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壇大神林黛玉第 16 章 一回頭，竟是蔣玉菡
“琪官！”寶玉眼中也是滿滿的驚喜之色，“沒想到竟然在這兒遇到了你。”又往四周看了看，問：“你是一個人來的？”
“和別人一起。”蔣玉菡笑道，“聽說你也認得他？是北靜王帶我來的，還有些別的人，我都不太熟，怕是你會認得。”
寶玉聽說又北靜王在，想着自己無論如何都應該過去打聲招呼，又好奇地問：“你坐哪裏？我剛進來的時候可沒看到什麽別的熟人。”
蔣玉菡伸手指了指，正是寶玉他們斜後方的一組卡座。這CLUB設計得很是巧妙，各組卡座雖然都在大堂，卻又處于不同高度的臺子上，更要一些裝飾物以作間隔，因此并不會互相打擾，如果沒有特意尋找，也很難看清別的卡座內坐着的人。“我們其實剛來，只不過提前預約了卡座，不然哪能有那麽好的位置。”
“我今天是和姐妹們一起過來的，不然大家就算坐一起也無妨，還更熱鬧些。”寶玉說着起身，對蔣玉菡道：“我跟你一起過去吧，和王爺打聲招呼。”又低頭和姐妹們說明情況，“北靜王爺也在，我過去問個好就回來。”
姐妹們早就看到寶玉在跟蔣玉菡說話，聽寶玉這樣說，知道北靜王身份尊貴，他肯和寶玉交好，是給賈家天大的面子，賈母、王夫人，甚至賈赦、賈政、賈珍，都是極贊成寶玉同北靜王交好的，都讓寶玉自去就是了。
只有黛玉，在聽到“北靜王”這三個字的時候，局促地抿了抿唇角。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麽麽噠~~
☆、046
這一個多月，北靜王水溶一直在和黛玉用微信聯系——當然不會是每天，可是以水溶的身份地位，就算是每星期只發一、兩條信息給黛玉，也足以顯示出他對黛玉的看重了。
黛玉從來不主動給水溶發消息，但是水溶發給她的消息，每一條她都會回。水溶發給黛玉的大多數消息，都是些早安晚安之類的話，偶爾也會說些生活中的趣事或新鮮見聞給黛玉聽，每到這種時候，黛玉也會多回幾句話，聊天的時間就會持續得長些。
這樣一來二去，總是平添了幾分暧昧在其中。
黛玉一時想寶玉會不會告訴北靜王自己也在這裏，如果他等下問自己，自己該怎樣回答。一時又擔心水溶會不會過來和她打招呼——萬一他過來了，自己又怎樣應對才能不讓姐妹們察覺出不對了。這樣不停地轉着念頭，後面的表演她就都沒怎麽看進去。
“這幾支舞蹈看着倒像是有故事一樣。”迎春最近對舞蹈頗有研究，看着也最有感觸。
寶釵博學多才，和迎春聊了幾句自己對舞蹈的理解，黛玉在一旁聽着也只是随聲附和，以遮掩自己的走神。
舞臺上歌舞表演過後，又換上了一些比較現代的節目——但是也都蘊含着傳統的國風元素，這大概就是這家CLUB的特色了。
幾人看表演聊天到了九點，這其中寶玉竟然被扣在了北靜王那邊，一直沒能回來。湘雲第一個就不高興起來，嘟着嘴抱怨，“大家難得出來玩一次，愛哥哥還只顧着別的朋友，不理人！”
“二哥和那些人應酬也算正事。”探春忙為自己的親哥哥辯解，“今天雖然有些可惜，但是大家都是一家人，日後見面的機會多着呢。”
寶釵也随聲附和，“我聽姨媽說過，寶兄弟之前不大喜歡出門應酬，姨媽總為這個着急。現在可好了，看寶兄弟和王爺的關系，姨媽再也不用發愁了。”
她們兩人都這麽說，迎春和黛玉也不會幫着湘雲抱怨，湘雲自己生了一會兒氣也覺得沒意思起來，漸漸也不再想了。
只是又過了一會兒，大家都覺得該回去了。探春的學校就在旁邊，迎春和湘雲的學校也都在這附近，但是帝都大學和帝都電影學院之間的距離說近卻也不近，宿舍門禁時間又卡的嚴，黛玉和寶釵兩個姑娘家，打車回去總要小心些，就想着不如早點走。
