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食姑娘第 6 章 西北拼經濟(2)
鞑子不愧是狡猾,即使是打了敗仗,戰後他們也在張平鎮四周渲染着總兵左安陽受了重傷的消息,然而事實上他皮粗肉厚,休養幾日早就行止如常,為了安撫民心,另一方面也要視察張平鎮的現況,左安陽索性着副總兵劉達,陳參将,甚至将白露也攜上,大搖大擺的在大街上晃蕩
帶着白露可不是攜美同行增游興那麽膚淺,在左安陽心中,白露機智聰穎,往往能想到許多別人想不到的方法解決他的問題,這次帶着她,也多少抱着這種心态
他可沒有什麽女子無才便是德,或者女人就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迂腐觀念,張平鎮貧瘠到根本沒有能人想來幫他,求賢若渴的他,只要是人才就卯起來用,哪裏管得了是男還女?
這一路,白露更深入的了解了張平鎮的窮困
百姓住的土坯房外頭看起來還好,進到裏頭讨一杯水,就能看到很多牆早就破破爛爛,勉強用幹草木頭填進去頂着,如今天氣将要入春,屋裏能有一條破棉被就算好的,百姓的衣服也單薄破舊,她特地請人拿件過冬的棉衣給她看看,只見那棉花硬得都能拿來當磚頭使了,穿在身上不舒服不說,自是一點也不禦寒
來到了農地裏,如今天還冷着,四周光禿禿一片,原本種的大多是玉米、馬鈴薯等等粗糧,菜地裏大多是白菜、蘿蔔等耐旱抗寒的作物,偶爾經過幾畝幹涸的田地,聽說來年要種麥子,可是以往的産量都不怎麽樣
聽到這裏,白露彎下腰,抓了一把土在手裏搓了搓,若有所思
左安陽見狀苦笑,“我早就看過了,這裏的土都是沙質土,地力不肥,所以只能種些易種的東西,嬌女敕些的綠色菜葉或大米是根本種不活的”
左安陽的臉色不太好看,白露也是神色凝重,後面兩個人就更不敢吭聲了
一行人慢慢走出了城門,眼前便是一片大草原,今日晴空萬裏,一眼望去碧空如洗,風卷雲舒,如此壯闊的美景暢人胸懷,終于讓人感到心裏頭好受了點
左安陽向白露介紹道:“這一帶以前是舊時的官牧地,只是鞑子幾次入侵,搶走了所有的牛羊馬匹,還放火燒了幾次牧草,所以這裏就廢棄不用了,現在家家戶戶都将牛羊養在自己家裏”
白露有些訝異,又有些恍然大悟,“難怪這裏的人幾乎都會做些簡單的乳酪,只是牛羊這麽矜貴,大家養得起嗎?”
左安陽大笑起來“誰說這裏的牛羊貴了?張平縣的地,種什麽都不成,偏偏牧草長得又快又好,所以養牛羊根本不需要花什麽錢,要不每日帶到草原上放牧,要不就随便找塊地割上幾綑牧草回家,所以這裏牛羊的價格比豬只還便宜很多”
看着他爽朗的笑容,白露有些心動,這男人外表粗枝大葉,但事實上他早就将張平鎮的情況模得一清二楚,否則不會對這一路所見了若指掌
分發到了這樣的苦寒之地,他卻仍游刃有餘,談笑風生,似乎不以為苦,由此可見他粗中有細、極為負責、心胸寬闊,嫁給這樣的男人,該是很幸福的吧?
可惜……白露眨眨眼,掩去心中的遺憾,正想說些什麽,頭頂上卻突一道黑影掠過,接着啪的一聲掉在她跟前
衆人的目光不由低下一看,同時面露詫異,居然是只半死不活的鴝鹆?
