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壇大神林黛玉第 5 章 (5)
酒會上。
因此,在酒會開始之前,她尚有功夫同幾位年輕人混在一起,這對她而言也是難得的放松機會。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大家喜歡
麽麽噠~~
☆、013
按照慣例,這種晚宴往往會稍微推遲一會兒,所幸推遲的時間并不長,很快場內燈光漸漸暗了下來,只留下正前方臺子周圍的幾盞射燈。尤氏手裏拿着一直話筒,蹁跹上臺。
黛玉聽了一會兒,在例行開場寒暄之後才明白過來,原來這是一場慈善拍賣晚宴,場內拍賣的物品,大多都由幾位商界大佬提供,寧國集團也出了幾樣。而究竟都有哪幾樣東西,她們朝惜春打聽了幾句,惜春也都說不知道。據說拍賣所得都會捐助給某個慈善基金會,是真是假這就不是黛玉她們所關心的了。
先拿出來拍賣的幾樣東西,大多是些華美的珠寶或是瓷器擺件,拍價都不太高,黛玉看了一會兒就覺得有些無聊,又不好找借口走開。她走了會神,主持拍賣環節的司儀已經讓禮儀小姐拿了一副卷軸上來,打開,是一幅水墨國畫。
“這是一幅很特殊的水墨畫。”司儀得體地介紹着,“這幅畫的完成者,是第二十二代北靜王水桓,這是他送給自家門人的一幅畫作,沒想到後來輾轉流落到一位王姓先生手中,今天,這位王先生也是主動把這幅畫作捐出,以作慈善,讓我們先用熱烈的掌聲感謝這位王先生對慈善事業的支持。”
一陣掌聲之後,對于這幅畫作的拍賣正式開始。黛玉也随着大流拍了幾下手,只聽旁邊寶釵同鳳姐輕聲說道:“這幅畫若是真跡,那确實值錢了。”
這位第二十二代北靜王水桓,在皇室中也是出了名的才子,其中最為出名的是書法,畫作僅次之。
鳳姐也有些意外地點頭,“沒想到今天現場還能有這樣的好東西,珍大哥哥真是口風好緊,竟然連咱們家都瞞住了。”她像是對這幅畫有些意動,卻又有些猶豫。
說話間,這幅畫從五十萬的底價起拍,已經瞬間飙上了三百萬。大家正在猜測這幅畫最後會以什麽樣的價錢收官,就聽一側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八百萬。”
這一下就把價錢翻了一倍不只,場內就算土豪衆多,也不禁被這人的豪氣吓到。衆人仔細看去,才發現喊價的是一位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他容貌清隽,身上穿着一身白色西裝,剛剛舉起的喊價用的牌子此時正在他的指尖翻轉。
“他竟然也來了?”鳳姐詫異地道。
寶釵卻是一臉的淡然,“怕是提前聽到了消息,為了這樣東西特意過來的吧。”
黛玉着意看了那人兩眼,卻只覺得有些臉熟。她想了想,确定自己并不認識,才湊到寶釵耳邊小聲問她,“這人是誰啊?怎麽如此大手筆?”
“這位就是這一代北靜王了。”寶釵笑着對她解釋,“他名叫水溶,前兩年就襲了爵位。細算起來,水桓剛好是他的曾祖父。”
這樣說起來,子孫後代花大價錢拍回祖上的真跡,這種事在當今社會也屢見不鮮。并且黛玉也知道了自己為什麽會看他有些眼熟——雖然北靜王一支同皇室之間早就是出了五服的親戚,但是這位年輕的北靜王爺,卻奇異地和當今太子水泓長的有些微妙的相似。黛玉知道的皇室八卦不多,但是也恍惚聽人說起過,這兩人的母親好像是表姐妹什麽的,本身就有幾分相似。
鳳姐輕笑一聲,“也就是他家了,數代單傳,祖上又會經營,才能有這份財力。依我看,現在宗室這些人家裏,也就皇室能比北靜王這一支有錢了。”
“可不是。”探春接話,“他家應該是早年圈了不少地——也不只是地,還有商鋪什麽的,因此改制之後才能從容轉身。皇室自然是不用擔心的,不說他們本就在宗室基金裏拿大頭,就算是為了國家形象,政府也不會讓皇室就這樣落魄了。但是剩下的宗室基金夠幾家人分的?還不是要靠祖産活着,孩子多的那些,坐吃山空,分着分着可不就沒多少了。”
事實如此,在君主立憲制的制度下,宗室中人也不能再安圖享樂。哪怕就是皇室,黛玉也聽說有幾位小皇子、小公主已經在計劃出來讀公立大學了。
“可不是這樣。”鳳姐也有些唏噓,“前些日子還有新聞在報,不知道是哪家王爺家裏的小郡王,家裏的産業被哥哥占了,他一個人去別的城市打工,還要同外人合租房子住。若在以前,哪裏會出現這樣的事……”
随着水溶露出真容,會場內也是着實熱鬧了一陣,她們幾人這樣湊在一起說話,反而并不顯眼。黛玉八卦清楚了水溶的身份之後就不再參與讨論,在她看來,改制之後若是那群宗室子弟依舊仗着身份故步自封才是最愚蠢的表現。
外出打工和別人合租公寓又有什麽不可?也許,未來那位小郡王的成就更要在他哥哥之上呢!
