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嶺之花為我墜魔了第 71 章 白秋盡x雲崎之
白秋盡x雲崎之
白秋盡是在一個婢女嘴裏知道了宴會上發生的事的。
她要出門去看看,至少不能讓落無憂受傷,卻被婢女連忙制止了。
婢女低頭吞吞吐吐道:“吉時将近,小姐還穿着喜服,是在不宜出門。”
白秋盡連忙要擲下頭冠,門外卻傳來一道聲音:“吉時已到,奴婢來引小姐去前廳。”
白秋盡瞬間清醒過來,無論廣場上發生什麽事,雲白兩家婚事已成定局,她去了也沒用。
她如今說不上什麽話,況且阿迢也在宴會上,阿迢會保護好落落的。
想着,白秋盡緩緩坐下,她在銅鏡裏端詳着自己的模樣。
眉眼細長,五官溫婉,卻一改往常地畫上了喜慶豔麗的妝容,多了幾分美豔。
她淡然道:“替我整理一下頭冠吧。”
跪着的幾名婢女紛紛上前來,将她方才弄亂的發冠恢複如初。
随後,一個紅蓋頭覆了上去,白秋盡只覺眼前一片血紅。
門外的人也穿着喜慶的衣服,白秋盡在婢女的攙扶下緩緩走出房間。
門外的嬷嬷立即上前扶着她,将她帶出院子。
為了照顧到蓋着紅蓋頭的白秋盡,嬷嬷走的極慢。
白秋盡裝作若無其事般的詢問:“宴會可還順利?”
那個嬷嬷答得滴水不漏:“回姑娘,自然是熱鬧非凡。”
“哦。”
白秋盡被牽到廣場上時,宴會又是一片熱鬧景象,随着禮樂之聲不斷響起,嬷嬷停下腳步,将她的手放入另一只陌生的手中。
白秋盡只覺那只手溫暖修長,掌心卻布滿繭子。
應當是個年輕且習武之人的手。
身旁那個年輕的男子牽着她的手帶着她緩緩走在鋪滿紅布的長路上。
走了許久後,在一片人聲鼎沸中,她聽見了他的聲音:
“有臺階,小心。”
溫潤且好聽。
這是誰呢?
雲家哪個弟子可以娶她呢?
白秋盡垂眸,在紅蓋頭的邊緣看見臺階,緩慢地順着臺階前進。
又走了許久後,身旁的人又道:“到了。”
白秋盡依言停下腳步。
她和身旁的人在禮樂聲裏拜天地、拜高堂,直至禮成,那個年輕的男子依舊扶着她将她帶回一間極寬敞明亮的房間裏。
男子又往外走去,只留她一人蓋着紅蓋頭安安靜靜地坐在床上。
不知過了多久,白秋盡坐得有些腰酸背痛,肚子也有些隐隐的餓,可那人還未回來。
又不知過了多久,房間外才傳來一陣腳步聲,一道充滿醉意的聲音自外頭響起:“別送了!我沒醉!”
随後,木門被轟然推開,那人踉跄着走進,對一旁的婢女們道:“你們先下去吧。”
一陣腳步聲往外走去,門又被小心翼翼地關上。
白秋盡聽着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心裏忽然很緊張。
竟也有一絲不可名狀地期待。
紅蓋頭忽然被挑起,白秋盡的眼睛被刺的微微生疼。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擡眸望去,只見一個俊俏的男子穿着婚服站在她面前。
那人五官精致,與雲殷寒有兩三分相似,但眉間更多的是溫潤柔和。
他看着白秋盡,臉上浮現兩坨不正常的紅暈。
随後,他在白秋盡旁邊坐下,輕聲而小心地說道:“白小姐,我為你卸下發冠吧。”
白秋盡總覺得在哪見過這個男人,其實也稱不上是男人,他看起來和阿迢差不多大。
她微微點頭。
身旁的人見狀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氣,他朝她伸出手。
白秋盡垂眸看着朝她伸出的那只手。
那只手蒼白而修長,正是這只手帶她走過長街宴會。
她伸出手,将手放在了那只手中。
她起身輕問:“我們以前可見過面?”
雲崎之濃密的睫毛微微一顫,輕聲道:“少年時曾見過一面。”
“哦。”
白秋盡記不太清,話題一度僵了下來。
可雲崎之繼續道:“我曾随父親去輕雲門接大哥,那時與白小姐見過一面。”
白秋盡聞言一頓,她想起來了。
十六七歲時,雲殷寒來輕雲門待過一年,離開時,是雲紋帶着一個少年郎來接他的。
“你叫雲崎之?”
雲崎之點了點頭。
這時,兩人已到梳妝臺前,白秋盡坐在銅鏡前,雲崎之微微俯身,為她解開發冠。
雲崎之的手指有些微微顫抖,他極小心翼翼地為白秋盡卸妝。
白秋盡看着銅鏡裏的兩個身影,心中忽然冒出一個荒謬的念頭:
或許我可以與他恩愛和睦呢?
