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都在跪求我給病嬌皇帝生崽崽第 314 章 聖裁
第314章 聖裁
慎刑司向來唯皇帝馬首是瞻。
賀贏想了想,便也點了頭:“那就傳慎刑司的人過來。”
慎刑司來的人是主事王立朔。
“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
他跪下行禮。
賀贏耐心不多,一揮手,直接打斷他的話:“起來吧。說說慎刑司的桑氏如何了。”
他不再稱呼桑弱水為桑妃了。
她是罪人。
王立朔料到皇上會問她,早做了準備,回道:“桑氏身體病弱,一直有自絕之意,還咬傷了舌頭,說話都說不清了。微臣本想着請禦醫診治,前陣兒……”
他說到這裏,看了眼不遠處的皇後,壓低聲音,忐忑道:“前陣兒皇後去了慎刑司,說是……随她自生自滅。現下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他可沒動什麽私刑。
一切都跟他無關。
賀贏聽了,還是有些震驚的——原來桑煙更在乎自己。為了給自己報仇,也是想殺桑弱水的。
這麽一想,他對桑弱水的殺意都減少了些。
“阿煙,你現在還想殺她嗎?”
他溫柔地看着“桑煙”,笑道:“如果你不想,朕也可以饒她一命。”
青霧不是桑煙,并不在乎桑弱水的生死。
且桑弱水早就是一枚廢棋。
也該死了。
但她不能說的直白,得委婉些:“桑妃危害龍體,罪無可赦。我雖然是她的姐姐,也不能徇私。至于如何處置,且聽皇上聖裁。”
她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
賀贏看的心情複雜。
如果桑煙求情,他或許會難過、會失望,覺得她為了親情,不顧他的安危。
現在她不求情,他反而擔心她會難過、會失望,覺得他狠厲無情要殺她的妹妹。
他不是沒幹過大義滅親的事,可面對桑煙,就變得不像自己了。
煩。
頭疼。
身體也疼。
他靠着枕頭,扶着額頭,神色郁郁。
洛珊見皇帝為難,想了想,低聲說:“皇上才醒來,理當好好休息,不宜過度憂思。”
這話說到裴暮陽的心坎上了。
他是皇帝的死忠粉,最為關心他的情緒。
這會也理解他的煩憂——事關皇後親妹,怎能不瞻前顧後?
都怪這些沒眼力見的大臣們!
想着,他出了聲:“真兇就在那裏,好好關在慎刑司呢,還能跑了?什麽時候處置,何必急在一時?皇上才醒來,邬大人便拿這事兒來煩擾皇上,還真是忠心耿耿啊!”
裴暮陽覺得邬連丘是故意搞事,還是想搞桑家。
聽說他與禮部尚書崔紹一家關系極好,這是要為他報仇嗎?
不得不說,他真相了。
邬連丘确實為崔紹而可惜——就因為兒子得罪了一個女醫,全家就落得那般下場,實在冤枉。
而這冤枉是皇後一手造成的。
“裴公公這話就言重了。”
邬連丘跪在地上,挺直背脊,義正詞嚴道:“微臣只是憂心聖體安全,想要肅清皇上身邊的危險因素。”
他拿着憂心聖體當借口,裴暮陽一時語塞——這老狐貍生了一張利嘴啊!
生了一張利嘴的邬連丘磕了個頭,繼續說:“還望皇上從嚴處理桑氏一族,莫再以身涉險。”
言下之意:桑皇後以及桑家就是危險因素。他得殺了他們,才會安全。
“放肆!”
賀贏聽不得他對桑煙的污蔑,怒道:“皇後要是想殺朕,朕早就死在普羅國了!哪裏還會有今天這些事?”
他對桑煙從不設防,如果她想殺他,他都死八百回了。
邬連丘明白皇帝的意思,也覺得皇帝說的在理,但是,也有自己的偏執:“皇後或許無心,難保桑氏一族別有用心。”
他就是要把髒水潑向桑家。
一人犯罪,也合該株連全家。
賀贏不知邬連丘的心思,也不在乎他的心思,低喝道:“住嘴!你這是污蔑!堂堂一國尚書,信口雌黃、一派胡言!來人——”
他是真怒了,戾氣上湧,只想殺人。
“皇上息怒。”
邬連丘還不知死活地表忠心:“微臣絕無他意,只是憂心聖體啊。”
“朕不需要!說什麽憂心聖體,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話!你們心裏怎麽想的,自己心裏最清楚!”
賀贏按着不知何時崩裂的傷口,粗喘着,繼續說:“你們說皇後克夫,皇後便移居栖鳳殿,你們要嚴懲桑氏,皇後也說不徇私,你們還想皇後怎樣?說啊!一個個的……都看不得……看不得朕好……”
最後一句,語氣虛弱的很,言語間,竟是透着幾分悲涼凄怆之感。
“皇上息怒!您流血了!”
裴暮陽心疼極了,趕緊讓洛珊去處理他的傷口。
洛珊正要上前——
賀贏一揮手:“都滾出去!”
大臣們:“……”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動卻沒動。
賀贏更氣了,一手捂着流血的傷口,一手抓起旁邊的茶杯就砸了過去:“滾啊!”
裴暮陽知道皇帝的身體氣不得,忙喊了侍衛,把大臣們都拖了出去。
随後,小聲勸着:“皇上息怒。那些大臣就是一時犯軸勁兒。您可千萬別跟他們一般見識。”
勸完,掃了眼洛珊,示意她說兩句。
洛珊這些天都在殿裏救治賀贏,也跟裴暮陽熟悉了很多,很快明白他的意思,跟着勸道:“皇上,您消消氣,眼下您的身體最重要,還是要好生靜養的。等您身體痊愈了,再跟他們秋後算賬!”
說着,瞧了“桑煙”一眼,覺得她今天格外的沉默。
青霧秉着言多必失的原則,在剛剛君臣沖突中,一直保持沉默。
這會收到洛珊、裴暮陽投來的眼神,知道再沉默就引人懷疑了,才慢悠悠出了聲:“皇上,不要為他們氣壞身子,不值當的。”
這樣敷衍的勸詞,也就“桑煙”說,會有點作用。
賀贏終于收斂了怒氣,甚至點頭一笑:“我知道。”
随後,見大臣們離開,沒了擋道的,就招了手:“阿煙,你再過來些。”
青霧沒動,看向洛珊,提醒着:“洛女醫,辛苦你一番,快去幫皇上處理傷口。”
洛珊正等着她發話,自己好行動。
果然,皇後一說,皇上便老實了。
他坐在床上,直勾勾瞧着“桑煙”,忍着重新包紮傷口的疼痛。
汗水都疼出來了。
大顆大顆掉下來。
他趁機賣慘:“阿煙,我好疼,你快過來幫我吹吹。”
他其實就是借機離她近一些。
自醒來,他的阿煙對他好冷淡疏離,像剛才,都沒什麽外人在了,她竟喊他皇上,而不是喊他新元。
她到底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