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嫁給小叔叔第 58 章 章
第 58 章
第五十八章為她奔波
猝不及防聽見他的回應, 江雨身子僵硬住，懷疑自己聽錯了，但是理智告訴她，沒有聽錯, 想一想, 他一向如此, 從來都認為留在首t都更好。
他是不是……不想和她在一起？
江雨心裏酸酸的。
孟旭光摸着她的頭發, 輕輕的呵責聲傳至耳朵裏：“傻瓜，怎麽可以說這樣的傻話？努力追求了那麽久的東西, 說不要就不要，說放下就放下？”
那時她剛上大學, 他還沒有脫離孟家，問起她以後想做什麽, 她的确像條鹹魚, 就業上沒有什麽志向與目标，也曾說做記者跑新聞太累了。然而看起來無欲無求的人，會主動去報名自考學習播音主持, 因為那是她真心喜歡的東西，他看得出來。
他了解過, 那兩年寒暑假她沒有回家，一部分原因是家裏的那些糟心事, 另一部分原因是寒暑假有自考課程與考試，時間太趕，不想來回折騰。
實習時，電臺把她挑去培訓做主持人, 得知有音樂欄目，在還沒有落實這一欄目的主持人, 她就跑去買了一堆音樂雜志、資料，努力看書學習。
再後來，每次去接她下班，她會在車上眉飛色舞地說今天直播點歌時發生的一些趣事，今天收到了什麽聽衆表揚她的來信……那種發自內心的滿足感，不是給了她多少錢，送了什麽禮物能看到的。
凡事論跡，她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她是有多傻，怎麽可以說出“不是那麽喜歡做節目”的話？
男人看着她：“你知不知道，你心裏有多喜歡主持音樂節目？”
這句輕聲的質問，令江雨的心髒像是被什麽東西輕輕地捶擊了一下。而抱着他的男人，擁得他更緊，嗓音也更沉：“要是不喜歡，第一輪你早就故意把自己淘汰掉了。”
江雨身子輕輕一顫，他真的，太懂了，比她自己還要了解自己。鼻子泛起的酸感越來越濃，繼而眼淚止不住滾落。
他撫了撫她的背，手指耙着她的頭發：“告訴小叔叔，第二輪你的表現是不是最好的？”
“嗯，”江雨抽泣回答，“另外兩個面試的人對操作不熟悉，臨場反應也有些慌亂。”
他笑：“這不就結了，錄用你的概率最大，這麽好的消息，這麽好的事情，為什麽要放棄？”
“可是，”江雨稍稍離開他的懷抱，擡起含着淚花的眼睛看他，“我留下來了，你怎麽辦？”
男人心裏被重重一擊，他怎麽辦……她果然，是在顧慮他？
面前的人兒哭得更兇了，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淌：“我不要把你一個人扔下。”說着再度鑽進懷裏，掉下的眼淚，打濕他胸前襯衫。
上次這個男人送她上火車，她看到他在月臺上離開的蕭索背影，那一瞬她就下定了決心，畢業後不要再跟這個男人分開了。
他才不會按照書裏設定的那樣孤獨終老，她會陪着他，慢慢變老。
他無奈地沉了一口氣，摟着她纖細的腰肢，按着單薄的背脊：“我都飛過來站在你面前了，你怎麽會覺得是把我扔下了？難道我以後不能飛過來？”
懷裏的人還是不依不從，揪着他的襯衫悶在懷裏搖着腦袋，哭腔悶哼：“太遠了。”
兩千裏路，不論誰奔波，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兩次也許無所謂，時間長了呢？
男人一時沉默，良久，側臉蹭着她的頭發，低低喚了一聲：“傻小狗。”
他的确，從來不覺得這點距離算什麽，即便當初沒有那麽多錢，坐不起飛機，事業前景不明，聽說她想留在首都，他也動過念頭，抛下青桐的一切，去首都創業。
只是現在，他事業的地基都已打好，版圖也按原定計劃繼續擴大，他所有的基業、人脈、關系都在青桐，要抛下不是件容易的事。就算他舍得，青桐的那些領導也不會同意，比如稅務局，比如最近也有個項目是和區府談好的 ，明天就得飛回去簽合作協議。
“現在和小叔叔說說，喜歡做音樂電臺節目嗎？”
懷裏的人嗯了一聲。
“那就好好做，做好來，別給小叔叔丢臉。我養大的小孩，不需要她賺錢，但她不能浪費那麽好的天賦，舍棄喜歡的工作。”
聽見她啜泣聲逐漸消失，他把懷裏的人松開來，手指撫淨她臉上的淚痕。趁着昏暗的燈光，看了她許久，這張臉稚氣不再，成熟了許多，笑起來明豔動人，哭過後，鼻子眼睛泛紅，又惹人心疼。
