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咬第 5 章 好想好想
屋內雪絨花香的壓迫信息素漸漸壓過烈火般的求歡信息素,卻由于雙方信息素至少95%的匹配度而導致程謂必須耗費更多的精力才能抗拒情/欲的侵襲。
“沒有,我不需要alpha。”程謂拖起薛尋野扔回沙發上,利落地為他重新戴上防咬器,撿回自己的戰術腰帶掏了兩管抑制劑注射到薛尋野的腺體周圍。
環繞全身的烈焰氣息淡了,被随意擺弄的alpha卻沒半點不悅,挨着沙發扶手悠哉地調戲面無表情的omega:“你好歹給我套個褲子,別整得我像是主動來上門服務的。”
omega的抑制劑對alpha好像效果不大,程謂丢掉空針管,翻出根平時哄工作室小德牧的磨牙棒塞口籠裏堵住薛尋野說騷話的嘴:“我的工作室有幾個單身omega,我明天可以幫你問問他們需不需要一個求歡信息素過剩的alpha陪床。”
咬着磨牙棒的薛尋野說話有點含糊:“可我只想和匹配度95%以上的omega上床。”
當然愛/撫也不是不可以,像以前那樣,踩在崩潰邊緣的omega融化成一灘只能挂在他身上的水。
程謂嫌他吵,塞了自己的抑制項圈讓他和磨牙棒一同咬着,揣着手機去卧室幫他找褲子。
正低頭劃拉手機查看物流信息,程謂便瞧見狗籠子預計明天到貨,他盤算着先把薛尋野養在家裏一陣子,到委托期結束再把人交給鄭恢弘。
他側目望向客廳裏将項圈拽出口籠後用衣角擦淨項圈的薛尋野,戰鬥力極高的極限級alpha除了偶爾對他毛手毛腳以外,其餘時間都沒有做出過分的攻擊行為,反而屢屢打量他後頸腺體的炙熱視線讓他隐隐擔憂自己會不會不明不白被一個危險的alpha給标記了。
為了防止薛尋野伺機逃跑,狗籠子必須要放卧室,這樣看來睡覺時還得在枕頭下多備一把手槍,以免半夜被發狂的alpha标記。
“順便洗個澡吧。”程謂拎着套衣服走出卧室,他不太樂意明天帶一個髒兮兮的alpha回住宅裏,他有輕微潔癖,應酬完要泡上一個小時的澡洗去沾染一身的雜亂信息素,殺完人要用花香味的洗手液淨手,從殺戮基地歸來要扔掉一整套濺滿鮮血的戰鬥服,連槍械都要來來回回擦拭好幾遍。
薛尋野卻格外興奮,在程謂背對着他彎下身調試水溫的過程中,他盯着程謂被合身的西裝褲裹束的臀部幾度想把omega推進盛滿清水的浴缸裏,讓浸濕的純黑西裝服帖地纏住程謂的細腰,想看程謂擡起挂滿水的臉,他要抓着omega濕漉漉的頭發逼迫他跪着為自己咬。
好想好想,他又想爆炸了。
“別逼我對着你的褲裆崩上一槍。”程謂扯下毛巾擦幹手上的水,走過來給薛尋野解開手铐,“你床底下的EF88,衣櫃暗格的格洛克,抽屜裏的91式,全部被我卸去子彈了。”
薛尋野雙手一得自由就打開衛浴櫃門給程謂看:“這裏還有幾盒彈夾。”
“……”程謂抱臂倚着盥洗臺,松鎖的手铐垂挂在食指上,“不要把所有把柄都遞給別人,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對你虎視眈眈嗎?”
“你也是其中一個?”薛尋野脫去夾克揉成團抛進髒衣籃,緊接着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被褪掉甩進去,髒衣籃很快被擠滿了,一條純棉的黑色平角褲蓋在最上面,中間還保持着隆起的形狀。
如精心雕琢的七大肌群完美地嵌合在挺拔的軀體中,胸腹後背同樣布滿新舊交疊的傷疤,alpha毫不避諱地将自己的優勢展現在浴室瑩白的燈光下,映在牆上明鏡中的身影如同展覽在博物館裏的昂貴油畫。
程謂收緊拎在手指上的手铐,移開眼盯着置物臺上米白色的香薰幹花,回答得真假難辨:“不算是,但如果你要這樣認為我也不否認。”
铐鏈叮鈴作響,薛尋野把它當成沐浴的伴奏,舒服地躺進漾滿溫水的浴缸裏,受傷的右腿搭在浴缸邊沿,頸部枕着另一端的防水軟墊,将沐浴乳打泡揉到自己的身上:“那無所謂,既然你和他們存在競争關系,那我在你這裏就是絕對安全。”
難得有人這樣無條件信任自己,程謂嗤笑一聲:“你了解我多少?”
