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門馭妖人第 83 章 買份保險
心下思忖着該怎樣回答,但想了片刻,我站起身朝他笑了笑:“那算了,羅隊,你就當我沒來過吧。”說着便作勢要同铘一起轉身離開,而羅永剛立時如我預料地叫住了我:
“等等。”
我站定腳步。
“……你想查什麽人。”果不其然在又一陣沉默過後,他這樣問我道。
“他叫郎骞,住在羅灣區永定路號。”
“羅灣區永定路號,挺高檔的地段。”一邊将資料輸入電腦,羅永剛一邊自言自語般道。然後狀似随口般問我:“為什麽要查這個人。
我在他身後看着,沒有回答。
此時電腦已将搜索的結果顯示了出來,這東西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你不去公安局的電腦裏看一下,你永遠不知道自己有多少自以為是不被外人所知的東西,被他們羅列在他們的電腦中:名字,學歷,出生年月,籍貫,住址,曾用地址,工作記錄,工作地址,身份證件,出入境記錄,登記ip,配偶……等等,等等,一一不分巨細地羅列展現。
我一邊吸着氣一邊在羅永剛浏覽的時候迅看了幾眼,随即現,原來朗骞到這座城市只有三年時間。在那之前,他大部分時間都住在北方,有時候也在南方沿海幾處城市居住,似乎總是不會在一個地方定居太久。
而他的工作地址處是空白的,沒有任何工作記錄。但名下房産很多,大部分作為商鋪出租用,有兩處房子離我家還很近,前兩三年新建的,每套市值幾千萬。
“怪事……”正繼續要往下看時,忽聽羅永剛輕輕嘀咕了一句。
我不由問:“怎麽了?”
他沒回答,只盯着屏幕上某處只顯示了一半,另一半總是處在讀取狀态的圖片刷新了幾下,随後朝它指了指:“似乎圖片的格式壞了,沒法全顯示。”
我留意到那一半顯示的部分,是朗骞的身份證。
随即見羅永剛又将頁面往下拖,拖到駕駛證處,卻見那張照片也同身份證一樣,只顯示了文字部分的那一半,有頭像的那部分卻無論如何也顯示不出。
不知究竟是出了什麽問題,但那些圖片能否顯示畢竟也不是我所太關心的,只阻止了羅永剛繼續刷那些圖片,指着配偶欄問他:“王倩,劉雲珊,周美夕。朗骞有三個妻子麽?”
他朝那些名字看了一眼,随即似乎想起了什麽,道:“說到這個突然想起來,這個朗骞有一陣在我們這裏還挺有名。”
“有名?”
“是的,因為他結婚的次數比我們談的戀愛還多。”
“哦??”
見我臉上露出的神色,羅永剛笑了笑,他将鼠标朝配偶欄上指了指:“他不僅只有這三個妻子,見到旁邊這個‘更多’了麽,”邊說邊朝‘更多’按鈕上一點,随即顯示出一排約莫七個名字。“喏,這些都是他的妻子,而且全都已經去世了。”
“是……是嗎……”
雖然沒有老鬼當時說的那麽誇張,但這一整排的名字還是讓我再次吃了一驚。我無法想象一個人是怎麽在四十歲都不到的年紀先後娶了七名妻子,而那些妻子又全都先後死去的。
似乎感覺到了我的沉默,羅永剛回頭看了我一眼,挑了挑眉:“怎麽,別告訴我你即将成為他第九任太太,所以特意上我這裏來走後門了解一下他的情況?”
