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龍第 51 章 51(二更)
第51章 51(二更)
穆晏華湊近看了幾眼, 也發現了。
他這回沒有逗弄寧蘭時,而是低聲認錯:“我的問題,一時間情難自已, 沒算準位置。”
自從說開了心意後,穆晏華便很喜歡在寧蘭時身上留點痕跡。
他尤其喜歡天妖寧蘭時的上半身,無論是前面還是後面, 寧蘭時也就是在穆晏華去北境那段時間, 淡了痕跡, 他回來以後……
嗯。
不需多言,看寧蘭時什麽模樣就知道了。
穆晏華還特別喜歡把玩寧蘭時身上的玉, 有時候寧蘭時含着玉不動, 他就玩別的玉,而且是各種手法。
打住。
話說回來,寧蘭時聽到穆晏華這般說後,明顯地怔了下。
穆晏華……平日裏調情的話确實不少, 尤其是在那些事上, 他總是熱衷于強調一些東西,惹得寧蘭時哭得更加厲害。
但平日裏,穆晏華很少表達這些。
再說就算是那種時候,也多數是逗弄,而不是像這般……
寧蘭時微抿唇,瞬間便原諒了穆晏華。
他側身抱住穆晏華的腰身, 埋在他的懷中, 嗅着他身上獨特的氣息, 輕聲道:“不許有下次。”
穆晏華其實并不喜歡被命令, 可聽到寧蘭時這樣說,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他在他懷中所以難免讓他失了些判斷能力, 所以穆晏華在寧蘭時說出這話後,便點了頭,應了下來:“好。”
最後這印子,還是穆晏華讓趙寶去取了錦衣衛用來喬裝易容的東西來,才給寧蘭時遮掉的。
寧蘭時有些好奇:“用這個喬裝,有用嗎?”
穆晏華嗯了聲:“一般來說,即便是親近之人都認不出來。”
“!”
寧蘭時:“這麽厲害?”
他有點不信:“但我覺得若是哥哥你喬裝打扮,我一定認得出。”
穆晏華揚眉:“為何?”
因為他高、身形出挑?
他輕笑:“蘭時,你這樣誇海口,會叫我忍不住想與你打賭,若是沒認出來……”
那就在床上好好罰一遍了。
寧蘭時笑:“哥哥要試試嗎?我有森*晚*整*理信心能夠認出來。”
他說:“我記住你身上的味道了。”
他幼時哭鬧也被嬷嬷抱過,嬷嬷身上的味道和穆晏華的不一樣。他有時也會喜歡嗅一嗅自己身上,味道也不同,有時候小圓子服侍他,離得近了,他也能聞到一點屬于小圓子身上的味道,還有旁的那些婢女……每個人的味道都不一樣。
不過要他去辨認,他只能認出穆晏華的。
他每次都是拿穆晏華做對比,才能發現不一樣。
可聽到這話,穆晏華便想到要是真跟寧蘭時玩這樣的游戲,寧蘭時會貼近別人去嗅對方身上的味道……他的表情瞬間就淡了幾分:“不試。”
寧蘭時不明所以:“……?”
他望着低頭合上蓋子後就把東西随意丢進箱子裏的穆晏華,意識到他在吃醋。
可是為什麽?
寧蘭時微偏頭:“哥哥?”
穆晏華撩起眼皮:“?”
寧蘭時輕聲:“怎麽了嗎?”
穆晏華平平道:“無事。”
他起身,沖寧蘭時伸手:“走吧,去用早膳。”
又這樣。
寧蘭時抿唇,把手放到了穆晏華掌心裏,心道穆晏華總是這樣。
但凡換個愚笨點的來,都會覺得穆晏華是不是不喜歡自己,要憑空生出好多誤會。
.
這場春獵欽天監看天很準,一直沒有雨,萬裏晴空到春獵結束。
頭籌還是錦衣衛那邊取得,程歸倒是四平八穩的,可寧蘭時看他帶隊的那夥人,多少是有點“揚眉吐氣”的得意,而反觀其他武将,難免有些切齒。
确實是得說,京中這些官中,論武還是要看錦衣衛和東廠。
這也是一個弊端。
寧蘭時說完了官話後,便走了一瞬神在想這些政事。
得想個辦法讓其他武職“活”起來。
春獵結束後,便徹底入夏,天氣炎熱了起來,也沒必要在暖閣裏窩着,正好新的龍床已經打造好,寧蘭時也遷了住處。
暖閣對于寧蘭時而言,其實已經算大了,但帝王寝宮更是鋪張浪費,空蕩卻奢靡,處處透着一股孤家寡人感。
弄得寧蘭時剛搬進去,就忍不住說:“得虧日後有哥哥你陪着我。”
這麽空,容易招噩夢。
而如今天氣好起來了,穆晏華也終于能在夜晚掏出他先前就惦記着的一套銀飾。
“蘭時。”
穆晏華摟着寧蘭時,讓他去摸那套叮鈴當啷作響的銀飾,聲音低啞又溫柔,完全是哄人的姿态:“我想看你穿這個,好嗎?”