她輕輕擡頭,眼睛下意識地就又瞄向了北靜王水溶的方向。當然,這種祖産豐厚的自然又與別人不同。如今人們愛說富二代、富三代,但是在更多人眼中,還是這種已經富了不知多少代的才是真富貴。在他們面前,賈家這種改制之前已經是沒落王爵,借着改制的機會重新投機中興的家族,就有些不夠看了。
拍賣會繼續往下進行,然而這一波熱鬧過去之後,其餘的拍賣品就再也沒有引發出這樣的關注,偶爾有拍得價高的,也多是百萬出頭,連喊上二百萬的都沒有。就這樣熱熱鬧鬧地過了将近兩個小時,拍賣才算結束。
場內的燈光複又亮了起來,酒會正式開始。大家這時才看清楚,今天晚宴真的是請來了不少人,一些商界大佬、或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們就不必說了,鳳姐看到他們之後,第一反應就是嘆了口氣,寶玉過去同那些公子哥們打招呼,被拉住說了将近半個小時的話才放他回來。另外還有很多娛樂圈內的人士,黛玉随意一掃,就看見在場內穿梭的一對主持人姐妹花:尤二姐、尤三姐。
她們二人都是尤氏繼母從原夫家帶來的女兒,對外也說是尤氏的妹妹,但是其中曲折,自然瞞不過有心人。此時,她們兩人正各自傍着一位商界大佬的手臂,黛玉粗粗掃了一眼,只覺得憂傷風雅,便轉回頭不再多看。
寶玉剛一回桌,黛玉就聞到了他身上的一股酒氣。
“二哥,你又喝這麽多酒,回去奶奶和二嬸又該罵你了。”就連惜春見寶玉這個樣子都忍不住說他。聽起來,惜春同賈母之間的關系倒是不錯,對老人家的稱呼,就好似賈母是她親祖母一樣。
寶玉似是喝得有些暈了,他一手支頭,另一只手胡亂擺了擺。桌上沒有茶,探春就給他倒了一杯橙汁讓他喝下,酸酸甜甜的,總算把上頭的酒意沖得淡了些。
“沒想到會遇到他們。”寶玉有些無奈地搖頭,“珍大哥在應酬那些老板,蓉兒在陪着北靜王爺說話,他們那群人正愁沒人能作弄,我這一過去可算是撞到了槍口上。”他雖然在抱怨,可是黛玉聽得出來,他同那群世家公子見,很是熟稔。
不一會兒,鳳姐也笑着端着酒杯走了回來,見到寶玉這副模樣,倒是先吓了一跳,“寶兄弟這是怎麽了?”她急急地摸了摸寶玉的額頭,“怎麽這就喝醉了?”
“都是馮紫英他們那幾個鬧的!”寶玉又對着鳳姐抱怨,“說是我家的宴會,竟然連北靜王都能請來,面子大得很,非要輪番給我敬酒。我分辨不過,只好多灌了幾杯。”
鳳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望了那桌一眼,回頭給寶玉出主意,“我看陳家那小子竟然也在,他怎麽也敢灌你酒?不怕回頭太太知道了不高興,推了他公司的那部戲?”
