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咬第 23 章 吻技太差

0 評論

這聲“薛先生”簡直要在薛尋野的心頭砸一道口子。

今天程謂讓他找別的omega的那番話在他左手心的神經打了結,讓他在觸摸對方的時候每根指頭都在作痛,卻上了瘾地享受神經牽扯心髒時發顫發麻的快感。

作為情報商,他手握能讓某位財團領袖頃刻間傾家蕩産的證據,也有讓某個國際知名藝人跌落神壇的材料,唯獨缺少程謂十年來經歷的每處細節。

他還是更喜歡半夢半醒縮在他懷裏喊他Vul的程謂,至少他知道自己的代號被程謂刻在了記憶的最深處,淪陷欲望泥潭就會被記起。

薛尋野最不愛按常理出牌,那是正經人才做的事。

程謂的臉被頭頂的燈光切割成明暗兩半,他就把另一半也遮成暗的,手撐在程謂身體兩側,有潔癖的omega如果擔心向後躲避會讓水槽弄髒自己的睡袍,那就只能跌入他的懷抱裏,看程謂還怎麽裝出一臉疏離。

“算吧,剛好你也欠我點東西。”薛尋野撈過程謂被睡袍綁帶勒得纖細的腰,綁帶和挂滿槍械彈夾匕首的戰術腰帶是同樣的效果,他下次想觀賞不同的景色,比如系滿了小鈴铛的紅繩子。

看程謂冷靜自持的臉出現裂痕讓薛尋野很滿足,兩人之間的體力仍舊存在懸殊,他壓着掙紮的程謂整理好睡袍綁帶的結,剛剛怎麽把程謂從制藥廠地下室抱出來的,現在就怎麽把人抱上二樓卧室。

洗漱完出來的檀宥愣在衛生間門口不知所措,程謂騰出手按住卷到大腿的下擺,瞪向螺蛳粉兒讓他滾進房間別出來,薛尋野就踹上卧室的門把程謂扔床被中間,撿起床頭的牽引繩給他捆上:“一着急就出口傷人,這習慣得改。”

牽引繩足夠長,在程謂被反剪到背後的雙手繞了幾個圈還能在床頭柱打上死結,薛尋野欣賞自己的傑作,把omega踹來的腳按自己腿上:“你情緒不穩定,為了好好交流只能暫時把你綁起來,你放心,我不會乘人之危。”

程謂掃一眼自己被alpha攥在手裏按揉的小腿,薛尋野的可信度在他這裏一向極低。

睡袍溜肩兒了,程謂偏頭咬着衣領扯上來,認命地靠在床頭靠板上:“那份檔案在你手裏吧?”

他指的是從保險箱偷出來的那份腺體移植報告。

鄧叁二十多年來的罪證全部記錄在上面,只要向媒體曝光冰山一角,鄧叁的社會公信力就能立即傾塌,警方會主動找上門來了解來龍去脈,他當然樂意等待罪行累累的鄧叁被判處死刑的好消息,他将為他二十二年的噩夢蒙上一層白布。

回家的路上薛尋野把那份檔案從他戰術服底下扒出來了,那時程謂剛從昏迷中蘇醒半晌,阻止不了毛手毛腳的alpha又摸進他衣服下,尋了好久才尋到一朵不知道什麽時候挂到鎖骨的短莖玫瑰,盡管玫瑰削了刺,還是把他皮膚刮出了血絲。

薛尋野的指腹打旋兒揉過程謂大腿上的一道傷疤,正要繼續往上,突然轉移了方向,掀開旁邊的枕頭給程謂看藏在底下的檔案袋:“在這裏,這份東西對我來說不重要。”

褐色的檔案袋上還躺着顆顏色獨特的玻璃球,剔透得像鑲嵌在英帝國王冠上的斯圖亞特藍寶石。程謂卻皺起眉,認出那是藍眼alpha的義眼:“你挖他眼睛幹什麽?”

看來他還必須把碰過這只眼球的枕套拆下來塞薛尋野嘴裏好讓他反省自己的不妥。

“這枚義眼裏安裝了針孔攝像頭,”薛尋野又把枕頭拍上去了,不讓這顆死人的眼球把他omega誘人的身姿給瞧了去,“對你來說可能會有點用。”

程謂把塞枕套的念頭去掉了,腳掌抵在alpha肩上把人踹開,蜷着腿縮在床頭:“為什麽幫我?”

薛尋野捏着程謂的兩只腳腕一拽,身軀挪上前拉近兩人的距離,程謂再怎麽躲也不可能躲到靠板裏去,薛尋野越逼越緊,将程謂兩只腳扣到自己腰後。

“當做是給你的補償,我在地下室怎麽跟你說的,回來之後就要把你弄了,是吧?”跟程謂一樣,薛尋野也只穿了個睡袍,不同的是程謂的平角褲被他壞心眼地挂在了樓下廚房的水龍頭上,而他的平角褲放在衣櫥裏根本沒拿出來。

程謂躲他的吻時被薛尋野扳過了腦袋,眼鏡的防滑鏈被他粗魯弄斷了,金色的鏈子長長地墜在鎖骨窩裏又癢又冷,末了薛尋野還用它打了只閃着金光的蝴蝶結放在程謂唇邊,一手舉起手機一手捏着程謂的左右腮幫讓他嘟起嘴拍個照,如果程謂不聽話那薛尋野也只能讓自己不聽話了。

程謂迫于羞辱看向鏡頭,等薛尋野拍完照片,他低聲說:“你別把我的照片和……你取證的那些東西放一起。”

薛尋野設置相冊密碼的手一頓,輸入和筆電相同的密碼,将手機扔在一邊又拱上前和他接吻:“好好,來我們再編個三對翅膀的蝴蝶結。”