鴝鹆也就是八哥鳥,特長是會模仿人說話,維妙維肖,一向是有錢有勢的人才會養着賞玩,在張平縣這鳥不生蛋的地方遇到一只,倒是新奇
黑羽黃嘴的小小八哥,奄奄一息地趴在黃土地上,看起來很是可憐,更別提白露天生對可愛的東西充滿同情心,見狀就拿出一條帕子,輕輕地将這只八哥捧了起來
“救救它吧?”她眨巴着眼看向左安陽,盈盈秋波,很是醉人
左安陽一眨眼就中招了,他拿起水囊,慢慢地在八哥的口中滴入,那八哥吃了水,方有了些精神,歪着身子站了起來,看似腳上有傷他又給了幾粒松子,果然它如惡虎撲羊似地直朝着左安陽的手心啄,突來的刺痛讓他差點将這鳥一掌拍飛
八哥吃飽喝足,突然啊啊兩聲開口了,“……臣生當隕首,死當結草……啊啊,不勝犬馬怖懼之情,謹拜表以聞,拜表以聞,啊啊啊……”
此句話在此時冒出來,雖有些不倫不類,卻是剛好,聽得左安陽哭笑不得,白露忍俊不禁,其他人也呵呵笑了起來
“這八哥倒是聰明,可見它的主人應是個飽讀詩書的書生”劉達笑道
“是極是極,說不定這鳥懂的詩還比俺多呢!”陳參将模模頭,一點都不在意地自貶起來
白露見這八哥自在地喝水吃松子,憨态可掬,越看越喜愛,不禁對左安陽道:“如果他傷好後沒飛走,我要養它!”
“你要養?”左安陽卻是皺起了眉,他可沒忘了這鳥有着忘恩負義的苗頭,剛剛還啄了他好幾下,手心隐隐發疼呢!
“當然要!這麽有學問的鳥哪裏找?”白露淺笑朝着八哥說道:“小黑,再吟句詩聽聽?”
居然連名字都取好了?左安陽有點發暈
而從此被稱作小黑的八哥,竟像聽懂了似的,又開口道:“北山有芳杜,靡靡花正發,未及得采之,秋風忽吹殺,殺殺殺……”
這詩的意思簡單說來就是花開得極好,但還來不及采就要被秋風給滅了原是詩人懷才不遇所感,但小黑在這時候吟出這詩,倒像在諷刺左安陽不識千裏馬了!
“哈哈哈,這只鳥太有趣了,簡直沖着将軍你來的”劉達不客氣地大笑起來
陳參将聽不懂,但也傻兮兮地跟着笑起來
左安陽臉更黑了,白露瞧他益發不悅,連忙說道:“你讓我養,我就幫你解決張平縣貧窮的問題”
左安陽一愣,随即大喜,“你有辦法?”
“辦法是有,不過需要你幫忙,還有百姓的配合,只怕做起來頗有難度”白露老實地道,其實她方才一直安靜不語,就是在思考這事
“只要有方法,無論多難都得試試,此為百姓之福”談到黎民百姓,左安陽也不免嚴肅起來
白露也擺出認真的姿态說道:“這張平鎮的沙質地,我想到了相當适合種植兩種東西,一種是西瓜,一種是葡萄,都是高價的水果,不過這些都是西域才有的品種,只怕你得派人去尋種子……”
“西瓜與葡萄?”左安陽模了模下巴“這些東西皇宮裏就有,要得到種子倒是不難,不過聽說不易種出來,所以到現在還是稀罕的東西”
“原來這時代就有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就這麽冒出來,白露怔了一下,不解自己為什麽會這麽說,索性也不多想“那你快去尋,至于怎麽種出來,我有辦法”
白露也不明白自己好像知道怎麽種,總之腦子裏就是有着種植西瓜及葡萄的方法,她肯定自己以前就算沒有親手種過,也在哪本圖文并茂的書上看過,只是不管再怎麽回想,她都想不起是什麽時候在哪裏看的
“我馬上派人去尋”左安陽道
“還有,你幫我找幾只産乳的牛來”白露尋思道
“你養鳥不夠,還想養牛?”左安陽表情變得有些奇怪,他有些不敢想像她再這樣下去,自己的總兵府會變什麽樣子
白露一看就知道他想岔了,哭笑不得地道:“養牛同樣是為了張平鎮的百姓,既然大家都養,那我自然得想出從牛身上變出銀子的方法”
“好,我去弄幾頭牛給你”左安陽二話不說應允,只不過他的眼神仍是不太友善地看着小黑“不過這只鳥我不準……”
“我本将心向明白,奈何明月照溝渠,啊啊啊啊啊……”小黑像是不滿地拍打着翅膀,居然一副與左安陽杠上的樣子
果然是只畜生,完全忘了救命之恩!左安陽極度不爽地想着
“好了好了,小黑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我能養了吧?”白露巴巴地看着左安陽
“不行”左安陽沉着臉
“真的不行?”