寶玉搖了搖頭,又替那人解釋,“他也是無奈,那一桌人也就他和衛若蘭幫我說了兩句,還被馮紫英他們擠兌,最後也只能跟着一起喝了。”
“你們啊!”鳳姐點了點寶玉的額頭,被他說得沒了脾氣。這時又有人熱絡地走過來同她寒暄,她只好放下這邊,又迎上了那邊。
鳳姐和寶玉都有人需要應酬,姐妹們卻都沒有這種任務,她們是真的清閑,陪着寶玉醒了醒酒,正商量着要不要找個機會回去,就見秦可卿領着一位年輕小生,朝着她們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黛玉先擡頭看到,不禁一愣,這位年輕小生長相白淨,看上去卻有些腼腆。只是這人之所以能引起黛玉的注意,最大的原因還是他的身份:真是今年上半年新選秀出道的新星,秦鐘。
之所以知道他,是因為哪怕面臨高考,黛玉班上還是有很多女生在關注這場選秀,還在課業之餘積極主動地為這些秀星投票。而秦鐘,自然是其中人氣最高的一位,也是那場選秀的冠軍。
比賽之後,他很快出道,并且出了一張新的專輯,就在黛玉來帝都的那天上午,她同賈敏一起坐在賈秘書的車裏趕去機場的路上,還聽到了他的新歌。
她不自覺地想起遠在姑蘇的父母,今天還沒有給他們打電話,但是看着現在的時間,等回家再打電話就有些晚了,不如,自拍一張抽空發條微信過去?
正想着,秦可卿領着秦鐘,已經走到了他們這張桌旁……
作者有話要說: 咳得懷疑人生……昨天又去看了大夫,大夫竟然說我怕是要咳三個月,也是不能好了
不過更新不會停,希望大家看得開心
☆、014
“寶叔叔。”秦可卿拉着秦鐘走了過來,“您之前說想見見我這弟弟,剛巧他今天有空過來,我就帶着他過來和您打聲招呼。”
沒想到秦鐘竟然是秦可卿的弟弟,黛玉将目光在這兩人臉上移來移去,只覺得若單論五官,這姐弟二人并沒有幾分相似。但是身上那股子風流婉轉,卻仿佛一脈相承。寶玉一下就醒了酒,笑着同秦鐘打招呼。秦鐘又依着姐姐的吩咐,同桌上的幾位姑娘都打了招呼——他輩分小,皆以“姑姑”稱之。黛玉她們也都禮貌問好,就連惜春,小姑娘雖然對秦可卿不假辭色,但是對着她這位弟弟卻無論如何做不出冷臉。
秦可卿又笑着對寶玉道:“我還要去招呼客人,就讓秦鐘在這裏陪着寶叔叔說話吧。”說完就把弟弟留下,轉身應酬別人去了。
秦鐘在寶玉身邊坐下,也是局促得很,寶玉問他幾句問題,他都老實回答,并且必禮貌地叫寶玉一聲“寶叔叔”。他們二人年齡相仿,秦鐘似乎還要比寶玉更大一歲,再開學已經要在音樂學院讀大三了,又都在娛樂圈裏混跡。平時若是家宴上還好,此時平白差出一個輩分去,黛玉等姐妹們在一旁聽着都抿嘴悶笑。
姐妹們一笑,不禁秦鐘更害羞得紅了臉,就連寶玉也被鬧得尴尬起來。他只好同秦鐘商量,“咱倆年紀差不多,又是同行。這一行裏哪有那麽清楚的輩分講究?不如以後只以朋友兄弟論處。”
秦鐘起先不肯,後來姐妹們都幫着寶玉勸了兩句,才改了稱呼。只是萬不肯與寶玉兄弟相稱,寶玉比秦鐘早出道将近一年,秦鐘就偶爾喊寶玉一聲“前輩”,寶玉雖有些無奈,卻也只得這樣了。
兩人聊了幾句圈內的事情,秦鐘大多數回答的都很大衆化,只偶爾會顯露出憤世嫉俗的一面。寶玉知道學藝術的都有些左性,他同惜春都是如此,更不要說秦鐘是學音樂的——他常聽人說,學音樂的人最多叛逆,因此也不以為意。
比起那些商界的爾虞我詐,黛玉她們顯然也覺得娛樂圈裏的事更為有趣,聽了一會兒,就都生出了興趣。更別提探春這種,專業也和娛樂圈相近的了。“你現在簽的是哪家公司?”探春好奇地問秦鐘,“經紀公司和唱片公司可是同一家公司?”
