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知青時代[空間]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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旮沓屯是個落後的窮地方, 精打細算的大隊長雖然同意了陶湘讓知青們參與表演的請求,但并沒有要批下經費的意思。

拿他的話來說,那就是“整那花樣子幹啥?湊合跳就行了, 要錢沒有。”

生産隊不給錢,陶湘原本想要購置統一服裝道具的計劃落了空, 一切還得自己去想辦法。

想想幾個知青們也就一身剛下鄉時候穿的綠色軍裝像些樣子,另外再問隊上借下鄉時大家上交的大紅花球作配飾, 這總不至于不給……

如此限定下來, 舞蹈與歌曲的選擇就框定得很死,左不過就是一些時下流行的革命歌舞。

好在陶湘之前在火柴廠家屬院的大喇叭裏聽得多了, 一些脍炙人口的曲目音調熟記于心,她再簡單教幾個舞蹈動作,只要看着整齊,就能很漂亮。

不過麻煩的還不僅僅在于服飾上的湊合,這個時代貧富差距極大, 城裏有的人家都以三轉一響為彩禮嫁妝,而旮沓屯偌大的村屯, 卻連一臺半導體收音機都沒有, 難怪之前喊社員們上工都是吹的哨子,因為根本沒有廣播。

無法播放音樂, 難道讓他們這些知青盲聾啞跳?

過來四合院集合的知青們了解到現狀,紛紛表情焦急起來:“那怎麽辦?學不了了?”

不怪他們這麽上心,要是排練不了,大隊長還是會把他們趕去田裏做活。

攢着一張草稿的陶湘咬了咬手裏的鋼筆, 燙金的筆別攆在她嬌嫩的唇上,泛出白色的印痕,漂亮得心肝顫。

院門口蹲站了幾個跟過來看熱鬧的屯民,時不時指指這個點點那個,嘻嘻哈哈地竊竊私語着。

就在知青們你一句我一句地越說越大聲地時候,陶湘将小臉一板,正了正身子說道:“安靜,都急什麽!”

她用纖嫩圓潤的指尖彈了彈手裏的信封草稿,上面是一首《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歌詞,在如今屬于人人都會唱的流行曲。

“咱們表演就用這首歌了,大家都會吧?跳什麽舞我待會教給你們,現在你們照着歌詞唱出來,我先示範給你們看!”陶湘将稿子遞給站得離她最近的黃自如手上。

一本正經的陶湘看起來有說服凝聚力多了,大家不由自主照着她的話去做。

幹巴巴的院子裏安靜了一小會兒,很快響起了知青們聲音輕重不一的合唱聲:“大海航行靠舵手……”

與此同時,只穿着一身毛衣背心與束着襯衣衣擺單褲的陶湘,抿着唇盡量忽略了院外站着的吃瓜屯民,開始跳起自己編排的操舞來。

考慮到知青們來不及現學難的舞蹈,陶湘就将節奏明快姿勢誇張的熱舞與穿越來前當下時新的網紅舞步相結合,編了幾個看似厲害實則相當簡單的動作,一首歌個跳兩遍也算是應付交差。

在陶湘看來這些并不算什麽,但周圍的人卻看得直呼過瘾,驚嘆陶知青确實有一手。

知青們嘴裏在唱着歌,眼睛錯也不錯地看着陶湘,更別提那些沒見過什麽世面的屯民們都是怎樣的咄咄稱奇,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舍不得在她身上移開。

以一個利索漂亮的姿勢收尾,跳得酣暢淋漓的陶湘轉過身來,女人/少女面頰上紅撲粉嫩,皮膚光亮白皙如上好羊脂美玉。

陶湘随意抹了抹額角溢出的細汗,看着衆位知青說道:“大概就是這樣了,非常好跳的,下面我分步驟教給你們……”

話還沒說完,只聽四合院裏忽然響起掌聲來,不知誰帶的頭,起初只有知青們和坐在西廂門口觀看的陳阿婆等人在鼓掌,後來就連外頭的屯民們也一個個拍起手來,贊賞聲源源不斷。

捧場的人多,陶湘眉眼彎彎,忍不住用手別了別耳邊散落下來的碎發。

她看向遠處的院門口,想着下次排練把院門關上,或者尋個安靜的地方帶知青們練習,就這樣漫不經心地想着,卻一眼就望見了那個身形高大、與衆不同的顧同志。

顧同志站在人群後頭,也不知看了多久,身上雖還是那件看舊的襯衫,卻也有一種遮掩不住的風華氣度。

陶湘斂下眼眸,沒有多看。

她轉過臉面對着知青們開始授教:“現在條件是艱苦了些,但我們自己唱自己跳也是一樣,下面大家跟着我練……”

——————

後來找了人少安靜的屯外荒地作為練習場,一連七八天練下來,知青們基本都練得差不多了,這舞蹈是陶湘現編的,本就簡單,而幾個知青又是一心想做好這件事,自然事半功倍。

見大家跳得大差不差,可以跟得上歌詞節奏,陶湘便拿着每晚趕工終于寫出來的講稿準備去找大隊長,一是讓人家審審她的稿子,二則借紅球。

稿子當然是沒問題的,裏面被陶湘大量引用了□□裏的詞句,驢蛋糞子表面光,縱使沒什麽底蘊,通篇都是華麗虛僞的溢美之詞,但誰敢說主席不對?