薛尋野摘下防咬器抹掉飄到嘴邊的小泡沫,聽見程謂的輕笑還是沒忍住看過去:“不多,知道你是SS級omega,委托工作室裏的手下都是高等級AO,最新一項委托內容已在二十分鐘前完成。”
其實還知道更多,薛尋野知道程謂的敏感點,知道程謂的輕聲吟叫撓人心窩,知道程謂鏡片下的雙眼什麽時候最動人。
但28歲的程謂早就不是十年前躲在學校實驗樓的廁所隔間忍受發情期帶來的痛苦卻無計可施的低等級omega學長,腺體細胞已分化成頂尖級的omega不會哭也不喜歡笑,不可勝數的搏殺訓練使他舉起槍就能果斷地了卻一個人的性命。
程謂用食指刮刮眉心,躲開薛尋野直勾勾的注視。早猜到薛尋野作為一名情報商肯定摸清了自己的底細,但聽這口吻大概是還不知道他和鄭恢弘有交易。
“我直說吧,你在我這裏只會比待在任何地方都危險,”程謂用指甲在花瓣上撚了枚半月痕,将手铐挂到花枝上,“但我絕不會放你走。”
半晌沒得到薛尋野回應,只聽見水流嘩啦,程謂以為薛尋野沉進水裏淹死了,扭頭才發現alpha青筋浮起的右臂正垂在水裏搓洗,枕着軟墊的脖子揚起性感的弧度,喉結在那段弧度上調皮地來回滑動,alpha半掀着眼皮目光熾烈地鎖着他:“再把後半句話重複一遍吧,我沒聽清。”
浴室裏的烈焰信息素激烈得有吞掉沐浴乳和香薰氣味的趨勢,程謂平時見多了形形色色的人,哪個能像薛尋野這般厚臉皮,當即沉了臉色甩上浴室門出去,一縷清淡的雪絨花香夾斷在門內。
薛尋野就靠着這絲若有似無的omega信息素打完了手槍。
程謂說什麽來着,說“我絕不會放你走”。
時間再往前推,程謂對beta工作人員說“我的alpha”。
夜店外重逢時程謂攔着他說“抱我一下”。
以及那場他回味了十年之久的美夢,程謂校褲半褪,後仰枕在他肩上用哭腔求他“給我”。
總有一天,他要拴住程謂的脖子,命令他的omega跪着為他吞咽。
用索鏈會刮傷omega的皮膚,他得專門定制一條刻名字的牽引繩,繩子的另一端就系在床頭上。
“幫我買條牽引繩吧,項圈的那種……對,拴狗的,明天就到家了。”程謂靠在陽臺護欄上抽煙提神,邢嚣在電話裏問他還有沒有別的需求,程謂想了想,說再給我送兩箱alpha專用的抑制劑吧。
當晚程謂留在了1608過夜,薛尋野将另一床被褥從櫃子裏搬出來鋪床上,自覺地戴上防咬器和手铐只占雙人床的一小塊:“程先生,你睡這邊,我保證不咬你。”
程謂剛洗過澡出來,穿工作人員送上來的新浴袍,綁帶系得很緊,可衣襟遮不嚴實的鎖骨和露在棉拖外的腳腕就足夠讓薛尋野欣賞很久。
程謂把手洗過的衣服晾在與卧室相連的陽臺外,合上推拉門扯好遮光布簾:“不用,我不困。”
alpha打的小算盤他一清二楚,不就是盯上了他們倆之間的高匹配度,哪天他牽個小鴨子回家讓薛尋野止止癢,也許就能斷了薛尋野的念想。
往日最忙的時候程謂試過七十二小時不合眼,正好郵箱裏堆積了幾份商業策劃書沒看,就用來當作今晚的消遣。
手機不比電腦,盯個半小時就容易産生眼部疲勞,程謂擱下字體密匝的電子文件去茶水間找咖啡,經過卧室瞧見薛尋野靠在床頭亮着壁燈看書,他退後一步,頓在卧室門前嘲對方好興致:“是在看《腺體細胞分化論》,還是《ABO戰争史》?”
結果薛尋野舉起封面給他看,是《小alpha的睡前小童話》。
程謂不禁想問問鄭恢弘,所謂難得一遇的SSS級alpha到底有什麽研究價值。
床鋪上留給他的那部分還是整齊的,薛尋野将兒童讀本扣在床頭櫃,拍着鋪得平整的被褥要求程謂陪他睡:“屋裏有人提防着我很影響睡眠,不如你坐我邊上釋放點催眠信息素,等我睡了再出去工作?”
雪絨花香輕輕柔柔的确實适合安撫睡眠,程謂轉念一想,哄alpha睡了自己倒是能放下戒備借用薛尋野的電腦專心工作,他攏了攏浴袍,推開被褥将軟枕墊在自己腰後,随手抄起本雜志攤開放在大腿上打發時間,恬靜的信息素柔和地籠罩着側卧的alpha。
入睡後的薛尋野比程謂預想的要安分,半張臉埋進枕頭裏,臉上的防咬器被蹭歪了,铐住的雙手也因找不到合适的姿勢而只能疊放在枕邊,不知自己即将要住進狗籠的alpha睡得很香甜。
程謂大發慈悲為薛尋野摘下防咬器和手铐輕放在床頭櫃上,alpha掀了掀眼皮又合上,翻過身平躺在床褥中央。
那雙眼睛裏分明是沉在夢境淺灘時特有的朦胧,程謂卻在那不足一秒的對視中驚愕地憶起了一雙在無數次重複的夢境裏出現過的眼睛——相同的形狀,可夢裏的眼睛湧動的是少年人的深情和瘋狂的占有欲,他被看不清臉龐的男人牢牢掌控,瀕臨高/潮的身軀仿佛要被人撕碎。
另一側床頭櫃上盛在瓷杯裏的半截香薰蠟燭悠悠熄滅光芒,絲縷白煙飄散在空中,薛尋野睜開眼,蹑手蹑腳抽走程謂用手掌壓着的雜志,支起身子把沉睡的omega扣在懷裏,埋首在香噴噴的肩窩裏親了一下,濕涼的吻輾轉至後頸的腺體,微張着唇露出虎牙在上面磨了磨,最終還是沒咬下去。
助眠香薰的氣味還未完全消散,薛尋野把omega平放在他躺過的位置,讓留在床單上的烈焰信息素像溫暖的懷抱箍住程謂的身子。
薛尋野撐在程謂上方,衣襟半敞的omega看起來特別可口,薛尋野扯松了程謂的浴袍綁帶,俯身在胸口落了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