她到底比姐妹們更了解娛樂圈一些,問的這幾個問題就是黛玉想都沒想過的。
“唱片公司簽的是藝音。”秦鐘笑着回答,“經紀公司卻不是了,是舉辦選秀的電視臺旗下的公司,經紀人也不負責任得很,給接的工作也不好,每天一下班就回家了……我今天過來這邊,他都不知道。”
他這番話抱怨完,別人尚可,寶玉就先不平起來,“這經紀人也是太不負責任了!”
“可不是。”秦鐘聳了聳肩,這個動作由他做出來,也平白多了幾分俊俏,“只可惜,我也并不認得什麽好的經紀公司,看起來發展也就這樣了。”
不等他說完,寶玉就迫不及待地說道:“我家開了個經紀公司呢,卻只有我一個藝人,每天在公司坐着都無趣得很。別的員工我又不大認得,也只能同我身邊的幾位姐姐們聊天說話。不如你來我們公司吧,沒工作的時候咱倆還能做個伴。”
他這提議,恰好就說到了秦鐘的心坎裏,他伸手往寶玉杯裏倒了杯飲料,“我唱片公司的老板也常常勸我換一家經紀公司,說我現在的經紀人難搞,不如找一間自由些的。如果……寶玉你真的如此看重我,能幫我牽一牽線,我自然感激不盡。到時候,事業也有了發展,同你之間的友情也得以成全,豈不兩全其美?”
寶釵、黛玉、探春三人眸光一閃,皆已經聽懂了秦鐘的言外之意。不過寶釵和黛玉都是事不關己,就算聽懂了,也全當沒有聽懂。探春臉上的笑意卻是瞬間就淡了下來。這是寶玉先提議的也就算了,那也應該由他姐姐親自對鳳姐提起,而不是撺掇着寶玉去求鳳姐。探春雖然沒有實際接觸過公司事務,但是也知道這種事不是那麽簡單說一句話就能确定下來的,還需要些很複雜的流程,最終能不能成,都還是兩說的事。
然而現在,秦鐘心裏的那點子算盤,毫無遮掩地就暴露到衆人面前,就連迎春、惜春都隐有所覺,只有寶玉,臉上一副“這個主意真好”的樣子,笑着附和:“等我回去就和鳳姐姐說!你也先和你姐夫、姐姐知會一聲。你不要擔心,這種事萬沒有不成的。”
“那就謝謝寶玉了。”秦鐘莞爾一笑,歡喜地拍了拍手。他人生得好,眉清目秀,粉面朱唇,又比寶玉略瘦一些,這一番動作竟顯得他像個天真浪漫的小姑娘。
黛玉剛剛對他的印象已經有些不好,此時見他這樣更覺得詭異。索性不再看那邊,自己從包中拿出手機來,拍了幾張照片,發到了自家三人的微信群裏。賈敏很快回複,問黛玉在做什麽,黛玉說在同表姐妹們一起參加寧國集團的慈善拍賣晚宴。母女兩個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了起來,沒一會兒林如海也加入進來,倒和賈敏聊開了這慈善晚宴的事,反而把黛玉給忽略了。
父母明明就住在同一屋檐下,卻還要在微信群裏熱鬧地聊天,黛玉覺得又溫馨又好笑。她平日裏偶爾往家裏打電話也是如此,林如海在客廳裏接座機,賈敏在主卧裏接分機,一家三口隔着電話線聊天,聊着聊着倒是林如海和賈敏聊開了。
大家又聊了幾句,賈敏和林如海都囑咐黛玉早些回去休息,黛玉才心滿意足地收起手機。順便看了一眼時間,發現已經快十點了,顧不得寶玉和秦鐘聊得正歡,和姐妹們商量起要不要知會鳳姐一聲就先回去。幾人正用目光在廳內尋找鳳姐,卻見賈珍引着北靜王水溶走了過來,一邊走,賈珍還在同水溶客套地寒暄,“沒想到今天您親自過來,并且如此支持我們這個活動。”
“哪裏,還要謝謝您提前告訴我這個消息呢。”水溶的臉上也挂着疏遠又客套的笑,“畢竟是先人手澤,若是明知道要被拍賣,卻任由其流落在外,就是我們這些子孫背的不孝了。幸好現在又回到我家來,明年春節祭祖的時候,終于也能為曾祖父好好上一炷香,在他老人家面前也表表功了。”
他語言風趣幽默,賈珍配合地一陣大笑,又連誇了水溶幾句,才把他帶到寶玉面前,“這位是北靜王水溶,聽說寶兄弟在這裏,特地過來看看。”
水溶笑着說道:“早就聽說你家出了位大明星,今天剛巧也在場,可不是要過來認識認識?明天我公司裏的那幾個小姑娘問起來,也能好好說道說道。”
沒想到,他竟然還開了自己的公司!黛玉頓時對這位郡王爺刮目相看起來。
寶玉連忙起身,受寵若驚地同水溶打招呼,“當不得王爺如此!”