迎春、探春和湘雲的意思，也是再坐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不如就這麽散了的好。可是這事不能不通知寶玉一聲，幾人商量的一下，就由探春過去找寶玉說明情況——她的身份也最為合适。
探春走過去一會兒，不僅自己回來了，身後還跟着一大群人，其中有寶玉、有水溶、還有另外幾位少爺公子，黛玉一眼掃去，幾乎都是自己看着臉熟的，甚至例如馮紫英、衛若蘭之流，她連名字都叫得出來。
“姐妹們要回去了？”寶玉似乎也發現了自己怠慢了姐妹們，有幾分歉意，“還是我打車送……”
“诶，寶玉，你這種大明星，還敢打車送人？怕是明天網上就傳遍了。”馮紫英笑着說道。
水溶先用眼神和黛玉打了個招呼，淡淡開口，“寶玉送是不大合适，不過我們這邊也快散了，如果有順路的……”
“我送史小姐回去好了。”衛若蘭眨了眨眼睛，搶着說。又走過去問湘雲，“寶玉都過去了，你肯定也知道我在這裏，怎麽不過去一起玩？”
“我可不知道。”湘雲翻了個白眼，卻沒有拒絕讓衛若蘭送自己回去。
衆人有的知道衛若蘭和湘雲原本認識，不知道的聽了兩人的對話也都知道了，因此也沒人和衛若蘭搶這差事，只馮紫英朝衛若蘭神色暧昧地眨了眨眼睛。衛若蘭偏過頭和湘雲說話，假裝沒看到。
寶玉一指寶釵和黛玉，“我這兩個表姐妹要回帝都大學……”
水溶似乎想說自己來送，但是嘴唇哆嗦了一下還是沒說出來——暗中跟着他的狗仔，未必比跟着寶玉的人少。在場這幾位姑娘，好歹都和寶玉是親戚，就算被人拍到了，也都方便解釋。但是若是自己送她們回宿舍被人拍到，可就說不清楚了。
“讓陳也俊送她們吧。”馮紫英一拍身邊陳也俊的肩，“這小子剛剛就嚷着想回家，他回去的路剛好路過帝都大學。”
陳也俊聳了聳肩，沒有反對，衛若蘭笑着吐槽，“陳也俊你是趕着回家看小說吧？我說你一個大男人，這愛好……”
“你懂什麽，陳也俊這不也是為了自家公司嘛，如果不是他一力堅持，他們公司最近在準備的那個大項目……怕是到不了他們公司手裏呢。”馮紫英沒跟着衛若蘭一起調侃，反而幫陳也俊分辨了兩句，和衛若蘭鬥起嘴來。
趁着這個功夫，已經說定了探春就由寶玉自己送回宿舍——同一個學校離得也近。迎春這個性格，讓誰單獨送她探春都不放心，就勸着姐姐晚上索性不回去了，去探春宿舍姐妹兩個擠着睡一晚，寶玉順路送兩人回去，也方便得很。
最後水溶倒是閑了下來，馮紫英那幾個都起哄讓他送蔣玉菡，還說不送回去，下次再叫蔣玉菡出來玩，東平該不放人了。
這些話幾個姑娘都聽不大懂，也都懶得打聽。互相拉着手道別。
寶釵想着她們在這玩了一晚上，單還沒買，就叫服務員過來，打算結賬。那邊水溶看見，只說大家都是熟人，不如今天晚上的消費就都算在他的賬上，說話的時候，目光有意無意地從黛玉臉上掠過，黛玉覺得自己的臉頰被那目光灼得發燙。
水溶幾句話打法走服務員，衆人又葳蕤了會兒，才一起下樓。幾位男士的車都停在左近，但是位置的遠近卻有分別。衛若蘭的車停得最近，帶着湘雲和大家打了聲招呼就上車走了。陳也俊的車卻停在馬路對面，他帶着歉意對兩位姑娘道：“我的車停得有些遠，麻煩兩位姑娘要多走幾步了。”他聲音低沉，臉上的神色在黑夜中霓虹的閃爍中顯得模糊不清。
“是我們麻煩陳先生了才對。”寶釵忙道。
黛玉也客套地應和了幾句，三人這才一前兩後地過了馬路。
陳也俊的車是一輛SUV，看上去很新，黛玉坐進車內後還隐約能聞見皮革的味道。
正在開車的陳也俊話不多，為了防止車內氣氛過于尴尬，他一上車就打開了車載廣播，周六的晚上，電臺正在播放音樂節目，主持人說着說着，就提到了一個黛玉已經有些日子沒聽過的名字，秦鐘。