“不行”
一旁劉達與陳參将見兩人僵持着,不由得冷汗涔涔,心想白露姑娘真是好膽識,将軍可是說一不二的,她如此違抗他,還不知會受到什麽樣的懲罰……
孰料接下來情勢的變化,卻完全出乎了兩人的意料
“我、要、養!”白露杏眼圓睜,像要生氣了
“好,給你養”聽她語氣越來越不對,左安陽馬上見風轉舵,只差沒加一句“姑女乃女乃我幫你尋個金籠子”來
小黑名正言順地成了白露的寵物,至于看得目瞪口呆的劉達與陳參将,直到他們一行人回了總兵府都還沒能回過神來
将軍你這是什麽回事,說好的說一不二呢?
視察後沒幾日,便有農人牽了三頭母黃牛和兩頭母羊來,恰恰都有女乃水,白露欣喜地接收了為了讓她飼養這群牲畜,左安陽特地命人在總兵府的後院外圍了一大塊草地放牛,還蓋了一間牛舍,簡直有求必應
不過別人寵愛美人用的都是水晶簾箔雲母扇,琉璃窗牖玳瑁床,相較起來總兵大人寵愛美人的方法就有些怪異了,偏偏美人收得心花怒放,大人送得豪氣萬千,衆人看了也只能啧啧稱奇
從那日開始,白露便待在後院足不出戶,開始搗鼓起那些她所謂将牛換成銀錢的東西,左安陽也定下心,開始處理張平鎮的公務
“京裏還沒诏令下來?我們要軍需的奏摺送去都幾個月了,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劉達小心地啜了口茶,閉目品了品
這是左安陽在寧夏時別人送的廬山雲霧茶,如今在張平鎮這窮苦之地,能喝到這樣的茶分外珍貴,這也是因為左安陽并不藏私,有好的都會分給弟兄們,從他連保命的盔甲都能送給陳參将就看得出來
因此他十分得人心,跟随過他的人,沒有一個不忠心耿耿徹底拜服的
左安陽聽到他的疑問,不假思索地道:“萬歲多疑,誰都不相信,只怕我們要軍需的信很可能什麽都要不到,反而還被有心人拿來告一狀”
陳參将聽得直皺眉,“那為什麽将軍還要寫奏摺啊?”