其實以寶玉現在的人氣,不要說北靜王,就算是引起皇帝的注意黛玉也不覺得奇怪。來帝都這些日子,尤其是到榮國集團玩的那天,黛玉尤其領略到了寶玉的人氣。而宮內的幾位公主都是寶玉的粉絲,這在國內也早已不是什麽秘密了,在一次采訪中,皇後還特意告訴記者,皇室曾包下一整間電影院,只為幾位公主能在真正的大屏幕上看到寶玉的表演。
若不是皇室家教甚嚴,黛玉都要懷疑那天在榮國大廈門口圍觀的粉絲中會不會有公主混跡其中了。
“真是一表人才。”水溶誇贊,又問寶玉多大了,在哪裏上學。聽說再開學之後就在帝都電影大學表演系讀大二之後,就笑道:“那也是科班出身了,咱們現在很多常出現在屏幕上的德藝雙馨的老藝術家們都畢業于帝都電影大學,我記得前兩年皇後娘娘還曾到這座學校參觀并題字。看起來,寶玉兄弟日後必定前途不可限量啊。”
寶玉又謙遜幾句,水溶的目光又落到了幾位姑娘身上,他看向賈珍,“這幾位是……”
“這是我家的幾位妹妹。”賈珍忙為水溶介紹,水溶點點頭,細看了兩眼,才又同寶玉搭話,“剛剛見你和紫英他們喝酒說笑,我同他們幾個也是慣熟了的,時常一道出來喝酒聚會,等下次不如你也過來,大家聚在一起更熱鬧些。”
“下次必去。”寶玉一口答應下來。
水溶又說了幾句,才借口時間太晚,告辭離開。從頭到尾,他都像是完全沒看到秦鐘似的。秦鐘心下自然有些不服,但是卻有不敢表露出來。再加上他向來懼怕賈珍,拿出手機給姐姐秦可卿發了條微信,就也趕緊逃離。
幾位姑娘都早已困得不行,賈珍關心了妹妹們幾句,就讓人去通知賈家的兩位司機,說是姑娘們準備回去了。此時鳳姐也已經結束了沒完沒了的應酬,脫空回來,聽說幾位妹妹要回家,忙說自己也和她們一道離開,“這群老爺們,怕是恨不得所有人都摻和到他們的項目裏才好,不敷衍過去都不肯放人的!”鳳姐無奈地抱怨了幾句,又對賈珍誇了誇今天晚上的晚宴,才帶着大部隊回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一直覺得,寶玉這個人算是比較純粹的,但是秦鐘其實并沒有那麽純粹,他從開始出現,就是帶着很功利性的目的的
希望大家看得開心,麽麽噠
☆、015
這場宴會鬧到很晚,黛玉直到十二點過了才睡下,第二天一早就有些懶得起床。好不容易掙紮着起來下樓吃了早點,又上樓繼續歇着。
躺了一會兒,又覺得這樣的生活着實有些太堕落了。以往在家的時候,她還能找同學出去玩玩,或是在家幫賈敏做做家務,此時卻完全閑了下來。她突然想起自己到帝都來一個多星期,還沒有去看過學校——這才應該是她一定要辦的正事。
翻身起來,從包裏找出夾在筆記本中的雪雁的電話,黛玉這才開始聯系原本打算一同去看學校的小夥伴。不想雪雁接起電話,說自己正在小吃街打工,兩人聊了一會兒,約定好了周一一同去看學校,雪雁那邊又來了客人,黛玉才挂了電話。
下午見到探春,想起之前探春也說過要去看學校,她倆的學校挨得近,寶玉還說要送她倆一道去看來着。黛玉先同探春說了打算周一約上新同學去看學校的事情,問探春要不要一起,探春剛好周一沒事,就答應下來。又笑着問黛玉,“林姐姐剛到帝都沒幾天,就有認識的新同學了?”