少年的歌聲從音響中傳出，黛玉眨了眨眼。她還記得之前秦鐘和寶玉提過的想要跳槽到賈家的公司，但是這件事卻根本沒有被付之于行動，似乎不了了之了。
她的思緒順着秦鐘的事又飛了更遠，直到陳也俊開口，注意力才被拉回。“薛小姐，林小姐，你們宿舍靠近哪個校門？我好送你們過去……”
“東門。”寶釵在黛玉之前回答，“不過我們學校一般不讓外面的車進，等下怕是……”
“沒關系。”陳也俊淡淡地說。
很快，SUV就拐到了帝都大學東門門口，保安依照慣例攔下的陳也俊的車。寶釵和黛玉都掏出學生證——這都是進出學校必須随身攜帶的——給保安檢查過，陳也俊又把自己的駕駛證暫時存放在門衛處，才把車駛進校園。
寶釵和黛玉又指了一段路，陳也俊才将車停在了學生公寓區的門口。兩個姑娘都沒有讓他直接把自己送到宿舍樓下的意思，讓陳也俊将車停在路邊，誠心道謝之後就下了車。
兩個姑娘下車後，陳也俊沒來由地有些想抽煙。他點燃一根夾在指間，按下半扇車窗，兩個女孩子說話的聲音隐約随着風聲飄了進來。
“你今天晚上回去還寫不寫小說啊？”一個笑着問另一個，是帶着善意的調笑。
“不寫了。”另一個回答，“有些晚了，回去就快斷電了。”
聲音越來越不真切，陳也俊掐滅了只吸了兩口的香煙——他沒有煙瘾，只偶爾才會想要抽一根。他喜歡安安靜靜地抽煙，因此在抽煙的時候他一般不開車，也不接電話，抽煙的時間也不會持續太久。
挂擋，掉頭，陳也俊的SUV緩緩駛出了帝都大學的校園。
***
黛玉剛一回到宿舍，還來不及換衣服，就收到了來自水溶的微信。
“抱歉，今天沒能送你回去。你現在回到宿舍沒有？”
“已經到了。”黛玉回了消息，才一邊脫外套一邊問紫鵑，“春纖和雪雁怎麽還沒回來？”她原本以為自己回宿舍就已經夠晚的了，沒想到宿舍竟然只有紫鵑一個人。
“春纖回家了，今天晚上大概就不回來了吧。”紫鵑懶懶地回答，“雪雁不知道怎麽回事兒，我剛給她打了兩個電話也沒人接。”
黛玉微一皺眉，雪雁不像春纖本身就是帝都人，她家不在這裏，晚上不回宿舍又能去哪兒？雖說大家都是成年人，不需要誰為誰負責，但是一個女孩子這麽晚了還不回宿舍，又聯系不上，黛玉心裏總有些擔心。不過轉念一想，她又回憶起雪雁的姑姑家就在帝都。沒回宿舍，也可能是去姑姑家了……
“我再給她打個電話好了。”黛玉笑了笑，似在安慰紫鵑，更似在安慰自己。
☆、047
所幸雪雁并沒有真的失聯，黛玉剛撥出電話，就聽到雪雁的手機鈴聲在樓道裏響起，隔着宿舍的門板，聽得有些不真切。
但是就在這時，雪雁推開宿舍門進來，手裏舉着的手機屏幕上閃着黛玉的名字。“黛玉，你找我？”雪雁放下手機笑着問，眼底似有些緊張。
“我看你還沒回來，打個電話問問。”黛玉沒有注意到雪雁臉上的神色，抱起睡衣，越過雪雁進了衛生間。
“哎，我剛給你打了兩個電話，你怎麽不接啊？”紫鵑從床上坐起來抱怨。
“當時店裏有點忙，沒聽見。”雪雁短促地笑了一下，又雙手合十擺了擺，“下次一定不會啦！”
紫鵑這才滿意地又躺了回去，繼續看小說了。
***
這個周末楚江文學網的流量似乎很好，兩天一過，《明月幾時有》的成績又上了一個大的臺階，收藏量已經突破了500，按照網站頻道的規矩，在收藏數字上已經達到了入V的标準，差的只是文章字數罷了。
黛玉暫時沒想入V的事兒，這幾天小說的劇情方面也有了新的進展和突破。
李暮旸一直在李明月家住着，但是畢竟主客、男女有別，李明月雖然對李暮旸芳心暗系，但是兩人見面的機會卻不多。李暮旸一心想着科舉，也不會對着東翁家的小姐生出什麽不該有的心思——他從小受到的教育，他的身份地位，還有道德感，甚至都不允許他過多的把目光停留在李明月的身上。
