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華深處(GL)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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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1章

那晚沐存之和郁美靜睡得很早,散步回來之後沐存之就說她有些累了,她從衣櫃裏翻出兩套幹淨的家居服,遞了一套給郁美靜,而後獨自進了浴室洗漱,浴室響起水聲,郁美靜站在窗前,入眼處一片漆黑,遠處有很微弱很微弱的光,也是在這初夏,要是深冬時節,這獨門獨戶的也真夠吓人的,似乎來到這裏,沐存之真的就沒再提任何一丁點有關于工作的事情,本來早就報批過才拍的,只是沐存之這擦邊球沒弄好,想着岑梓在那部戲裏的演出不能公映,小靜還是覺得有些可惜,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她的戲殺青之後,她又像人間蒸發一般沒了蹤影,問了米姐,又只說去了她在國外自己買的一個島上的地方,郁美靜細問是什麽事的時候,米姐也只是搖了搖頭表示不知情。郁美靜愣了愣,她拍戲的時候也沒發現有什麽異常,怎麽又出去散心了前幾個月的宣傳也沒有回來,也不知為什麽,在這樣的夜裏,在這樣一個地方,她特別想岑梓,她都已經有半年沒見到她了,她拿出手機試着撥了出去,“喂”

“靜”

“你在哪兒呢”郁美靜有些擔心地問到。

“在城裏啊。”

“你回來了”

“嗯”

好公式化的問答,就在那空隙,兩人都沉默着,電波的神奇之處就在于隔着幾十公裏卻能清楚地聽見彼此的呼吸,只那片刻,兩人都笑了起來,岑梓那邊背景聲音有些嘈雜,能聽得到她捂着手機在說話,“你在幹嘛呢出來玩啊。”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兒,好像是郊區,但以前都不知道這地方。”有個黑影不知從什麽地方跳上窗臺然後又嗖的一下跳了下去,郁美靜吓了一大跳,驚叫出聲,再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只野貓。

“你什麽情況啊怎麽了”岑梓聽到她那一聲尖叫詢問道。

“沒什麽,看到了一只野貓。”

“怎麽感覺你在一個荒山野嶺的感覺呢,一個人”

“沒,還有沐導。”郁美靜撇了撇嘴。

“你這還真是無時無刻,全天候24小時陪護啊,我以前也沒管你管這麽嚴,連談戀愛的時間都沒有了,呀,也不對,沐存之把你綁身邊不就是讓你和她談戀愛的。”聽岑梓輕快的語氣,料她今晚心情也應該挺好的。

“你又逗我,她成天嘴裏沒一句正經話,還說呢,還不是你把我賣給她了呢。”想着昔日的雇主之情,郁美靜有些惆悵,她本就是念舊的人。

那邊廂,岑梓又沉默了半響,良久未出聲,最後要挂電話的時候才說道,“改天見面聊吧,我這一個月可能都在城裏。”

郁美靜收了電話,只覺得背後微微的有點異樣,回轉身一看,沐存之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洗好了站在床頭邊,真像個鬼似的,走路沒有聲音。

“今晚只有一張床,将就一晚吧。”她随意說着,自己則躺進了被窩裏,床上一張薄的真絲被,郁美靜習慣了,拿着睡衣去了浴室。

一夜無眠,身旁離得遠遠的沐存之似早已睡着了,郁美靜有些澤席,換了地方她總是不那麽容易入眠,滿室漆黑,只剩月光同情地給了每家每戶一點餘晖,窗邊有淡淡光亮,郁美靜偏着頭斜着身子,望着蜷縮成一團的沐存之,又想了一會兒她以前的老板,越想越清醒,到淩晨,思維還異常活躍,岑梓說她現在連談戀愛的時間都沒有了,那又有什麽所謂呢,現在就連談戀愛的對象也沒有啊,沐存之她對她全然沒有這方面的想法和念頭,她知道沐存之喜歡她,但這種喜歡更像是一種她所要的相處模式,她不敢說沐存之到底是否早已将沈念那檔子事放下,只怕她心裏那個角落是無人能去觸及的,且不說沐存之并沒愛她愛得死去活來,就她單方面而言,她現在只是不讨厭沐存之而已,心裏那個人,想着那個人,像是這塵世間從未和她有過交集一般,她結婚,說不定過不了多久連孩子都可以生了,她們再無往來,連偶爾邂逅的機會都不會再有,像是上天都在幫她,幫她忘卻,忘卻那幾年匡一美在她身上烙下的印記,有時想想,真覺得老天是個調皮的小老頭,總是那麽愛捉弄人,既然她和匡一美在這人生這條路上,從最初開始,要走的路就不一樣,又幹嘛要讓她們相識相知呢看這人間生離死別痛苦別愁的戲碼好玩嗎