她原意似是要調侃什麽,黛玉偏不上鈎,一本正經地解釋,“是在飛機上認識的一個小姑娘,今年也考到了帝都大學,她這兩天要打工,所以才約了周一。”
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利用假期打工這種事幾位姑娘自然都沒有體驗過,都不禁感嘆,“這家人也是很苛刻了,女兒那樣優秀,都考上帝都大學了,還不能松散一個假期。”這話黛玉就不大好接了,畢竟是別人家的事情。
到了晚上,見到寶玉,又問寶玉能不能去。沒想到寶玉卻遺憾地說那天有個工作,怕是要失約了,“不過我倒是可以順路送你們過去,晚上你們随便搭誰的車回來,就不用勞動家裏的司機了。”
黛玉和探春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就答應下來。
***
周一一早,黛玉收拾好了自己的行頭,下樓吃了早飯,又等寶玉和探春都收拾好了,才一道出門,坐上寶玉的保姆車,往市區去了。
帝都大學剛好臨着環線,司機先把車停到帝都大學南門,放黛玉下車,再送探春往電影學院去。剛巧這時雪雁給黛玉發了短信,問她在什麽地方,黛玉告訴雪雁自己在學校南門外的橋上,只要往裏走一點,就進入學校了。雪雁說她也已經快到了,要黛玉在南門門口等她。黛玉也只好緩下腳步,慢慢端詳這座學校。
這座學校位于帝都,也以帝都為名,有着百餘年的歷史,曾經出過許多位政界大佬。黛玉還記得那年帝都大學百年校慶,自己同父母坐在電視前,透過屏幕觀看那場校慶晚會。無數名人大腕齊聚會場,有些是這座學校的校友,有些只是為了過來湊個熱鬧。而他們所能做的,無一不是只為這座大學本身的傳奇添加上小小的一筆罷了。
帝都大學本身,已經足夠傳奇。它就像一座裏程碑,樹立在帝都市中,而它本身所代表的,不只是這個國家的高等教育水平,還有更深遠的、政/治上的意義。
例如,改制的成功。
也是從那時起,年幼的黛玉開始暗自樹立下打算報考帝都大學的志向。幸好,皇天不負有心人,她成功了。
只是假期中的帝都大學,比往日要更安靜些。南門靠近學校內的生活區域,那些充滿書卷氣的教學樓并不在這邊,偶爾有幾名行人,或騎着自行車的老人,從南門外的橋上慢慢行過。即便如此,黛玉依然覺得這座學校充滿了吸引她的氣質。
又過了十幾分鐘,雪雁才小跑着趕了過來,跑到黛玉跟前,還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對不起,沒想到會遲到……前邊橋上真的是太堵了!公交車又慢,半天不動一下。”
等待的時間不算長,黛玉也并不介意,她溫柔地安撫雪雁,“不要緊,我也剛到不久……你要不要買瓶水喝?看你這滿頭汗……”
“我帶水了。”雪雁局促地一笑,從身後的雙肩背包內拿出一個看上去已經用過很多次的礦泉水瓶子,瓶身上的包裝已經被撕掉,看不出牌子。她擰開瓶蓋,慢慢喝了幾口,才喘勻了氣。
“好了。”雪雁重新擰好礦泉水瓶的蓋子,把瓶子放回書包,示意黛玉可以出發了。
兩人一進學校大門,就看到旁邊豎着一塊大板子,上面印着帝都大學內的平面布置圖,黛玉用手機拍下,準備等下找不到路的時候對照着看。她這時才注意到,雪雁用的還是老舊的黑白屏手機——林如海和賈敏十年前就不用這樣的手機。
雪雁注意到黛玉的目光,瞬時臉羞得通紅,她聲如蚊蚋地解釋:“這……這是我臨走前我媽找出來給我的。”
黛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是有些不禮貌了,頓時也有些害羞。幸好她連着幾天都見了些“大世面”,臉皮被鍛煉得厚了些,一把挽住雪雁的手臂,“這有什麽要緊,電話這東西,最主要的功能就是打電話嘛,什麽樣的手機不能打呢!”她又主動岔開話題,“大學和外面就是不一樣,道路兩邊的樹就高大了那麽多……呀,這邊還有個幼兒園?這是專門為了學校教職工的孩子預備的吧?”
既然有了新的話題,雪雁也很快變得自然起來。沿着路一直往教學區走,黛玉又尋了新的話題問雪雁,“你報考的是哪個專業啊?”