在黛玉筆下，大剩朝民風開放，很有唐朝遺風。李明月雖然待字閨中，但是在自由度上卻比宋、明甚至水氏王朝前期的姑娘小姐們高了不少，她想要追求自己的幸福，偶爾會讓身邊的丫鬟去給李暮旸送些小禮物、小暗示。但是李暮旸卻從來沒有回應過她。
會試放榜，李暮旸的成績很好，甚至得到了殿試面聖的資格。李明月的族叔也考取了一個比較中等的成績，雖不高，卻已經有了入仕的資格。
為了慶祝這二人的好成績，李老爺（李明月的父親）親自安排了慶祝的宴席——可惜這場宴席，李明月身為小姐，只被允許參加前半場。李府的夜宴有歌舞伎表演，在她們出現之前，李夫人就先帶着李明月離開了。
那個夜晚，李明月就像是提前預知到了什麽一般，她先假裝要睡覺，以“屋裏有聲音睡不着”為由打發走了一衆丫鬟，吹熄了蠟燭。又找機會偷偷遛出屋子，避開一衆丫鬟，大着膽子借着月光偷偷遛到了花園裏的回廊內，藏在一根柱子後面。
或許，是冥冥之中自有緣分将李明月和李暮旸牽到了一起，竟然被她真的撞上了獨自一人的李暮旸。這是他們兩個第一次在四周沒有旁人的情況下單獨相處，雖然沒說幾句話——李明月只是例行公事般地說了幾句恭喜的話，李暮旸雖然詫異于為什麽東翁家的小姐會在離席後又單獨繞回來恭喜自己，卻依然客氣得體地收下了這份祝賀。
李暮旸想不到，這樣短短幾句對話，就讓李明月感受到了莫大的幸福。當她終于潛回睡房——這一路她都被幸福感充斥得昏昏沉沉，天知道是怎麽做到一路回房沒有被人瞧見的——躺到床上，她的鼻尖似乎還萦繞着李暮旸身上散發出的微薄的酒香。
這酒香熏紅了李明月的雙頰，讓她一夜好眠。
然而很快，他們就又有了第二次的獨處機會。那是在李家的花房，李暮旸正觀賞一盆牡丹花，李明月卻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她身邊竟沒帶丫鬟，站在李暮旸對面大方而嬌俏地笑着。
李明月的聲音很甜，但是态度卻很熱情。在這樣的少女面前，李暮旸反倒成了更腼腆的那個，女孩咯咯笑着問了他幾個問題，有些他甚至都沒有聽清，卻依然吞吞吐吐地答了。但是，突然，他聽到女孩提到了她自己的婚事。
【
“李叔叔。”在又一個話題結束之後，李明月故意做出大人狀，眼中卻帶着憧憬，“日後我若是能嫁給一位像你這樣的才子就好了。”
李暮旸被這句話吓了一跳，他不自覺地看向周圍——還好沒有旁人聽到，才着急地道：“我們同族，這可不行！”話音未落，又反應過來其實李明月并沒有說要嫁給他，只是想要嫁給“才子”，臉一下就紅到了耳根。
李明月卻像是被他的态度取悅了一般，嬌笑了幾聲，才道：“李叔叔，咱們可不是同族呢！祖籍都不一樣……哪裏同得了！”
“同姓也不可以……”李暮旸的目光四處躲閃，只是不敢對上李明月的雙眸。
“說只是因為這些……”李明月話音一頓，“李大哥——”她不知不覺改了稱呼，不再對他使用對長輩的稱呼。其實，李暮旸只比李明月大七歲，能在稱呼上高李明月一輩，不過是因為李明月族叔的關系罷了——李明月是早就不想在稱呼上矮他一輩了。
“你是不是很熱呀？”她沒有繼續逼近，卻注意到了李暮旸鬓角處的汗滴。她似乎想問李暮旸要不要一起到外面走走，花房裏原本就比外面要熱，但是看李暮旸的樣子，他似乎感受到的比自己感受到的還要更熱。
可是李明月到底還沒有那樣大膽，不敢和李暮旸并肩、親密地走在室外的花園內，她只是主動為李暮旸指明了路，“我的奶娘和丫鬟們都在正門，你可以走角門出去。”她狡黠地一笑，“我可以再過一會兒再走。”