“……當然不是。”我立即否定:“因為我有一個朋友同他訂婚了。”
“那算你來對了,此人的确是有些古怪。”說着将煙頭掐滅,他坐了坐正将第一個名字點開,随後一張放大的照片在我眼前顯示了出來。
那是個約莫二十五六歲的漂亮女人,比邵慧敏或周美夕更漂亮,所以乍一見到不由讓人深吸了口氣。
“是不是很美。”聽見我的吸氣聲羅永剛問。
“真的很美。”
“她是朗骞的第一任妻子,原香港大祥金店老板駱大鵬的女兒駱清。六年同朗骞結婚,之後和他一起到內地定居,年因抑郁症自殺。”
“六年結婚?”我不由皺眉。朗骞看上去最多三十五六歲,六年他至多十歲左右吧,怎麽可能結婚??當下問道:“六年結婚,他現在多少歲??”
聞言羅永剛再次回頭朝我看了一眼,似有些狐疑:“你連自己朋友的未婚夫多少歲都不知道麽,寶珠?”
“我……”我一時失語。
所幸他也沒打算問到底,翻開總頁面朝身份證處指了指,道:“年月日生,那麽寶珠,你那位朋友的未婚夫現在應該是五十多歲吧。”
五十多歲……
聞言我不由一個激靈。朗骞怎麽可能有五十多歲……他看起來至多不過三十五歲啊……可是身份證上明明白白寫得清楚,年生。
腦子裏由此亂了起來,我忽兒想着他那張酷似狐貍的臉,忽兒想着那老鬼說的話,忽兒又是眼前這明明白白的檔案……一時腳有些不穩,幾乎跌坐到地上,所幸被身後的铘扶住。他用他冰冷的手指碰了碰我,于是我重新冷靜下來,朝羅永剛點開的第二照片看了過去。
那依舊是個年輕而美麗的女人,長得像個混血兒,後面羅永剛的話也恰恰證實了這一點:
“朗骞的第二任妻子,中法混血兒,年同他結婚,同年底死于飛機失事。由于父母雙亡又家中非常有錢,所以給朗骞留下了一筆十分豐厚的遺産。”說完點開第三張照片,毫無例外,那又是一個美麗如明星般的年輕女人,比前面兩個稍微年長些,三十多歲的樣子,羅永剛看了她一眼,道:“我讀書時迷過一陣這個女人,也是因為她所以我那時對朗骞做過一些調查,但是……”說到但是,但是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繼續介紹道:
“朗骞的第三任妻子,話劇演員,現在應該沒幾個人記得她了。曾有一度要轉向銀幕,但她同朗骞結婚後就不再繼續演戲了,年結婚,年冬天因意外死于煤氣中毒。”說到這裏他不再繼續往下點擊,只将椅子轉個身,面朝向我對我道:“基本上,這個男人每過兩到三年就結一次婚,每次婚姻保持的時間長短不等,但似乎沒有過四年以上的,之後他的妻子就死了,死因各種各樣,車禍,溺水,煤氣中毒,飛機失事……除了他第一任妻子是自殺以外,其餘都勉強可以說是自然死亡。當然,由于看上去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所以他所居住的那些城市的警方,以及我們這裏,全都對他做過缜密的調查,查出來的結果是令人無奈的。無論他那些妻子以什麽樣的遭遇死去,他總有最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也沒有任何證據能顯示他做過任何手腳間接導致那些女人的死,因而,他是清白的。”
羅永剛笑笑:“的确是我見過的最神奇的事情。一個不停地娶妻又不停地死去妻子的男人;一個靠不斷死去妻子後,不斷變得更加富有的男人……他兩只手卻無比清白,比這張空白的紙頭還要清白。說出去誰信,偏偏那是事實。”說着,将他用來做比較的那張紙在手心中揉碎,他朝我看了一眼:“那麽,你朋友确實跟他訂婚了是麽。”
他靠向椅背朝我指了指:“那作為一個同你認識了那麽多年的老警察,我奉勸你一句,要麽讓你那朋友三思而行,要麽讓她現在買份保險,受益人寫你名字。”
我僵硬地笑笑:“你真會說笑,羅隊……”
他不置可否,轉身從桌上取過支筆和本子,将筆尖朝我臉處指了指:“那麽我算已經幫到你了是麽。”
我點點頭。
“那輪到你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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