“英語。”雪雁笑着回答,“我媽聽人家說學英語的以後好找工作,賺錢也多,就讓我報了英語專業……我自己也想着,如果以後有機會,能借着工作出去轉轉就更好了。”
聽起來,雪雁也并不認命于自己目前的生存狀态,計劃着做出些改變了。“你能考上帝都大學,以後就一定有機會出國的!”黛玉笑着鼓勵她。
比起文學院來,外語學院顯然更靠近南門。這學院的教學樓設計得也很有趣,遠遠看去就像一間教堂。甚是有趣。而文學院,自然是另一番風貌。林黛玉早就聽說過,帝都大學文學院的教學樓被設計成了古代書簡的樣子,走到跟前近看,自然更顯古樸。
“不愧是帝都大學啊!”雪雁感慨一聲。
黛玉也随聲附和,“是啊,沒想到我真的能到這裏上大學。”
兩人相視一笑,有些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意味。
帝都大學很大,兩人這一逛,就逛到了下午。假期學校內的學生食堂不開,兩人就找了一家小吃店解決午餐問題。一人要了一碗涼皮,雪雁只嘗了一口,就不覺笑道:“這可比我們店裏的涼皮好吃多了。”
“你們店裏的涼皮?”黛玉好奇地問了一句,“昨天你說你在小吃街打工……你打工的店裏是賣涼皮的?”
雪雁的家庭情況在黛玉面前早就不是什麽秘密,她索性大方地承認,“是啊,我在一家西安小吃店打工,就在小吃街那邊,做得可沒這裏的好吃。”
黛玉不知道小吃街具體在哪裏,她想到雪雁來時在飛機上說的話,“你不是說過來幫表弟輔導功課?”
雪雁吐了吐舌頭,“那我表弟也不可能每天都做功課啊,姑姑還要心疼呢。我每周抽三天時間出來輔導他的功課,周六周日他要玩,我就剛好出去打工了。”她又有些失落地扯了扯唇角,“姑姑、姑父平時要上班,只有周六周日在家,我也不好打擾他們一家團聚,硬湊在裏面,大家也都尴尬,不如出去賺點零花錢。”
她偏過臉,一手托腮,帶着些許憧憬地望着店外的校園,“小吃店給的工資不少,我想着若能存下點錢,等開學了,我就給自己換個手機。”
黛玉雖然沒有經歷過這種生活,但是她卻驀然覺得有些羨慕雪雁。雪雁也許活得不自在,但是比起她來卻更有目标。而這樣的雪雁,平凡卻也很美……黛玉也偏過頭,看着外面的校園,她默默思量,在這四年的大學生活裏,除了完成學業,她又該給自己樹立一個什麽樣的目标呢?
兩個姑娘又在店裏坐了會兒,才起身離開。夏日的校園有些酷熱,但是走在樹下卻能感受到一陣蔭涼。兩人又在校園內走了一會兒,看到有些年輕人提着游泳用品從體育館內出來,黛玉剛想說些什麽,手機卻在這時響了起來。
電話是探春打來的,她說自己已經轉完了校園,問黛玉那邊完事兒沒有,要不要一道過去榮國大廈那邊。黛玉看自己這邊也已經轉得差不多了,就和探春約好,兩人到附近某個商場門口集合。
只是這個商場對于黛玉來說也非常陌生,她挂斷電話之後都還沒有搞清楚自己到底要怎麽過去那家商場,最後還是雪雁為黛玉指了路,又笑着說:“你不認得路,這麽走過去我倒是怕你丢了,不如我送你過去。”她往四周張望了一下,又找黛玉要來手機上的地圖研究,“從這邊出東門,過馬路坐車一站就到了。走,我送你過去吧。”
黛玉也确實不認得路,只好感激不已地答應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大家可以看得開心,無論留言還是收藏,對我來說都是莫大的鼓勵
麽麽噠~
☆、016
好不容易才同探春會和,黛玉看得出來探春已經在商場裏等了一會兒了,她見黛玉過來,臉上還挂着汗珠,忙問:“林姐姐你怎麽過來的?”
黛玉也有些不好意思,“我同學送我坐公交車過來的。”
“哎呀!”探春頓時有些懊悔,“我倒是忘記了你不認得路,很該打車過去接你才是。”
黛玉對她這小小的不周全也并不在意,兩人找了家甜品店,進去吃了頓下午茶,才結伴打車往榮國大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