左安陽嘆氣,“寫了奏摺去,或有機會要到點東西,就算挨了責罵本官也認了不寫別人怎麽知道張平鎮已危急至此?就算一時得到最慘的後果,挨了罵又不給東西,至少也讓萬歲記住,說不定哪天心血來潮就惠及張平了”
在場還有方參将、幾名游擊将軍,他們聽到左安陽的話,皆是慨嘆不已
左安陽人雖不在京中,但他有自己的關系在,時時刻刻關注着朝廷風向的轉變,否則以他的軍功,在鬥争混亂的廟堂之中,早已被鬥倒了
就連這次反擊鞑子大捷,左安陽回報京師時,也是輕描淡寫的将之形容得像是一場無關緊要的小戰役,免得被萬歲看到他又立功,周圍的佞臣稍微吹吹風,他在萬歲眼裏的模樣又變成手握兵權、功高震主了
在這樣處處有人掣肘的情況下,要挽救張平鎮的貧窮,太難、太難
此時,守門的衛兵突然進入了內署,恭敬地朝左安陽說道:“總兵大人,白露姑娘在外求見,說她研究出來能幫助張平鎮的東西,希望各位将軍都能幫忙一起看看”
其實在衛兵進門前,衆人已經先聞到一股既濃郁又甜蜜的女乃香味,這與他們常吃的糕點味道大為不同,想起了白露的好手藝,個個皆是面露期待
左安陽同樣興致盎然,“讓她進來”
衛兵領命而去,不一會兒,白露帶着兩名婢女進門,手裏齊齊拎着一個大食盒,先向衆将見了禮,她便将盒子裏的東西一一擺開在中間的大桌子上
他們看到一大塊像臉那麽大、圓形乳白色的糕點,也有形狀小巧玲珑可能是什麽餅的東西,裝在杯子裏的白色不明物,還有半個拳頭大的小包子……沒有一樣東西他們叫得出名字來,可是散發的香氣卻令人垂涎三尺,食指大動
他們的反應令白露嫣然一笑,“勞各位将軍久等了,要做這些甜點,先得将牛女乃制成乳酪、女乃油等原料,還得搭配烤爐由于制作原料和砌烤爐需要幾天,所以才會花了這麽久時間才做出來”
接着,她一樣樣介紹起來,“一口大小的叫女乃油餅幹,是将白面、糖、蛋和女乃油混合後,揉制成面團再壓成各種形狀放入烤爐烘烤而成;最大的這叫乳酪蛋糕,把乳酪、女乃油、牛女乃、糖、蛋黃、蛋白等材料分段和好,再放入圓鍋烤制
“放在碗裏的是女乃酪,用牛女乃與瓊脂制成,等會食用時可依喜好加入果醬;最後這像包子的叫女乃油面包,面團之中我加入牛女乃、糖鹽、蛋黃和女乃油,還做了女乃油餡填入,由于是用烤爐而非蒸籠,表面我還塗了層蛋液,所以做出來黃澄澄的,看起來是不是更好吃了?請各位大人享用吧!”
在白露落下這句話後,婢女們協助将甜點分成一份份,送到每個人面前
衆将士原本還對這些新奇又漂亮的甜點不知從何下嘴,不是小心翼翼的小口咬下,就是舀起小小一勺,但在吃了一口後,神情皆是驚喜,卯足了勁大口吃了起來
劉達在女乃酪裏加了一大匙白露特制的梅子果醬,一口就吞了一個,滿足得眯起了眼;陳參将則一手一個女乃油面包,左右開弓深怕別人和他搶似的;方參将像只老鼠,喀嚓喀嚓地将女乃油餅幹放入口中,吃得腮幫子都鼓起來
然而該吃得最歡的左安陽卻是猶豫了一下,狐疑地瞥向白露問:“多少?”
她在他眼中就這麽唯利是圖?白露沒好氣地瞪他,“這回不收……”
不收?聽到這兩個字,左安陽馬上跳起來,在衆目睽睽之下極為卑劣地将整塊乳酪蛋糕全拿到自己面前,引起了一陣撻伐
“怎麽能全拿走?這是白露姑娘讓我們大家品嘗的!”
“俺就差那個乳酪什麽蛋糕的沒吃過,将軍分俺一點吧——”
“我怎麽會以為将軍是個大方的人?根本一毛不拔啊……”
左安陽沉下了臉,“哼!你們也不想想這裏是什麽地方?白露的牛哪來的?幫她做點心的婢女拿的是誰的月俸?你們吃本官的、喝本官的,還敢和本官讨乳酪蛋糕,是誰給你們的狗膽?”
