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龍第 40 章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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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40

寧蘭時沒怎麽用力, 就被穆晏華純帶着擡胳膊動作然後射箭,也看着穆晏華是每一箭都正中靶心,沒有絲毫偏差。

他叫穆晏華慢一些, 穆晏華就慢一些,箭筒裏只剩最後一支了,穆晏華便松了手, 示意寧蘭時:“你自己試試。”

弦确實是拉不到頂, 但射丨出去還是沒問題的, 寧蘭時喜歡,當然要讓他自己射一箭試試。

寧蘭時也沒有拒絕。

他學着穆晏華的樣子拉弓搭箭, 穆晏華在一旁看着, 本以為自己還要再教教寧蘭時動作,給他糾正一些位置問題,沒想到寧蘭時除卻确實腕力和臂力都不夠拉滿外,也沒別的問題了。

而他凝神屏息不過一瞬, 箭矢便直接飛出!

穆晏華微微眯眼, 眸色有一瞬的變化。

那支箭力不夠,飛到半空就劃出弧線落下,但穆晏華一眼就能夠看出來。

若是寧蘭時的力足夠,方才那一箭絕對正中靶心!

不僅腦袋聰明,在這兒上面竟然也有天賦。

穆晏華勾起唇,并沒有隐瞞或是與寧蘭時說不适合你, 然後叫寧蘭時日後別學了, 免得他越發壯大起來, 就會超出他的掌控。

——甚至穆晏華腦子裏在一閃而過這樣的念頭後, 就直接被他抛到了不知哪個角落去。

“蘭時。”

穆晏華上前,攬住亮着眼睛望着他的寧蘭時, 低笑着垂首吻了吻他鼻尖滲出來的一點細汗:“你方才要是力夠,就中紅心了。”

寧蘭時:“!”

他那句“真的”還沒問出來,穆晏華就有所預料地用另一只托住了腦袋的手點了點他的後腦:“我騙你做什麽?”

寧蘭時是真的很高興,所以忍不住也抱住了穆晏華的腰,還笑着回了句:“哄我啊,哥哥你老是哄我。”

這話還真不是假的,穆晏華老喜歡哄孩子似的哄他,弄得寧蘭時都很懷疑穆晏華到底是為何喜歡他的。

尤其他倆身量和體型差距都很大。

還差了九歲。

穆晏華揚眉:“那叫哄你,不叫騙你。這次也不是哄你,練武一事,若是要靠哄,那十七還不如好好待在我懷裏。”

他撫過寧蘭時的發絲,有幾分真心,只有他自己最清楚:“我定将那些明槍暗箭擋得一幹二淨。”

這話的承諾太重了,叫寧蘭時的心尖都不住蜷縮了一下。

他仰頭望向穆晏華,又被他眸中的溫柔專注狠狠燙了下。

誰敢相信,這是那個揮刀指向嬷嬷逼他答應做帝王之位,還要委身于他的惡鬼;誰又敢相信,就是這麽個人,手裏沾着的血已經洗不盡、抹不去,即便下了地獄也恐怕再難入輪回。

但……

寧蘭時将自己拔高了一點,吻住了穆晏華。

穆晏華稍停後,更加用力地按住了寧蘭時的腦袋,頃刻間便反客為主,将人狠狠折在懷裏,重重吻下去。

方才寧蘭時射丨出那一箭時,不自覺微微用力地表情淩厲又透着幾分乍現、新鮮的寒芒,實在是勾人得緊。

——穆晏華意識到了,他已經不僅僅喜歡寧蘭時脆弱的表情了,連帶這些其他的,他都開始喜歡起來,叫他看了就無端興奮。

那兩杯合卺酒後,他也似乎再沒情緒往下落的時候了。

.

畢竟大過年的,還飄着雪,寧蘭時也沒在獵場多待。

過了瘾後,他便叫小圓子抱上了瑞雪,然後上了馬車回宮。

穆晏華還與他笑:“十七倒是惦記着瑞雪。”

寧蘭時主動牽住他的手,稍偏頭:“反正哥哥你就在我身邊,觸手可及之處。”

穆晏華:“……”

他的舌尖掃過自己的尖牙,到底還是沒忍住,掐住了寧蘭時的下巴尖,再一次吻了下去。

只是這一次不同于上一次一開始的深深糾纏,穆晏華親着、吸吮着,微微啃咬着,惹得寧蘭時身體緊繃的同時,也是難免有些微弱的反應。

尤其穆晏華還用低啞的嗓音含混與他說了句:“十七這張嘴倒是越來越厲害了。”

……好像在雙關。

寧蘭時的耳廓瞬間更紅了。

回了宮後,穆晏華就開始給寧蘭時制定計劃。

穆晏華撚着手裏的毛筆,與寧蘭時說:“要是順利的話,今年春獵,十七你也能上馬……你舍得射那些動物麽?”

穆晏華的擔心還真不是沒有道理。

寧蘭時微愣了一下:“不是說春是伊始,不宜過度殺生嗎?”

