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晉官婢第 26 章 用命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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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銀娘發現自己居然面臨了一個兩難選擇,承認她利用了紅腰,強迫紅腰報答她的“救命”恩情,答應去服侍閻公子這件事。

這種事本也沒什麽,其實霍銀娘的确做了兩手打算,她見紅腰之前,已經先通知了許大奶奶,本就是想,如果紅腰不肯答應,她和許大奶奶用強也要把紅腰留在府裏。

可是,紅腰卻沒等她開始所謂來硬的手段,自己倒是清楚明白地給霍銀娘擺好了機會。

霍銀娘手裏倒過的姑娘,沒有幾十也有百來個,其中面對欺壓,不哭不鬧冷靜對待的也有之,可是那種感覺,依然和紅腰現在露出來的是不一樣的。

霍銀娘看着紅腰的眼睛,一瞬間有點恍惚,覺得這姑娘是不是沒有感情。

因為極端的理智,只有在剔除了感情的情況下才能存在。

可霍銀娘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她逼着自己下定決定,冷靜地看着紅腰說道:“對,我要你報答我救你回府的恩情。”

紅腰淡淡,沒有任何猶豫地說道:“好。”

霍銀娘似乎松了口氣,她再看了紅腰一眼,丢下一句“你好好再吃些”,就離席立刻走了,步履自是匆忙。

許大奶奶聽說人選定好了,冷着臉沒再說什麽,霍銀娘依然有種逃出生天的感覺,走出許大奶奶的院子,她仿佛看見了半年前那個逃出來的姑娘,滿臉是血地站在她面前,卻癡傻笑着的樣子。

只有霍銀娘一個人看到了,所以受到那樣沖擊的人也只有她一個,她才會用盡一切手段也要避免,她可不想有朝一日變成那個樣子。

晚上紅腰被帶到了許大奶奶跟前,許大奶奶帶點陰鸷的目光打量在紅腰身上,良久才從她纖細的腰身上移開,卻讓下人單獨把紅腰帶出去,留下了霍銀娘一個人在房間內。

霍銀娘有些忐忑地站着,許大奶奶冷冷的聲音問道:“這樣的姑娘,你是從哪找來的。”

霍銀娘略略轉了轉心思,便想這說的只怕是紅腰的姿色,自從發現送去給閻公子的侍妾,一個都沒有回來後,原先都是挑選上等美人送來的地方,早就沒人願意跳火坑。

所以,這幾個月,送去的姑娘質量才越來越差,而許大奶奶也不得不忍了。甚至這樣的日子持續下去,很可能連這種姿色的女子都找不到了。

如今卻猛地來了個紅腰這樣的美人兒,就連許大奶奶,都引起了注意,當然要問清楚這姑娘的身份。

霍銀娘立刻垂着眼眸低柔回禀她:“是這樣的,靈芝她在府外的路上,偶然撿到了這個落難的女子,想着要救她一命,于是帶回了府裏。這兩天,我已是将這紅腰的底細摸了一遍,大問題沒有,只是可能不像之前的那些姑娘,經過專門的服侍人訓練,興許到公子跟前會有些粗苯。”

許大奶奶眸子幽深,說道:“不會服侍可以調教,只是長的這樣的女子,除非底子幹幹淨淨,否則不能輕易送到公子跟前兒。”

有道紅顏禍水,越美的女人越是麻煩的溫床,單是紅腰那張臉,若肯屈身侍奉權貴,也是早登貴門了。

許大奶奶這是在擔心,紅腰是從哪個高門大戶逃出來的。

許大奶奶對閻公子有一種異乎尋常的關心,到了絕對嚴苛的地步,不許任何可能僭越的人靠近閻公子的周圍。所以才寧願找霍銀娘手上的女子,這些歡場女子都是好一副柔情千萬,保證服侍的閻公子不出半分差錯。

霍銀娘咬咬牙:“大奶奶如實在不放心,不如派人去城中盯着,将府外游蕩的可疑生人都盤查一遍,如果那丫頭有同夥,進府是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這一番盤查,一定能夠盤查的出。”

這倒不失個穩妥的方法,霍銀娘雖然許久足不出府,但閻府的手段她已經領教過了,這周圍如果有陌生的臉孔出現,一定逃不過閻府的耳目。

而只要确定紅腰身邊沒有尾巴盯着,那就可以斷掉可能的麻煩。

許大奶奶眼中精光閃爍,道:“好,且觀察這女子兩天,确定沒了問題,再給公子送去不遲。”