話是這樣說的嗎?衆人被唬得一愣一愣,居然真的不敢伸手了
“得了,全給本官滾出去,別影響本官吃東西”他不耐地揮了揮手
衆将士模模鼻子,還沒吃完的東西不是連忙塞進嘴裏,要不就攥在手裏,依依不舍地走了,另外兩個婢女也被遣退,屋中只剩左安陽和白露,左安陽就好整以暇地讓白露替他将蛋糕切塊
“我還想讓他們替我試吃呢,全被你趕出去了”白露有些無奈,不過還是動手切了
“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有多好吃了,說不定現在還在外面等着和我搶呢!有多少次我的膳食都被他們給瓜分了,剩下的我來試吃就好,沒他們的份!”左安陽可是一點也不心虛,拿起一塊蛋糕悠閑地品嘗起來
“好吃!”他笑逐顏開,在白露眼中笑得極傻“入口輕飄飄有如雲朵,味道卻香濃實在,不甜不膩,柔軟綿密,實為上品”
“這幾樣甜點的味道該是當今前所未有,制作這些甜點的原料,比如乳酪和女乃油等等,都得先用牛乳加工,總兵大人認為若開個乳酪作坊,将這些牛乳做成的甜點當成張平鎮的特産,能否解救張平的困境?這裏人人都飼養牛羊,牛乳向百姓購買即可”
“我看成!”想不到真被她找出方法解決困境,左安陽喜孜孜地又吃了一大口
“不過要讓百姓接受這些新口味,需要一點時間,總兵大人得再助我一次,才能将這些東西推廣出去”白露早在成功制出牛乳相關的各項甜點時,也将後續銷售的方式想得七七八八了
“沒問題”左安陽眼下說話極為精簡,着實是不想浪費他吃甜點的時間,他說着又得意地捏起一塊小餅幹,才想吃下去,突然間一個黑影飛過,竟奪走了他手上的女乃油餅幹
“什麽東西?”左安陽傻眼地望過去,赫然見到小黑将小餅幹攔截到了窗臺上,低頭一啄一啄,吃得正歡“又是你這只傻鳥!”
左安陽黑了臉,從旁邊的盆栽上摘了片葉子射過去
小黑卻像早就預料到了他會攻擊,啪啪啪的飛起,又迅速地飛過左安陽面前,抓走一個女乃油面包,回到窗臺上
“自笑平生為口忙,老來事業轉荒唐,荒唐啊荒唐……”小黑朝着左安陽叫了一聲,又開始啄起女乃油面包
連續被劫走兩回食物,左安陽殺了這只傻鳥的心都有了,然而白露見他滿臉怒意,忙阻止了他
“可別傷他,不過是只畜生,你和畜生計較做什麽?”
左安陽才想說什麽,小黑居然擡起頭,不依地亂叫起來
“你才畜生,你全家都畜生,信不信老子揍你!”
這會兒小黑居然換了一個聲音,聽起來像個粗莽大漢,令左安陽不禁訝異,“他不是只會吟詩?”
白露搖了搖頭,“我正想告訴你,小黑之前的主人好像不止一個,它會學很多不同的聲音,說話的語氣、內容也不盡相同,你可要擔待點,有時候它說出來的話,可能不太順耳……”
“我為什麽要擔待一只鳥?我現在就想宰了他”左安陽死瞪着彷佛仍對着桌面上甜點虎視眈眈的小黑
白露正想為小黑開月兌,小黑卻又拉長了脖子大聲嚷嚷,這回居然是個女子的聲音
“你這殺千刀的,成天只會吃吃吃,晚上的活兒都不幹了,老娘還留着你幹麽啊啊啊啊啊……”
他這話一說完,屋裏的兩人同時僵住,而白露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臉色變得忽紅忽白,一個箭步來到門前,猛地打開
門外,劉達、陳參将、方參将,還有一幹游擊将軍果然都沒走,全傻傻地望着她,一臉難以置信,兩個婢女則是面紅耳赤,頭埋得低低,不敢直視她了
“那個……”白露尴尬地道:“那不是我說的……”
劉達率先反應過來,幹笑道:“沒關系,白露姑娘不用解釋,你說什麽我們都沒有聽到”
“對對對,那個将軍晚上都不幹活兒,我們都沒聽到,姑娘可別和将軍打起來了”陳參将越描越黑的補了這麽一句
不待白露解釋,衆人腳底抹油的全溜了,只留下名聲全毀的白露,還有屋子裏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表情的左安陽
白露關門,回身,深吸了口氣,咬牙切齒道:“你說的對,我們現在就宰了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