給寧蘭時,自己拿着另一杯。

一根紅線牽連着兩頭,穆晏華垂眼望着寧蘭時,因為燭火搖曳時光影移位,他遞杯子的剎那是什麽神色,寧蘭時沒有捕捉到。

他只知道穆晏華整個人籠罩着一股詭異的平靜,說不上來的情緒,但……

像穆晏華這樣的人,怕是很難做到剖心的。

答案皆在這兩杯酒裏了。

寧蘭時的手微顫了下。

他覺得可笑。

而這一次可笑的不只是他自己,而是他和穆晏華。

他們都好可笑。

寧蘭時擡起手,還沒碰到杯子時,就聽穆晏華又輕輕道了聲:“寧蘭時,你想清楚了麽?”

他是惡鬼,而他現在、日後,都會是九五之尊。

如果他不同他糾纏到這一步,惡鬼沉溺久了,也許獠牙和尖爪也就被軟化失了鋒利。

可寧蘭時若是要跟他到這一步……

那他從此就是以身飼虎,他會同他糾纏到死。

寧蘭時敢反悔,他就一定會将他的手腳打斷,永遠困在這床笫間。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他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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