大隊長看了大加贊賞,畢竟陶湘的稿件完全是自帶奪目光環,一看就出挑得很。

滿意了的大隊長變得很好說話,聽陶湘說要借紅花球給知青們表演時用,他沉吟了兩聲,很快輕松答應了。

這些紅花球在知青們下鄉之後就上交了,之後的時間裏一直放在生産隊的倉庫,完全充作了大隊的歸有物。

專門擺放雜物的倉庫已經很久沒有人打理過,大隊長使來的人一開倉門,一股莫名難聞的惡臭味就溢了出來,裏頭像是住了窩老鼠。

那些大紅花球被很快翻了出來,顏色依舊鮮亮着,但卻泛着股老鼠尿的味道,邊角上還有齧齒類咬痕,且少了一只,像是被老鼠拖去做窩了似的,總而言之找不到了。

六個知青,花球卻只有五個,必定有個人是得空着手的,但那樣就顯得很不好看。

陶湘給知青們排列的隊形是“一二三”型,加起來正好六個錯落排站,無論誰手裏沒東西,都分外打眼。

“陶湘,你把花球都給我們了,那你表演的時候怎麽辦?手裏不拿東西嗎?”有女知青抱着陶湘分發的,被洗幹淨後的紅花球問道。

按安排站第一位的陶湘搖搖頭:“花球不夠了,我拿別的吧。”

說着,她從衣兜裏掏出來一本巴掌般大的紅封面皮厚書向衆人示意了一下,正是陶家叔嬸給寄的□□。

這本□□是出版社特出的精裝,陶家夫妻倆好不容易才給陶湘搶到一本,這不之前眼巴巴地給寄來了,現在一手拿在手裏也算合适。

“我家裏人給我寫信說,現在城裏又流行起誦讀這個紅語錄了,大街小巷、每家每戶都在讀呢!”男知青豔羨地摸了摸陶湘的書,“這本摸着紙感真好,肯定要不少錢呢吧?”

目前□□還沒有在窮鄉僻壤的北地大量傳播,他們這旮旯地裏是沒得賣這個的,起碼現在還沒有。

陶湘大方地挨個給他們看了:“我也不知道多少,是我叔叔嬸嬸給寄來的。”

“你叔叔家對你可真好……”有女知青禁不住感喟了一聲。

陶湘摸了摸滑膩的下巴,她其實也這麽覺得。

□□第一次被陶湘拿出來就吸引了知青們的目光,很快因為大家拿着道具排練的時間長了,屯裏人便也看出了陶知青手中這本語錄書格外的特殊寶貴。

這個時代最為老百姓追捧的就是偉大領袖的一言一行,而陶湘手中有着旮沓屯唯一一本主/席語錄,這看在別人眼中就是高大上的象征,簡直是個人崇拜的楷模。

陶湘的形象無意間又拔高了許多。

對此,泯然衆人矣的陳丹桂就挺不服氣的。

她不是不服氣陶湘的優秀,一個人厲害到一種程度,那些原本嫉妒的人妒忌就會全部轉化為求之不得的羨慕,因為他們清楚自己達不到那種高度,而陶湘如今在陳丹桂眼中就是這種狀況。

小姑娘只是生氣,陶湘這一個外姓人在陳阿婆的眼中,竟看得比她們同姓親戚還要重要。

原來眼看陳丹桂在陳家呆得蠻好,她的母親陳嬸就有些坐不住,想更近一步開展計劃。

為此,她把自己的兩個小兒子送到大女兒這裏,名為白天照看晚上接回,實則就是想讓陳婆在接觸下能看中自己的某個兒子,好過繼。

可沒想到出了陶湘這麽一個會跳舞的優秀知青,陳阿婆又非常喜歡,腳好些以後,每天都要陳丹桂背着她,同果果一起去屯外荒地看知青們排練,攔都攔不住。

至于陳丹桂的兩個弟弟,也只能在她背完姨婆回陳家後接着帶,一連兩天下來,一點進展都沒有,陪着她的除了兩個搗蛋鬼,就是西廂裏的兩道鎖。

一道是在陶湘小隔間的門上,還有一道是放陳家糧食的鐵皮櫃上,一個兩個像是都在防着她呢。

防着她什麽?難道是怕她做賊嗎?

陳丹桂想到這裏就不禁心生怨憤,內心漸漸湧起了一種逆反心理,類似于你們怎麽冤枉我,那我就要怎麽做,絕不白受你們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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