之前李暮旸本是正大光明地進來賞花的，但是出去的時候，倒像是進來與人偷/情的一般，悄悄從角門出去了。
】
花房中的相會，讓李暮旸第一次對李明月生出些朦胧的好感來——雖然這份好感還沒能綻放成愛意，更像是少年面對少女時的敏感，但是，起碼，他已經清楚地意識到李明月是一名将近及笄之年的少女了，他在面對李明月的時候，有過一瞬間的眩迷。
故事暫時只連載到這裏，只有黛玉知道，李明月和李暮旸很快就會陷入愛情之中。不過她算了算，這些會在再次換榜之後才能展現在讀者面前。
雖然現在小說中的男女主還沒能互明心意，但是顯然這樣的情節發展已經染給讀者們産生了讨論的欲/望，他們在評論區給黛玉的留言，不再只是空洞的“加油”之類，而是開始猜測讨論李暮旸什麽時候才會真正喜歡上李明月，他們會不會直接在一起，還是會經歷什麽困難曲折。
甚至一位名叫JJ00483的讀者，還在小說的最新章節下發了一篇長評，他在評論中不僅分析了李明月、李暮旸的性格及猜測的情感走向，甚至還小提了幾句李清棠和顧盼之間的故事情節——雖然全都沒有猜對，但是黛玉依然很感動。
這還是黛玉第一次收到長評，她坐在電腦前把這篇評論認認真真地讀了三遍，又在下面回複了三個“謝謝”，甚至還發了個文字表情，賣了個小萌，才覺得足夠表達自己對這人的感激之情。
不過，這樣的情節發展，有人喜歡自然也有人不喜歡，那些表達不喜歡的評論，黛玉看過之後也就算了，只有某幾個提出劇情中是不是存在BUG的，引起了黛玉的重視。黛玉沒有修文的習慣，這也源于她對自己的自信，但是看過這幾條評論之後，她卻抽出了半個晚上把自己已經寫好的小說看了一遍，發現那幾個BUG大多是埋下的伏筆之後，才放心下來。但是也确實有幾個是真的BUG，黛玉順着故事小修了一下，又對那幾位找出BUG的讀者表達了感謝，才退出了作者後臺。
很快，又一個周四到了，這個星期，黛玉被安排到了“佳作推薦”這個榜單上，同時，《明月幾時有》這篇小說的連載字數也終于超過了七萬字。
這同時表明，這篇文終于可以申請入V了。
周五上午，趁着坐在教室裏等待上課的空閑時間，黛玉正準備在小企鵝上敲了編輯琥珀，卻先收到了琥珀發給她的消息。
【親，我看你的文章已經達到入V标準了呢，要不要申請入V啊？】
沒想到編輯會主動問自己入V的事，黛玉心裏雀躍個不停。
【可以啊。】她先回了三個字，又緊跟着回了一句，【編編覺得我這篇文什麽時候入V比較好呢？】
琥珀很快回複，【入V公告要挂滿三天，只要挂滿三天，哪天入V就看你方便，到時候在作者後臺申請，然後過來敲我就可以啦。】
黛玉和琥珀又聊了幾句，才定下了在下周一入V——周六周日黛玉也許會回賈家看望賈母，不一定能想的起來登陸作者後臺的事。再加上黛玉總覺得六日兩天編輯們也應該休息一下，不忍心在這時候打擾編輯。
琥珀又囑咐了黛玉一些例如“入V當天要更新三章”之類的注意事項，才結束了這段對話。
老師很快進了教室，黛玉退出了小企鵝，但是思緒卻依然萦繞在這件事上。
終于入V了！黛玉一心二用，一邊記筆記一邊想，也許自己距離成功又近了一步，真好！
作者有話要說： 文中文如果不好，那是我寫的不好，一定不是黛玉寫的不好………………
☆、048
事業上進展順利，生活也有條不紊地繼續着。
之前黛玉和賈家姐妹們一起出去玩的時候，偶然聽說了迎春在學校跳禪舞的事，大家都知道之後，迎春就一直想邀請姐妹們到自己跳舞的地方看看——她生性內斂，平時朋友、愛好也不多，難得有可以分享、又想要分享給姐妹們的東西，姐妹們自然都不會不應邀。再加上鳳姐的女兒賈巧的病已經好了許多，賈母許久不見孫子、孫女們圍繞在自己身邊，難免覺得寂寞，因此還沒到周五就讓鴛鴦給寶玉、三春甚至黛玉下了通知，要求她們這周末回家陪伴老人。