男人抿直唇線，拉過她的手，捏了捏手心，溫聲道：“要是錄用了，你就安心在這兒做喜歡的工作，小叔叔保證會經常飛過來看你……只是，你不能再拒絕小叔叔第二次。”
江雨懵然地擡眸看他，似有困惑：“什麽拒絕第二次？”
“還沒反應過來嗎？”他清淡地笑，從心底呵出氣息，“小叔叔打算，追求你這只傻小狗。”
江雨：“……”
“你不用管距離遠近，就算再遠，也是男人追求女人應有的誠意。”
江雨：“…………”
見她呆怔，男人抿唇笑：“太高興了？都不說句話。”
江雨看看他，垂了一下頭，男人繼續嘆道，指腹撫着她的臉：“你繼續把我當成小叔叔也可以，但小叔叔不能永遠做你的小叔叔。”
說罷手指幫她拂開臉頰兩側的碎發，挂到耳朵：“都要畢業的大學生了，不可以永遠裝傻充愣。”
“我沒裝傻。”江雨的聲音很輕。
“真沒有？”
“沒有。”江雨扭臉沒敢看他。
“那麽那天我是被一只喝多了的蚊子親了一下嘴唇？”
江雨臉頰一片滾燙，聲音更低了些：“可能吧。”
他看着她，笑了笑，捧着她的臉，指腹按着她的唇，仿佛在問詢她的意見：“這裏，我能親回去嗎？”
江雨頓住：“可你還沒開始追呢。”
“哦，那就是等我開始追你，比如下次追過來，就能親了？”
江雨：“……”
好像沒毛病。
“行，那就留着下次。”他說道，“先送你回宿舍，我明天一早的飛機，還得回去簽合同。”
“……”
*
在宿舍樓下，正好遇到了去小賣部買東西的舍友，江雨沒再跟小叔叔膩歪，道別後回了宿舍。同學買完東西走上來，直嚷：“江雨江雨，你小叔叔也太帥了吧！”
其他舍友也全都好奇起來：“你看到了？長得怎麽樣！”
“很帥很帥！個子很挺拔，臉很白淨好看，穿着件白襯衫，很有氣度。”舍友描述着，“剛才好像一直在交代你好好畢業什麽的，說話也很溫柔啊！”
舍友們全都發出一聲喟嘆，有人問：“有照片嗎？”
江雨說沒有，她從來沒有把他的照片帶在身邊。
“可惜了。”
“你們自行想象一下吧。”
“他多大了？”
江雨沒好意思說他真實年齡，只含糊道：“三十了。”
“成家了吧。”
“還沒，他這幾年一直在忙工作，不過他說最近打算追求一個女生。”江雨頓覺羞澀。
他說，要追她。
夜深人靜，江雨躺在床上，回想了一下剛才的情景。雖然當時情緒就位，讓人覺得好像天塌了一般，冷靜下來，又覺得這一切沒什麽。要是順利去上班，一個月見兩三次，好像也是可以的，她也可以湊假去見他的。
他說的一點兒也沒錯，她的确喜歡做電臺音樂節目的主持人，她不用對着鏡頭，可以十分自然地跟人分享一些音樂上的見聞、感受、心得……這種喜歡讓她出自本能地面試時表現優秀，像是形成了肌肉記憶一般，割舍不掉。
第二天下午，江雨在宿舍跟人聊天，忽然有個同學站在她們宿舍門口，喊道：“江雨，輔導員讓我通知你，廣播電臺錄用你了。”
江雨還沒回過神，室友已經嘩然：
“你也太厲害了吧。”
“那可是首都廣播電臺哎！”
“你打敗了科班出身的專業主持人！”
那位同學說：“還有些事要交代，你快去找輔導員。”
江雨道謝完，走到系辦，輔導員看見她就說恭喜，還說：“我的眼光不錯，你是有兩把刷子的。”
“謝謝輔導員，謝謝學校推薦。”
輔導員有些興奮：“恢複高考後，我們系出的新聞記者一大堆，還沒出過播音員呢，你是頭一個。記得上班了，好好幹。”
“好！”
“昨天你小叔叔過來，你遇到了他沒有。”
“遇到了。”
“我跟他聊了一會兒，他說你在省電臺就表現很好……”
輔導員說了一些簽三方協議的事項，江雨怕忘記，寫在了随身記事本上。
從系辦t出來，江雨直接去了公用電話亭，打電話給小叔叔。
她還沒開口，那個男人便問：“落實了？”
江雨訝道：“你怎麽知道？”
“現在可是各大單位搶人才的時期，如果确定錄用你，不會拖太久的。”
江雨：“也是。”
“确定好了就行，”他說，“這兩天趁着有時間，去你單位附近租個小區裏的房子，兩房三房都行，這樣我過去，也不用住賓館。”
“好。”
人生峰回路轉，讓人感慨萬端，想到以後那個男人會為了她兩地奔波，江雨心懷慚愧，卻又滿心期待。
以前天馬行空地幻想過，他追求女生的方式，是不是送花、送禮物、燭光晚餐這類老套的招數，現在知道了，從兩千裏之外的地方過來見她，本身就是追。
何況他忙得飛起，估計沒工夫搞什麽浪漫，而且她不需要那些東西。
只要，能看到他就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