防滑鏈什麽時候打了死結的不知道,眼鏡什麽時候被摘掉的也不清楚,整個接吻的過程,程謂興致都很低,僅有幾次微不可察的迎合都是為了讓薛尋野除了接吻而忘記更深一步的事。

興許是薛尋野的易感期快到了,釋放的信息素比往常還要灼熱,熱浪從四面八方湧向他,将他的皮膚燙得生疼。

程謂今晚心情不佳,很多方面的原因。

他接吻不閉眼,睜着眼冷漠地和薛尋野對視,思考薛尋野标記的那個omega是誰,可能是景桉,那個小明星看起來很乖,估計讓擺什麽姿勢都願意。但是小明星行程太密集了,薛尋野抱不了自己心愛的omega,就只能在他這半個敵人的身上發洩。

印象中他好像也跟誰這樣親密過,程謂記不起來了,興許是夢裏的事,他的夢千奇百怪,有時會在殺戮基地開辟雪絨花園,有時會躺在工作室的會議圓桌上淋雨,有時會穿着高中校服摟着一個看不清臉的alpha撒嬌,還不止一次。

從程謂的直視中薛尋野讀不出任何心動的內容,察覺到他的omega心不在焉,他洩氣地解開牽引繩丢到床下,抱着程謂躺在被窩裏:“是我吻技太差嗎,你總是不專心。”

程謂推開他,翻過去背對着他,借着微弱的床頭燈光看自己手腕上被勒出的淡紅痕跡:“你去狗籠睡。”

“不要,太硌背了。”薛尋野重又抱上來,“我今晚挺累的,讓我躺一晚上的床吧。”

門漏了條縫兒,檀宥起夜經過聽了一耳朵,目不斜視撇了撇嘴,這瞎編的鬼話也就程先生才相信。

第二天程謂起床時客卧已經空了,落地窗簾向兩邊敞開,窗外天氣不錯,冬陽暖暖地照拂在枝杈間,地面濕漉漉的,昨晚薄薄的一層細雪已然消融。

床頭櫃的糖罐下壓着張條兒,檀宥圓圓的字體寫了句“謝謝程先生Q3Q”,程謂去廚房做早餐,鍋蓋上也粘着便利貼,上面寫着“其實程先生也沒有很冷血:D”。

水龍頭上的平角褲不見了,估摸着被螺蛳粉兒順手拎洗衣機裏了。

鍋裏有兩碗煮好的豆腐漁粉,分別放一個煎蛋兩片火腿。

程謂坐在餐桌旁邊吃早餐邊整理預備公開的鄧叁罪證,翻開檔案拍了幾張照片和線人發來的入院病歷拼接成長圖,檔案越往後翻年份越靠前,快到二十二年前的時候程謂手勁兒極大地合上翻着毛邊的檔案冊塞回紙袋裏,握筷子的手好一會才停止了顫抖。

電腦屏幕最底下的程序任務欄,微信标志不斷閃爍,薛尋野給他發來昨天拍的腺體容器和地下手術室照片,他一并保存壓縮,以工作室的名義發給新聞媒體,再聯系了個警局的朋友把帶有歷史路徑的三維坐标系發給他。

薛尋野洗漱完下樓時程謂恰好合上筆電,跷起的左腿從右腿上放下來,站起來時筆直的西裝褲管自然垂下,黑色襪子和褲管之間露出的一小截白淨皮膚被遮住了。

薛尋野到廚房覓食,端出碗粉,料還挺足,兩只煎蛋四片火腿。

“小螺蛳兒做的早餐?”薛尋野坐下來用筷子攪了攪。

程謂“嗯”一聲,低頭把筆電放進商務包。

薛尋野咬斷一截粉嘗味兒,忽見程謂拎着包到玄關處換鞋子,他擡起頭:“你要出去?”

“上班。”鞋後跟被踩下去了,程謂彎下腰提了提,薛尋野踩着棉拖風風火火跑過來停在他身後:“你們工作室不是周日休息?哪來的急活兒要趕回去做,你對着一團空氣開會?”

程謂直起身撈起櫃子上的車匙,露出腕表看了看時間:“等下有警員上門你接待一下,昨晚的事兒你都了解。”

下颚一疼,他被薛尋野托着下巴擡起臉,alpha的眉宇間夾着不解:“操,怎麽了啊,不肯看我。”

一宿之後程謂好像變回了那個公事公辦的冷臉omega,迎向他的目光犀利而淡漠:“我趕時間。”

那副金邊眼鏡少了條防滑鏈讓薛尋野有點不習慣,稍一愣怔就讓程謂拂開了他的手,甩上門把他自個兒困在了家裏,不幫他拴上牽引繩,也不叫他爬進狗籠。

薛尋野戳在門後,明明程謂沒有将他趕出去,他卻像個被抛棄的大狗。

飛馳滑出車庫駛上車道,周末清早的公路車流稀疏,程謂踩着油門咬盡限速邊緣,仿佛這樣就能把昨晚的夢抛到腦後。

昨晚他又夢見了那個叫Vul的alpha,對方吻着他大腿的刀疤說愛他,他怕疼地縮起腳,忽然alpha疑惑地擡起頭,彌漫的輕霧中他竟然辨出了薛尋野的臉。

程謂支着手肘撐住腦袋,經過工作室時慢下車速,想起Vul昨晚把他按在辦公室侵犯,他頭疼地打轉方向盤走了另一條路,漫無目的開了十多分鐘才把車停在邢嚣家門外。

他偏頭看一眼門牌號确認是邢嚣的家,又詫異地把視線挪回對方的臉上:“怎麽是你?”

發佈留言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

相關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