大家一商量，也就把去參觀迎春的舞蹈室的行程安排到了這個星期，因此這周一起跟着回賈家看望賈母的人又多了一個湘雲，賈母知道更是開心不已。
湘雲雖說不是賈家的直系親屬，但是賈母對她确實有幾分貨真價實的喜愛。
黛玉自然也沒有什麽不答應的，她存稿多，就算一個星期不繼續寫文心都不慌。在存稿箱裏設定好發文時間，周五一下課，就收拾了些東西，溜達到學校東門門口，等着探春開車來接她——探春在新國慶後終于得到了她人生中的第一輛屬于自己的車，不過聽說最近一直都把車放在學校，很少有能開車上路的機會。
原本黛玉是打算跟着寶釵一起回去的，但是她下課時間晚，寶釵周五下午又要去公司處理事情不在學校，大家湊了下時間，才發現探春可以接了她再去接下學的惜春，再加上一個最愛湊熱鬧的史湘雲，四人剛好坐一輛車。
她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在心裏默算着，感覺探春的車差不多該到了。果不其然，又過了五分鐘，一輛中規中矩的女式兩廂車停在她的面前。以探春的性格，她自然是更喜歡大氣的SUV，但是她畢竟還是學生，無論賈政還是王夫人，都要求她行事要低調只肯給她買這輛兩廂小車。趙姨娘倒是看着寶玉的待遇眼熱，想為探春在賈政面前争一争，最後卻被探春給攔了下來，只說大學生有車的本來就不多，她能有這麽一輛車開已經很好。
這些日子黛玉冷眼旁觀，賈家的家教大體還算是嚴格，不說一定要求子孫成才，卻也不會輕易肆意縱容了孩子們，并且要求子孫在上學時要保持一定程度上的低調。唯二的例外，只有元春和寶玉。
黛玉壓下心中閃過的諸多念頭，打開車門坐進了後座，笑着和前排二人打招呼，“三妹妹，雲妹妹。”
探春一打左轉向燈，車子就順勢拐上了正路。帝都大學東門往前不遠就是立交橋，沿着左轉不過一站地的距離就是惜春就讀的重點高中。從惜春就讀的高中出發，右轉上大路，再走不遠就能走到快速環路上開回賈家，一條路都是順的。
“林姐姐，你們今天的課要上到這麽晚啊？”史湘雲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扭頭尋黛玉說話。
“你們早就沒課了？”黛玉奇怪地問。她下課時間是下午四點半，回宿舍收拾點東西再走到東門門口，也還不到五點半。惜春上的重點高中，又是藝術生，平時住校，周六周日倒是不用補課可以回家練習畫畫，因此周五還能比別的學生放學早些，六點放學，她們現在開車過去時間剛好。
史湘雲嘻嘻一笑，“我們今天下午沒課呢。”又指了指正在專心開車的探春，“我們兩個學校離得近，我中午的時候就過去找她了。”接着一癟嘴，有些遺憾的樣子，“可惜愛哥哥今天不在學校，不然還能找他出來玩一會兒。”
“二哥今天有個廣告要拍。”探春這時才插話，“一大早襲人就過來把他接走了。”
“愛哥哥又接新廣告了啊？”湘雲又開心起來，“等我的店做起來，我也要愛哥哥給我拍廣告。”
“那你可要趕緊。”探春也笑，“如果到時候二哥已經簽約了其他同類型的牌子，就不能再給你拍廣告了。”
湘雲嘴角一翹，露出一臉自信，“我才不怕，到時候和襲人姐姐說一聲就行了。”她又扭頭看了一眼黛玉，“我和襲人姐姐關系最好了，認識的也早，不怕她不給我這個面子。”
黛玉對湘雲和襲人間的交情過往不大熟悉，此時也不方便多說，就淺笑着旁聽，并不插話。恰好探春的車已經開到了惜春學校門前，惜春正站在校門口，手中還提着畫板，看到堂姐的車忙向前小跑兩步。探春将車緩緩聽到路邊，黛玉也向左挪了個位置，惜春這才打開車門上車，坐到湘雲身後。