寧蘭時本就被他吻得有點暈乎,看着繁瑣的整套銀飾:“我不會……”
“我幫你。”
穆晏華勾住他的衣帶:“但我想看你…着身穿。”
其實好不好的,寧蘭時也沒什麽發言權。
他就算說不好,穆晏華也總會想辦法讓他點頭,無非就是多費些功夫。
所以……
冰冰涼涼的銀飾扣在他手腕和腳踝,還壓在了他的喉結上,上頭墜着的鏈子細細的,又涼又癢,扣在手臂上的臂钏有些分量,沉甸甸的,底下還墜着些輕薄的花樣,動作時總會有聲音。還有扣在腰上的幾圈繁瑣的銀鏈……
這些呈現在寧蘭時身上時,配上他冷白的肌膚,當真美得叫人窒息。
尤其在層層鏈子和各種銀片的交錯間,還能夠看見穆晏華昨夜、前夜……留下的痕跡。
斑駁交錯的血痧與牙印,都成了潑墨在宣紙上的獨特色彩。
叮叮當當,因為明日不早朝,這聲音便響了徹夜,直至天明破曉,才終于寂滅,也算是給空置了大半年的寝宮“開光”了。
.
武科狀元被安排進了錦衣衛,梁微塵暫時還在禦史臺做事,這個位置,好行事一些。
而帝王明年的弱冠禮,今年便要開始準備起來了。禮部尚書上奏時,是在早朝,寧蘭時便随口問了句:“國庫情況如何?”
新走馬上任的戶部尚書還是老一套,正要張嘴吹捧,穆晏華就悠悠報了個數。雖不說空虛,但也确實有些捉襟見肘。
夏士誠掌權時,過于奢靡了。
所以寧蘭時就說:“就不大辦了吧,朕在太後面前簡單走個禮便好了。”
禮部尚書微怔:“可是陛下,帝王弱冠,素來是大事……”
“那銀子愛卿你從自己家裏掏?”
寧蘭時并不知曉,他這似笑非笑的語氣,和穆晏華當真有□□成的像:“國庫如此,還講那些沒意義的禮儀?你沒錢吃飯了還要顧着給祖宗供最貴最好的香麽?”
禮部尚書:“……”
陛下如今真的是越來越像某人了。
不僅是他這麽覺得,其他朝官也是這般認為。
不過他們最多就是覺得,寧蘭時到底從前人微言輕,名都沒有一個,就匆匆用了玉妃留的字作名,他什麽都不知道,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穆晏華教出來的,和穆晏華像,也是應該的。
……就看未來到底是“師徒”同心,還是反目成仇了。
他們在想站隊,低垂着眼簾的梁微塵卻想到了前不久春獵時瞧見的那一幕。
他沒聽見寧蘭時和穆晏華說了什麽,但他看似乎是寧蘭時主動讓穆晏華握住繩子的,且寧蘭時挺開心的。
或許……他們之間的關系不想他們任何人想象得那般。
.
下了早朝後,穆晏華去了趟東廠辦事,才回宮裏。
他回來時已經臨近午膳,卻還是去書房才找到寧蘭時。
穆晏華低頭掃了眼:“……你看武官名單做什麽?”
寧蘭時嘆了口氣:“雖說這幾年也還算安定,但我總想多做一手準備,朝中能用的武官太少,太多人磋磨在權力之争中了。”
穆晏華揚眉:“你想換血。”
寧蘭時确實想換血,但太難,而且時間會很長。武官不比文官,有時候要上了真戰場,才能見真章。
“其實有個最好的法子。”穆晏華随意道:“招安。”
寧蘭時稍頓:“哥哥是說,那些草寇、山匪?”
穆晏華嗯了聲:“有些草寇山匪并非真的想做賊,只是不得已而為之,我先前去剿匪時也遇見過有些軍略本事的,只是可惜了當時的聖旨是如有不從就地誅殺,後來帶回來了幾個活的,其中他們那個軍師,也還是下獄後,在獄中自盡了。”
能讓穆晏華說“有些本事”的,那就是真有本事了。
畢竟寧蘭時看程歸其實挺厲害了,但穆晏華對程歸的評價就是拳腳還可以吧,別的一句不談,顯然不是滿意的。
“……那好可惜。”
說着這話,寧蘭時卻是盯着穆晏華的。
穆晏華低嘆一聲,哪裏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他垂首在寧蘭時唇上落了個吻,往往在這個時候,他不會喚他“十七”或是“蘭時”,卻反而聽上去更加暧丨昧:“陛下若是想,只管吩咐臣就好了。”
他眉目含笑,雖有幾分揶揄逗趣,可那雙深邃的眉眼卻又專注到會讓人覺得他似乎是真心的:“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南邊今日疑似有作案,規模還不小,地方的奏折暫時還沒遞交上來,但東廠已經探得。
剛下早朝時呈報上來的,穆晏華知道,寧蘭時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