*
成婚後,白秋盡與雲崎之也算得上相敬如賓。
雲崎之敬她,從不會越界。
交到雲崎之手上的事務漸漸多了起來,他越來越忙,他忙起來會夜夜睡在書房,白秋盡見到他的時間越來越少。
白秋盡再次見到雲崎之時,他瘦了許多。
她知道雲殷寒一走,所有的事務都将落到雲崎之身上,他從未被當作少樓主培養,故而很多地方都不太熟悉。
白秋盡幫不了他什麽,便時不時的做些飯菜送到書房。
雲崎之可稱得上是最完美的夫君,即便他上一刻還愁雲密布,一見到白秋盡他便又會眉眼帶笑,溫潤至極。
“你來了啊?”
雲崎之自書案後站起身來,迎了上去。
白秋盡微微一笑,從婢女手裏拿過食盒,“猜猜今日是什麽?”
雲崎之扶着白秋盡,往桌邊坐去,笑道:
“前日是蓮藕排骨湯,昨日是蹄子清羹,我猜今兒個應當是水荷蝦兒吧?”
白秋盡細長的眼睛裏透露出一絲疑惑,“你怎麽知道?”
雲崎之笑道,“這個季節殘星海中的蝦兒可以吃了,我記得你昨日出門去了,想來是去買了新鮮的。”
白秋盡點點頭,雲崎之又道:“阿盡,這種事交給下人便好,你何必勞着自己。”
白秋盡被雲崎之溫柔至極的“阿盡”驚到了,她與雲崎之一向是相敬如賓的。
但是她很快就适應了這個稱呼,既是夫妻,便遲早會如此的。
她輕聲道:“我想出去逛逛,看見了便買了。”
雲崎之擡手揉了揉白秋盡的頭發,歉意道:“是我的不是,待我忙得差不多了,我便帶你出去走走看看。”
*
雲崎之言而有信,他手頭裏的事情做的差不多了便帶白秋盡出門了。
殘星樓外的長街上人來人往,攤子如雲,販賣之物、攤主口音什麽的都與與輕雲門的不同。
太陽依舊很毒,來來往往的行人都撐着紙傘遮陽。
街邊的攤主聲音爽朗,“姑娘美若天仙,這把秋香色的紙傘很是與你相配。”
白秋盡腳步微微一頓,雲崎之便側身垂眸道,“去看看吧。”
白秋盡點點頭。往攤子邊上走去。
攤主興高采烈,孜孜不倦地誇兩人“郎才女貌,真真乃一雙神仙眷侶”雲雲。
誇得白秋盡心中羞澀臉色泛紅。
雲崎之則是美滋滋地付錢,一下買了四把,将秋香色的紙傘給白秋盡遮陽,其餘的丢到後頭的婢女小厮手中,說道:“你們兩人也撐撐。”
逛着逛着,他們到了賣胭脂水粉的沉魚樓外,雲崎之笑道:“我們進去看看吧,沉魚樓的胭脂水粉是殘星島上頂頂好的。”
白秋盡疑惑地擡眸看了他一眼。
他好像又想起了什麽,急忙解釋道:
“阿盡別誤會。我從未來過,是我父親天天為我母親買,我才知道的。”
白秋盡“撲哧”笑出聲來,往沉魚樓裏走去,打趣道:“你想什麽呢?我可不介意你有過什麽紅顏知己,畢竟我們只是因為家族聯姻才成婚的。”
她往前走去,沒看見雲崎之低落的表情。
雲崎之極有耐心,陪白秋盡逛了一天,買了許多東西也不曾有愠色。
他一向是脾氣好的。
白秋盡想。
直至那日,她去書房給他送甜點時,無意間聽到雲崎之和雲紋的對話:
“你與白小姐相處可好?”
白秋盡腳步一頓,凝神細聽。
卻聽雲崎之認真道:“自是極好的。父親可知,白小姐是我少時遙不可及的月亮,也是我今後欲白頭偕老的愛人。”
雲紋欣慰一笑:“那就好。我與你母親還擔心,此婚事是否會耽誤你一生,未曾想竟是你先欽慕她。”
“我一直都很仰慕她。”
“……”
後邊的話,白秋盡便聽不見了,她嘴角帶笑,往回走的腳步都輕盈了許多。
當夜,雲崎之回房休息時見桌上擺着一壺酒和兩個杯子。
他眼眸一轉,笑道:“阿盡想喝酒?”
白秋盡認真道:“我們合卺酒還未喝呢。”
雲崎之一愣,錯愕道:“你說什麽?”
白秋盡擡手倒酒,笑道:“自然是和夫君你情意綿長,白頭偕老。”
雲崎之接過白秋盡手中的酒,神色還有些恍惚。
他們仰頭喝下酒後,他才漸漸回過神來。
阿盡說,要與他情意綿長,白頭偕老。
雲崎之心裏遍地開花,他輕聲道:“竟叫我等到了今日……”
白秋盡牽着他走向床,她擡手撫着雲崎之的臉,随後環着雲崎之的脖子,擡頭吻去。
起初時。雲崎之動作僵硬,極為生澀。
而後,他逐漸占據主動權。扶着白秋盡的腰往下壓去。
窗外開始下雨了,雨聲淅瀝作響,院中樹枝搖曳,風聲雨聲交雜一塊兒。
屋內春暖花開,馨香宜人。呻.吟.聲和喘息聲此起彼伏。
此後,無論刮風下雨、電閃雷鳴,他們都将一同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