十一月的天氣比起十月自然更涼了一些，已經上了大學幾個姑娘都已經換上了稍微厚些的外套。只有惜春身上只在校服外面罩了一件薄外套。黛玉輕輕摸了摸她的手，問她，“外面等着涼不涼？”
“不涼。”惜春笑着搖了搖頭。
現在天色黑得早，一過六點，道路兩旁的路燈就同時亮了起來，看着很是熱鬧。路上有些堵車，在湘雲安靜些之後，黛玉就同惜春聊起了惜春學習上的事。
“四妹妹是不是快該參加藝考了？”探春聽了一會兒，突然問。
“是啊。”惜春嘆了口氣，“我最近也在趕着準備藝考的事，還不能在功課上落下了……幸好有林姐姐送我的複習筆記，不然還不知道怎麽應付老師呢。”
湘雲也是經歷過高三藝考的，她心有戚戚焉地拍了拍胸口，也回憶起自己的那段噩夢般的經歷來，“準備藝考的時候真的累……不過那兩、三個月過去就好了。”在這方面，她比黛玉和探春都更有發言權，又問惜春，“你一共報了幾個學校？”
但凡藝考的考生，尤其是美術特長生，不只要考過專門的美術評定考試，還要參加不同學校的面試，而這些學校的面試內容，有些是鑒賞提問，有些是臨場作畫，就不一而足了。考生如果報名的學校多，需要準備的自然也就多些。
“我只報了兩個學校。”惜春回答，“一個是帝都美術學院，一個是帝都傳媒學院——不過大姐姐說，我的水平上帝都美術學院沒什麽問題，其實只報這一間學院也無妨。帝都傳媒學院其實是為了穩妥起見，我畫室的老師建議我報名的。”
元春就是帝都美術學院畢業的，她會這樣告訴堂妹，似乎也有一定道理。而惜春的話裏也表達出了在這兩所高校中，她本人也更偏向于報考帝都美術學院的意思。
聽到惜春的話，第一個拍手叫好的自然是湘雲，“就上美院！”她點着頭道，“那到時候你就是我學妹啦，我帶着你熟悉學校！”
幾人一路聊着回了賈家，一進門，自然都圍繞到賈母身邊，又尤以湘雲的嘴最甜，“老祖宗，我可想您了！”湘雲挽住賈母一只手臂，看上去倒是比幾個親孫女和老人關系更為親近。
“好。”賈母笑彎了眼睛，拍了拍湘雲的手，“你是好孩子，知道孝順。”老人家并不厚此薄彼，又對另外幾名孫女道：“我知道你們幾個都孝順，今天特意讓她們準備了你們愛吃的，就咱們幾個吃飯。”
坐在一旁的邢夫人和王夫人都笑着說，“老太太有了孫女們陪着，就不要我們了。”
幾個小輩聽了都捧場地跟着笑了起來，賈母卻正色道：“你們都有家裏的事要忙，尤其最近鳳丫頭要照顧巧兒，老二家的你身上的擔子就重了些。這樣還要抽出時間來陪我吃飯解悶，你們的孝心我也都看見了。”
似乎沒想到賈母會在此時說出這樣一番話，王夫人怔了一下，才遮掩似的掩唇笑道：“這是媳婦分內的事，再說公司裏的事大部分秘書們就能辦了，費不着我什麽事。”
邢夫人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麽，卻又咽了回去，繼續堆出一臉笑來。剛剛賈母的那番話，雖說重點突出了王氏，但是也沒忘了捎帶上她。而她知道自己在這個家中的存在感也就是這樣了——多說也只能自取其辱。
“那今天我們就回去松快松快，讓小輩們替我們盡孝一天吧。”一直不說話似乎也不是個事兒，組織了半天語言，最後邢夫人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然而這句話，又從側面說明了往日陪賈母吃完飯只是“盡孝”，并且不能“松快”。賈母的面色瞬間就沉了一下，王夫人唇邊的笑意，卻多了幾分超然的味道——有這樣的人做對比，自己真的是毫不費力就能得到婆婆的青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