“你也說了是‘過度’,總是要獵點東西鼓舞一下的。”

穆晏華随意道:“去年秋獵因為先皇的身體不行取消了,但春獵還是進行了。我記得頭籌是程歸拿的,他獵了一只吊睛大蟲,還是成年雄虎,正值壯年。”

程歸屬東廠錦衣衛。

寧蘭時現在對穆晏華就是“完全”不怕了,所以沒忍住:“那…朝中其餘武官只怕臉色很難看吧。”

穆晏華也不在意,說到這個,還笑起來:“是啊,你當時是不在,沒瞧見兵部和幾個将軍的臉色,啧啧,程歸他們得意了大半年,一見到他們就要嘲諷一句。”

說到這兒時,穆晏華還笑着搖頭:“多大的人了,還這麽孩子氣。”

寧蘭時想象了一下。

他是見過所有朝臣的,程歸也在其中,所以他也不由覺得好幼稚,又偏頭問穆晏華:“程歸的武功很高嗎?”

穆晏華沒有瞞他:“錦衣衛之首。”

寧蘭時:“那和哥哥你比呢?”

“他在我手裏過不了百招。”

“……哥哥,你好厲害啊。”

寧蘭時是發自內心這樣認為的:“你是不是應該算是大乾第一高手了啊?”

穆晏華稍擡眉,垂首親了他一口:“我沒和人比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畢竟是東廠的人,不是江湖的人,不過早些年确實悄悄和江湖第一高手祝望月比過一次,我勝他半招。”

寧蘭時眸色微動,穆晏華就問他:“怎麽了?”

寧蘭時實話實說:“只是感覺你去過好多地方、見過好多人。”

他微微低垂眼:“我少時總希望自己在皇宮裏的這一切都只是夢,醒來我不是皇子,而是尋常百姓家的人。”

別說尋常百姓家生活會很苦了,對于那時的寧蘭時而言,他大概還不如是尋常百姓家的孩子。

“這樣我也可以游山玩水,可以快意江湖。”

若是有點選,寧蘭時當真不願意當這個皇帝。

穆晏華用指背輕輕刮過他的臉:“等朝局穩定些,我可以陪你去微服私訪游歷江南,你肯定會喜歡那兒。那邊吃的甜,山肥水美,而且冬日沒有這兒這麽冷。”

寧蘭時不懂了:“那為何京中選址在這兒?離冬戎又那麽近。”

再往北五座城就是冬戎和京中的邊境,冬戎自大乾建立以來,就對大乾虎視眈眈,隔三差五便要打一架,在歷史上,甚至有一段時間大乾迫于冬戎的騎兵壓迫,向冬戎送了好多東西求和,持續了整整十年,還是新帝上位,開始大量培養武官,才再打了回去,叫冬戎又和大乾恢複了附屬關系,每年春後來朝貢。

穆晏華摟着他,将腦袋擱在他頭頂,随意道:“說是龍脈在這兒。”

寧蘭時:“……”

見他不說話,穆晏華低笑:“十七不信?”

寧蘭時嗯了聲,低着眼看穆晏華便與他說話還能邊作畫寫字:“事在人為、人定勝天。或許有時是有運氣一說,但運氣來時,若是沒有實力,又如何把握住?”

就像有文人說當年大乾開國皇帝是運氣占一半,天時地利人和,才一統江山,可如若不是其卻有統帥本領,亦有建國之才,又怎麽能被這麽多雙手推上皇位?

穆晏華勾起唇:“十七不愧是我家小相公。”

寧蘭時一愣。

穆晏華鮮少這樣喊他,上次還是他被他折騰到不行,真的來了脾氣,還用枕頭打了他,說不要和他同榻了,畢竟穆晏華是真的……半夜睡得好好的突然……

穆晏華就摟着他哄,哄到最後便在他耳邊呢喃了句:“相公真的忍心讓我睡地上?”

弄得寧蘭時耳熱到說不出話,睜着眼睛失了所有的念頭,最後還是被穆晏華按進了被窩裏,和他同床共枕。

而現在……

寧蘭時抿住唇,耳朵又紅到底。

穆晏華真的……

他想要個家,他便給他一個家的感覺。

他真的……

寧蘭時輕呼出口氣,還沒說什麽,穆晏華就突然在他頸後吻了吻。

他尋常鮮少吻這,一碰,寧蘭時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了。

所以寧蘭時登時僵住,有點赧然地開口:“哥哥……”

“十七。”穆晏華摩挲着他的棘突,低低道:“我們現在便練練臂力如何?”

寧蘭時愣了愣,但想着總比又被他在書房裏……要好,所以點了頭。

可他到底還是單純了。

穆晏華讓他好好撐着桌子,然後……

這就算了,他只要撐不住往書案桌面倒了,穆晏華就會撈起他免得他砸到,可也會因此好似很頭疼似的,輕飄飄說一句:“十七,你又沒撐住,那便要再加一支了。”

穆晏華真的……

寧蘭時閉上眼睛,聽着他取下另一支毛筆擦拭,亶頁到讓筆頭都在穆晏華身上聊博着。

他紅着眼在心裏罵,這就是個惡鬼。

吃人的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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