霍銀娘見這一關過去,也是心裏雀躍,至少,只要把紅腰送過去,總算又能安穩一段時日了。

兩天很快地過去,紅腰的周圍幹幹淨淨,既無跟蹤,也無她們所擔憂的一切,這下連許大奶奶,也沒有阻止紅腰去閻公子身旁的理由。

于是,第三天的半夜,天還沒亮的時候,紅腰就被綁上了四肢,眼睛上遮了一塊布,被扔上了一輛馬車。馬車的四周圍也被釘死,除了能感到地面的颠簸,甚至外界的聲音都傳不進來。

而馬車似乎也行駛了很久很久,久的紅腰已經被颠睡着了兩次,才感到馬車終于舍得停下了。

接着外面一陣敲敲打打,釘死的馬車被拆開來,有人把紅腰夾在腋下,帶着她又健步如飛地拐了好多個彎道,紅腰才感到自己被輕輕地放下來。

真是還好,這次她沒有再被摔。

似乎又是過了半天才被松綁,接着眼睛上的布才被人拿走,紅腰看到眼前昏暗的屋子,一個打扮豔麗的陌生女人站在她床頭和善看着她。

女人露出和善的微笑,對紅腰說道:“你別怕。”

紅腰看到女子的眼角已經有了皺紋,可是美麗依然沒有消失,可見真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紅腰問道:“這是哪兒。”

女人顧左右而言他:“我叫吉娘,你記得這麽叫我,回頭我會安排人來教你學規矩,你只有一天時間,務必要認真地學,到了公子跟前之後,你就沒有機會犯錯了。”

沒機會犯錯的意思,通常就是犯了錯就會永遠地後悔下去。

紅腰沒有再問,吉娘看見紅腰微微皺眉的臉,只能輕輕笑道:“你餓不餓,今天還有一些剩下的飯給你吃。”

紅腰搖搖頭,她一頓吃飽,就已經很久不用餓。

可吉娘卻誤會了意思,意味深長說道:“方才為你松綁時,我見你肌膚細膩,想是沒有受過苦的女子,可是到了這裏,許多就由不得你了,你只能适應下來。”

紅腰看了看她:“我會适應的。”

她記憶起就是婢女,世上沒有她适應不了的環境,服侍人更是避無可避的責任。

吉娘大約也驚異于紅腰的乖覺,看着她說道:“你的名字我已是知道了,紅腰,但是這名字聽着有些不大好,公子恐怕容易不喜歡,所以你便叫紅兒吧,到了公子跟前,記得別說錯。”

紅兒。紅腰舌尖有些異樣的觸感,她看向了吉娘,點點頭。

吉娘笑了笑,似乎在表達滿意。

吉娘的任務好像也到此為止,她就此離開了屋子,再也沒有出現。和她交換的是五個面無表情的粗腰婦人,她們不僅面無神色,整個身形更像是笨重的木樁子。

而她們所交的“規矩”,也只是單純用嘴說給紅腰聽,其中有一條便是,進閻公子的房間,一定要踮起腳尖走路,若是有一個落地,閻公子便覺得自己的地方被髒腳污染了,必會大發雷霆。

但這踮起腳尖走路,她們卻并沒有傳授紅腰什麽秘技。紅腰只能靠自己在心裏練習。

五個婦人的嘴一個停下便接一個說,說的內容都是一樣的,五個人就是重複讓紅腰聽了五遍,這些規矩顯然是嚴肅的,以至于要不斷地給紅腰加強記憶,紅腰每一遍也都仔細地聽下來。

“記住了,”婦人刻板的聲音帶着陰森,“一定不要在公子的面前笑。”

規矩的最後,總會有這樣特意強調的一句話。

紅腰看着五個婦人,重複完之後,五個婦人也沒有打招呼,直接像前一個吉娘一樣利落地走了。

如果笑了會怎麽樣?剩下紅腰在屋子裏,還在回想剛才的話。

外面門被鎖上的聲音十分刺耳,吉娘說紅腰只有一天時間,現在已經過了半天,那麽她會在這監牢一樣的小屋再待上好幾個時辰。

至少,從這些規矩中,她明白了她的身份并不是閻公子的“侍妾”,這些規矩中,有很多都不是針對侍妾的,更像是一種變相的折磨方式。

像是一種囚禁,剝奪了人的一切。想到閻府中的種種,用古怪已經不能完全概括,更像是透着詭異的什麽陷阱。

那位神秘的閻公子,難道是以某種淩虐的手段而得到快感的人?

再次聽見門鎖打開的聲音,紅腰心裏已經想了許多種對策,當先走進來的,既不是吉娘,也不是那五婦人中的任何一個,而是一個面如僵屍的人。因為那個人臉上,連一絲一毫的神情跳動都沒有,整張臉就好像是被一張假皮給罩住了。

紅腰看到這女子膚如凝脂,眉清目秀,原本應該是個生動的美人。現在卻是一舉一動都宛若提線木偶般僵直。

紅腰立刻想起了第一條規矩,不能和府中的任何人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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