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知青時代[空間]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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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陶湘回到四合院的時候, 西廂裏那個胖胖的嬸子還沒有離開,正坐在床邊态度親近地同陳阿婆說着什麽。

“那行,嬸子你躺着好好養養, 再細想想,我過兩天帶娃過來你看看, 到時候給答複也成。”見她回來,胖嬸沒再久待, 面上一團和氣地起身告辭, 端的是屯裏難得有修養的婦人。

聽到胖嬸以“嬸子”稱呼陳阿婆,陶湘還以為陳家就一對孤寡祖孫倆, 沒想到在屯子裏也是有着沾親帶故親戚的。

她這般随意想着,剛推開門,準備進隔間睡個囫囵午覺,不防卻被陳阿婆叫住了:“陶知青你來,有些事跟你商量。”

同隔房的侄媳婦說了番話, 陳阿婆的精神看着好了許多,也有了些力氣坐起來。

她身邊的床頭放着一只飯碗, 正是中午時陶湘給做的一碗奶糊糊, 裏頭還剩下小半放着沒吃完,已經冷得幹硬。

“阿婆, 怎麽了?商量什麽?”陶湘笑着走近問道。

她看到了那小半碗奶糊,心裏若有所思,莫不是嫌自己做的飯不好吃?

然而事實恰恰相反,糊糊裏放的料貴重, 陳阿婆覺得陶湘是城裏人大手筆,實在太費好東西了,這樣精貴的食物怎能說給她一個鄉下老太婆吃就給她吃,真是糟踐。

“是這樣,剛剛來那個是我堂侄子的媳婦……”陳阿婆開始絮叨了起來。

原來胖嬸子是陳阿婆夫家大伯小兒子的媳婦,早些年那個小兒子被過繼到陳家做養子,原是為二老養老送終、捧靈摔盆,不曾想後來陳阿婆又懷有孕,生了兒子,也就是果果的父親。

那個養子又被陳家大伯給讨要了回去,當時兩家大人鬧得有些難看,因此這麽些年一直不怎麽來往,直到陳家大伯前兩年過世,關系這才略有緩和。

聽陳阿婆這麽一說,陶湘這才知道,那侄媳婦是想将自己的女兒送來照顧陳阿婆,而陳阿婆本人看上去似乎也頗為心動。

“陶知青你怎麽看?俺想着總也不好太麻煩你……”陶湘已經仁至義盡付了藥費,再讓她照顧她們祖孫倆,陳阿婆覺得心裏頭過意不去。

家裏來個人幫襯當然正中陶湘下懷,她本來就有去請個做飯嬸子的打算,現在陳阿婆那有了可靠的人選,陶湘自然樂見其成。

不過家裏多了個外人,有些事還是得事先說好才行,免得到時候有什麽矛盾說不清。

陶湘想了想,開口問道:“我當然都行,只是不知道這個小姑娘過來多久?是住在家裏,還是什麽?她的吃喝怎麽管呢?”

見陶湘同意,陳阿婆笑得抿起唇:“那是俺侄子家的大女丹桂,比陶知青你還大上一歲呢!”

說起以前充當兒子養過幾年的侄子,老人家連表情都放柔了好些,語氣充滿懷念。

“說是讓丹桂來個把月,就在俺這床邊給她支個小榻……”陳阿婆興致勃勃地比劃着,“吃住都随俺們,她的那份從俺和果果的糧食裏出。陶知青放心,你的口糧都标過記號,不會錯拿的……”

家裏平白多個人吃飯,這對于本就吃食緊張的陳家着實雪上加霜,但同樣比起麻煩陶湘,陳阿婆覺得這一人份的口糧從自己與果果的嘴裏省省也是能省出來的。

最主要的,這意味着兩家關系的拉近。

“行,那阿婆你做主就好。”陶湘彎着唇點點頭,應了這回事,甚至還有心情與陳阿婆開玩笑,“我還當阿婆你是覺得我做飯不好吃,要跟我說道說道呢。”

“那哪敢?”陳阿婆的笑一收,表情作緊連連擺手,“這麽好的吃食都嫌棄,要被老天爺天打雷劈哦。”

至于那碗剩下的糊糊,其實是陳阿婆舍不得吃,特意要留到晚上的。

就此,陳家隔天多出來個人,十九歲的陳丹桂。

陳丹桂是個典型的農家女娃,皮膚黝黑身量結實,綁着兩條黑麻麻的□□花辮,嘴巴像是被特意叮囑過一般,出人意料的甜,一來就把老人家哄得分外開心。

陶湘倒不在意人家性子怎麽樣,見家裏的活幹得還算利索,她這才放下了心。

為了表示歡迎與鼓勵,她還送了對方兩條農村裏罕見的漂亮蕾絲頭繩。

原身留下的那些小女孩飾品,除了很久以前在女知青們面前秀上一把後,陶湘就再沒有翻動過。

一是想不起來,二是自己又不愛用這些。

她從來都是清湯挂面将頭發束成一束,用發帶紮着垂在腦後,清爽又幹淨,還能防腦勺上的傷口被風吹,因此這麽些東西壓根無用武之地。

收到陶湘小禮物的陳丹桂驚奇極了,抓着兩條頭繩就不肯放,眼中閃着奇異的光:“真漂亮,真的是要送給俺的嗎?”

