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都在跪求我給病嬌皇帝生崽崽第 246 章 厚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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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厚葬

何紅昭自然是什麽都給他。

她連夜研究嗓子的發聲技巧,終于在清晨時,成功幫韓沉變了音。

韓沉僞裝章泰,出入禦林軍中。

祁無涯則收整一番,去上了朝。

朝堂上

文武百官在吵架。

一方主張祁無涯登基為帝。

一方主張等太子清醒。

“國不可一日無君。尤其北祁正處在內憂外患的境地,還望九殿下扛起北祁這重擔!”

“于大人,太子乃先皇所立的儲君,先皇駕崩才幾天,您就嚷着改弦更章,實在是大不敬也。”

“馬禦史此言差矣。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太子若是昏迷一年半載,我們就等他一年半載嗎?我們是等得起,北祁等不起啊!”

“劉大人慎言啊!你這是詛咒太子啊!”

“照你這樣說,如果九殿下登基,那麽,來日太子醒來,該當如何?國确實不可一日無君,但國也不可有兩君。”

……

争吵聲連綿不絕。

祁無涯坐在龍椅左側的位子上,一聲不吭。

他喝着茶,看着他們吵架。

當然,目光時不時看向殿門口:長公主怎麽還沒來?霍大将軍怎麽也沒來?

“薛相怎麽看?”

“太傅為何一句話不說?”

“章大都督呢?”

“霍大将軍怎麽沒來?”

……

四大家族擁有最大話語權。

他們保持沉默,就讓文武百官抓瞎了:這是幾個意思?是支持太子還是支持九殿下?

議論聲逐漸小了下去。

他們最終也沒吵出個所以然來。

大将軍霍定遠沒有來。

其他三大家族一直保持沉默。

這個早朝散得很快。

預想中的逼宮根本沒發生。

祁無涯回到泰安殿,詢問韓陌,才知道霍大将軍今早帶人去蠻山開棺驗屍了。

“哦,這是個好消息。”

他彎唇一笑,坐到軟榻上,期待着後續。

“咳咳咳——”

偏殿傳來劇烈的咳嗽聲。

祁無涯聽到聲音,微微皺眉,卻也沒說什麽。

他知道自己應該去看看她,再說些關心的話。

他也知道何紅昭很期待聽他說些關心的話。

何紅昭才來一天,就幫他完成了好多事,也值得他說幾句關心的話。

但他不想見她。

許是不喜歡,無關利益時,連點虛以委蛇也不想。

他實在是個薄情人。

韓陌看他一動不動,都有些于心不忍了:“九爺,何姑娘昨晚操勞了一夜,您去上朝後,她就倒下了。這會剛醒。”

祁無涯冷淡地吐出一個字:“哦。”

他還是沒有去看她的意思。

只吩咐宮人:“煮些蛋羹,嗯,熱一杯牛奶送過去。”

宮人欠身應道:“是。九殿下。”

他們都知道偏殿的病秧子是九爺的貴客,照顧的很精細。

知道她怕冷,泰安殿的地龍燒得最旺。

祁無涯都感覺到熱了。

他批了會奏折,扯開了衣襟,覺得殿內暖得發悶。

“咳咳咳——”

偏殿的咳嗽聲不絕。

宮人時不時端着熱水出入。

那熱水進去是清水,出來便成了血水。

她的吐血症狀在加重。

染血的手帕、衣服隐隐散發着一種腐臭的味道。

就像何紅昭的生命。

只是強撐,不停腐爛。

從內到外。

祁無涯讓人多燃熏香。

香味終于壓下了那股腐臭味。

這讓他在她面前,能夠保持優雅的微笑與關心。

“紅昭,今天精神不錯。”

他把她抱到輪椅上,推她去外面曬太陽。

何紅昭很開心。

哪怕太陽照在身上,依舊很冷。

她凍得瑟瑟發抖。

他看到了,扯下身上的雪白大氅,披在了她身上。

“還冷嗎?”

“好多了。”

她攏緊了他的大氅,聞到了他身上的氣息,像烈陽,像春風,溫暖又清爽,讓她沉醉不已。

她閉上眼,想要細細品味,但又開始劇烈的咳嗽:“咳咳咳——”

她拿起帕子,緊緊捂住嘴,很怕噴出的血濺在他的大氅上。

他那麽白,她不舍得他有一點髒污。

祁無涯沒在意她這點小舉動,兀自看着陽光,輕聲說:“紅昭,你來的不巧,等開春了,我帶你去踏春。蠻山的春天特別美,連綿無盡的花草,成片的黑馬白羊,一派生機盎然,你肯定喜歡。”

何紅昭單是想想,便很喜歡了。

只要是跟他在一起,怎麽能不喜歡呢?

只她還能撐到春天嗎?

五髒六腑都在疼。

疼得像是火燒。

她在烈火裏煎熬,眼淚流下來,想伸出手對他說:“祁無涯,你抱抱我吧。我好難受啊。”

但她咳得發不出聲來。

祁無涯不得不推她回房,端了參茶,喂她喝了兩口。

“謝……謝。”

她倒回床上,有氣無力,奄奄一息。

他坐在床邊,抓着她的手,像是哄孩子:“紅昭,再忍忍,一會就好了。”

何紅昭沒說話,手一垂,落下去。

他吓了一跳,下意識去摸她的鼻息,輕得幾乎要感覺不到了。

這個人确實快要死了。

也許今天,也許明天。

他冷漠地想。

當然,心裏也閃過一瞬的惋惜,也只是惋惜罷了。

人總是要死的。

她這副身體,死了便是解脫了。

只要她撐到他登基,他會厚葬她的。

“無涯——”

她忽然叫了他的名字。

她忽然很想叫他的名字。

“無涯,咳咳咳,無涯——”

她想多叫幾聲。

沒有上下尊卑。

沒有利益糾纏。

在這一刻,他們能不能只是一對平凡普通的朋友或者戀人?

那名字很久沒人叫了。

祁無涯反應有些慢,回過神後,鼻子哼了一聲:“嗯?”

“咳咳咳——”

何紅昭收斂泛濫的情緒,咳嗽着問:“怎麽、怎麽沒見青霧?”

祁無涯聽她詢問,才想起她身邊的那個小婢女:“她不是在你身邊?”

何紅昭說:“她早該回來了。”

在全州時,她給賀贏下/藥被發現,就讓青霧先行一步去求救。

按理說,她早該在他身邊了。

“我沒見她。”

祁無涯對此人興趣不大,敷衍着說:“你要是喜歡她,我回頭派人找找。”

何紅昭應道:“還是找找吧。她跟在我身邊多年,也學了我五成醫術。想來夠你用了。”

祁無涯:“……”

原來是她半個繼承人。

那倒有點價值。

他餘光掃了眼韓陌,示意他去尋人。

韓陌領命而去。

偏殿內安靜下來。

何紅昭昏昏欲睡,沒一會,又驚醒,嘴裏更是喊出了一個人名。

“桑煙!”

這個名字喊得祁無涯心髒狂跳。

他忽然意識到何紅昭才從全州回來,是見過桑煙的。

桑煙如何了?

胖了還是瘦了?

在忙什麽?

有沒有提過他?

太多好奇了。

他捏着拳頭,竭力裝作平靜,打聽道:“紅昭,還沒聽你說過在全州的事。你在全州待的怎樣?都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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