她長長的嘆氣

翌日,沐存之一早起來,又拖着郁美靜回到了市裏,從郊區駛回市裏的路上,在一個十字路口與一輛r8錯身而過,沐存之只覺得眼皮有些跳,卻也沒在意。

半小時後,那輛黑色r8停在了河邊,不遠處一公裏的地方有一處木屋,小木屋背後是一片猩紅的玫瑰園,車門打開,走下來一位穿着不俗,身材高挑的女子,初夏的朝陽還不算烈,但女子獨自撐着一把遮陽傘,傘下一副墨鏡快要遮住半張臉,她長久伫立在屋門外,那個姿勢保持了很長的時間,她就像雕塑般巋然不動,如果有路人,一定會驚詫于那舉着遮陽傘的手不會累嗎

良久,她似終于有些累了,收了傘,取下墨鏡,露出她那精致美麗的面孔,沈念是漂亮的,她的漂亮與氣質無關,與修養無關,她就是漂亮,五官每一個部分都長得恰到好處,她像年輕時候出演紫霞仙子的朱茵,只是少了些朱茵的活潑,因為性格的原因,更顯得文靜脆弱。

她來到門前,那把銅鎖因為年生久了,已有些生鏽,她每次來,這鎖都在,她也曾想過,有一天,她來的時候,鎖不在了,門開着,屋裏沒有人,她走上外面的陽臺,那一個人會像十年前一樣靜靜地從身後摟着她,她回來了幾次,沒一次如願,她當然知道,無非是白日夢一場。她伸手摩挲着那鏽跡斑斑的鎖孔,過去的一切仿佛都被這一個生了鏽的鎖孔給鎖住了,她胡亂地在包裏翻出一把鑰匙,頓了頓,終于還是擰開了,木門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家裏不似前幾次來那樣幹淨了,茶幾上有兩個沒喝盡的紅酒杯,幾個盤子裏還有些吃剩的食物。

“存之…….”她心裏滑過一絲驚喜,推開卧室房門,被褥散開在一旁,歪歪扭扭地躺着,存之來過!!!

她四下找尋,可這屋子裏除了她哪裏有其他人的蹤影,可這地方除了她和沐存之兩個人,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存之…….”

“旺~旺~”

“誰”伴随着兇猛的狗叫聲,一個粗劣的中年婦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一個看上起四十來歲的胖女子手裏拿着一支竹竿輕輕推開門,一手牽着一只土狗。

那狗見屋內有生人,特別逞能地朝沈念撲過去,中年胖女人見是一個穿着打扮時髦的女人也不似小偷模樣,慌忙把那土狗給拽住了。

沈念被這莫名其妙的場景吓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誰啊在這兒幹啥玩意兒啊”中年胖女人一口濃厚的東北音。

“你,你是誰啊”

“問你呢!”

“我…….我…….”一時間沈念竟有些不知該如何介紹自己了,那土狗還盡責地狂吠着。

“我是這房子的主人。”沈念脫口而出道。

“呀,我看你這姑娘長得好好的,沒事來當小騙子啊,這房子的主人我可認識,你咋進來的說是不是翻牆進來的你有沒有偷什麽東西”說着,中年胖大姐就要來搜沈念的身。

“我拿鑰匙進來的。”沈念氣急敗壞道,并拿出鑰匙給大姐證明,這無端端的,是怎麽回事

中年大姐見她那身打扮那份尊榮确實也不像那些偷賊,随将土狗牽到門外拴着,她也是剛才才接到的沐存之的電話,讓她來收拾,下次再來的時候再聯系她,這地方偏僻,中年大姐住在樹林後面的山腳下,雖然平時門上了鎖,也讓土狗在門前守着,好多年都沒出過什麽狀況,今天倒是稀奇了,大姐覺得狐疑,問了沈念的名字。

“你是說你是存之雇你來定期打掃的人她來過對不對存之剛來過”沈念有些激動地抓着中年大姐的肩膀,大姐一片茫然,她也不知道沐存之叫什麽,這幾年都很少聯系,老板定期給她彙錢,這也難得跑來住一次,有一次她好心,覺得這房子也不賣,平日裏也沒人住,也不租,太浪費,還擔心地問沐存之賣不賣,沐存之理都沒理,大姐知趣,就再沒問過。

“你等等,我問下老板。”

“啊對,有個姑娘,叫什麽來着沈念,你認識吧她有鑰匙,直接就進了屋子,哦,哦,知道了。”大姐收了電話,不知道沐存之對她說了什麽,對沈念的态度沒那麽防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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