她一邊問着,一邊将頭繩往自己的辮子上比劃,瞧着十分愛不釋手。

這動作不禁讓人感到好笑,但陶湘也能理解:“當然是送給你的,快戴上試試……”

“謝謝陶知青!”陳丹桂聲音高昂地道着謝,面上喜不自禁地拆下泛舊的紅頭繩,開始試戴。

從西方傳過來的蕾絲頭繩在六十年代極其少見,更不是簡陋質樸的紅頭繩可以比拟,一拿出手,足以牢牢吸引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邊上的果果安靜睜眼瞧着,她稀少的頭發被陳阿婆用衣線綁成了兩個小揪揪,小孩子的發量還不是太多,頭發也不很長。

陶湘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腦袋:“等果果再大一點,姐姐也送你兩條。”

這些對于陶湘不過是九牛一毛的事,但旁邊背着衆人打理頭發的陳丹桂埋頭聽了卻忍不住移了移眼。

随随便便送給她的就這麽好,那送給關系更要親近的陳果果可不得好上天?但這話她只敢在心裏嘟哝,面上還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

有了陳丹桂在陳家幫傭,陶湘确實覺得輕松了許多,每天洗菜做飯、收拾屋子的活都被人包攬了去,自個兒像是一下子回到剛下鄉那會兒。

不僅如此,陳丹桂自小做慣了農活,力氣也大,偶爾天氣好時還能把陳阿婆抱到西廂外頭吹吹風曬曬太陽啥的,而這些陶湘之前根本做不來,不禁感嘆這姑娘真來得及時。

但也有不好的,比如陳丹桂做飯就挺不好吃,同陶湘的菜雞水平差不多,都只會囫囵水煮,應付應付。

陶湘最後一次做飯的時候看過鐵皮櫃,裏面的調味料已經被自己用去不少,她琢磨着下回去供銷社要再買些才行,讓陳丹桂的做飯手藝提升提升,還有不能忘了給陶家叔嬸寄信。

上次陳阿婆出意外得突然,後來陶湘就一直被各種各樣的事情左右,各種垮塌擔子壓下來,寄信的事早忘到腦後去了,最近才想起來。

說到回信,陶湘這才想起來自己的信還沒寫,連忙返回隔間翻起信紙與筆。

第一次在阜新鎮上的郵局寄信以後,陶湘曾就地買過一刀信紙與信封放在身邊備着,許多日沒用過,也不知被壓到了哪裏,得好好找找。

至于筆,用陶家叔嬸剛寄來的那只鋼筆就行。

她下鄉得突然,根本就沒帶紙筆,而也就在下了鄉之後才發現,筆這種東西根本不是印象裏現代那種常見的玩意,買它是要憑票的,高貴的工業票。

好不容易都找着,坐在狹小書桌前的陶湘一掀筆蓋,這才發現筆裏竟然沒墨,陶家夫妻倆只給她寄了鋼筆,卻沒寄墨水。

陶湘撓了撓下巴,有些憂愁,她要寫的東西還挺多,大概含括了最近身邊發生的事,去郵局現寫怕是來不及。

屯裏人肯定沒幾家有墨水或是筆的,知青倒還有可能,然而陶湘并不知道男知青們住在哪家,而女知青們那就更不願意去了,沒得被纏上借票借錢,活活惹上一身騷。

陶湘托着腮左思右想,覺得旮沓屯裏可能有筆的熟人就一個,住在後頭牛棚裏的顧同志。

作為一個知識分子,筆墨紙硯總該有些吧,要是沒有,去看看也好,畢竟都這麽多時日未見了。

想到這裏,陶湘一把推開椅子,開始在床底下翻箱倒櫃,準備帶些禮品去拜訪顧老。

潛意識裏,她還不太想承認自己的真實意圖是想見顧景恩。

之前在供銷社買的糕餅糖果,除了一部分放在空間,大多數都放在床下新做的點心匣子裏,由于空間拿取方便,因此空間裏頭的都快被吃完了,而匣子中還剩有許多。

陶湘尋了張之前吃剩下的酥餅油紙,包了三四塊桃酥,想想又抓了幾把奶糖一同包起來,這才覺得包裹鼓囊好看了些。

“阿婆,我出去借只筆!”陶湘同在門外曬太陽的陳阿婆打了聲招呼,便出了門。

正在屋裏幫陳阿婆鋪着架子床的陳丹桂聽見動靜連忙走出來:“姨婆,陶知青這是要去哪啊?”

陳阿婆正閉眼打着瞌睡,聞言眼睛都沒睜:“人家不是說了,要去借筆?”

可陳丹桂看着陶湘拎東西出院門的背影,心裏還是覺得疑窦。

她實則鋪床,其實忍不住盯了在隔間找東西的陶知青一下午,知青的房裏像是放了不少好東西,就連拎着的那袋也像是供銷社裏高價的點心。

這時只聽得陳阿婆詢問了一聲:“丹桂啊?床鋪好沒有?姨婆想進去睡了。”

“鋪好了,俺這就抱你!”

被母親再三吩咐要奉承好姨婆的陳丹桂再顧不得多想其他,連忙把陳阿婆抱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以後再也不随便說要加更的胡話了,做不到還挺丢人的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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