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晉官婢第 90 章 為何厭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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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正好無人路過,因為晉王厭女的原因,大晉王宮幾乎不見宮女蹤影,都是宦官。而宦官的數量,遠遠不可能有宮女多。魏大監身旁幾個穿着肚兜的女人,就格外紮眼,甚至飄出一絲詭異來。

紅腰看着他:“大監把這些不堪入目的女子帶進晉王宮,就不怕厭女的晉王看見,給魏國帶來災禍麽。”

本以為大晉王宮能讓這老太監有所收斂,沒想到他和曾經記憶中毫無差池。

魏大監的手,緩緩捏住了一個女人的臉,那女人痛苦卻不敢說。這表情一如既往取悅了魏大監,他甚至不覺得紅腰不順眼了,他陰柔開口:“你知道晉王為什麽厭女,——卻并不厭九王?”

紅腰抿了抿嘴,這話中的意思是很危險的,剛才魏大監故意問她好奇麽,能讓連皇太子都送了命的東西,就算再神秘都不會激起她的好奇心。

她唇角于是出現一絲沒有溫度的弧度,看着魏大監的臉孔,清晰說道:“看來大監是知道他們看見了什麽,那剛才怎麽不禀告給晉王,沒準現在晉王也會對大監另眼相看。”

雖然說話平穩,但那一絲寒意透過聲線傳來,跟着魏大監的兩個人都變了臉。

凡是知道的人剛才都被晉王挖眼了,魏大監現在說這個,是也想步那些趙國人的後塵嗎。

紅腰翹了翹嘴角,說完話,就勝利地往前走了走。

沒想到魏大監指使手下攔住了紅腰的去路,冰涼蒼白的手指捏住紅腰的脖子,宦官臉上好像多了一種苦大仇深的怨氣,這些常年跟在魏大監身邊的宦官們,已經丢失了自我的靈魂。

魏大監不止手指冰涼,呵出的氣都是涼的,“你比從前聰明了不少。不過告訴你,這次我們敬獻給晉王的賀禮,絕對是你不能相比,哪怕九王殿下在你身上下了什麽注,也是必輸……”

紅腰聽到他提起這次獻壽的賀禮,目光抖了抖。

可是魏大監卻覺得紅腰是在默認,更加森冷起來:“你今日敢這樣不把本大監放在眼裏,晉王生辰過後,你就會成為九王的棄子,到時候,本大監想把你怎麽樣,就把你怎麽樣。”

紅腰在心裏調節自己的情緒,她捏住了手,再松開,捏住。終于在脖子被威脅的情況下還是轉過身,看到魏大監那張臉上陰陰的神情,深吸一口氣問道:“你怎麽肯定我就會成為九王殿下的棄子?”

在凡事還都沒有定論之前,魏大監如此說話,好像他已經提前知道了一切。就算晉王生辰過後,她最多也是從九王的婢女,變成了晉王的禮物。

魏大監如果因為她現在是九王附屬,而不對她如何,那到時候怎麽會不對晉王禮物這個身份有所忌憚。

魏大監泛着冷意的長指甲在紅腰脆弱的面頰上,到額頭的時候用力一刺,就刺出了一點紅。

紅腰抹了一把額上的血滴,看了眼魏大監。那一瞬,魏大監灰白的眼眸,好像發現了一絲什麽。

“當然是因為你蠢。”魏大監丢下這句話後揚長離去。

紅腰盯着額頭的血,慢慢順着來路走回去,在院子門口,本以為早就回房的白面車夫,站在那裏,看架勢好像還是在等着她。

“回來了。”白面車夫平平的說,眼睛盯着紅腰受傷的額頭,“魏大監和你都說了什麽。”

紅腰終于覺得他就是故意的,擡起頭看着他:“你為什麽要先走。”

白面車夫的回答理所當然:“魏大監身邊也有高手,會發現我隐匿了行蹤了。”

所以他只能真的先回來,留下紅腰一個人,這樣魏大監才會對紅腰說實話。”

紅腰看着他那張根本永遠沒有表情的臉,良久擡起衣袖擦幹淨了額頭血跡。

“他對自己獻的禮物很有信心。”紅腰淡淡說道。

白面車夫沉吟了一會,才問紅腰的傷口:“他想殺你嗎?”

紅腰默默的,她該慶幸魏大監不想殺,否則她剛才不是要死在大晉王宮裏。

她說道:“他根本不認為我對他有威脅性,至少他認為在晉王生辰之後,我就毫無疑問會成為棄子。”

白面車夫的眸子裏劃過一絲可成為情緒的東西,而紅腰等了半晌不見他說話之後,就擦過他自己進了院子。

現在偌大的晉王宮,只有清清冷冷的魏國使臣。

因為大燕已經被滅,而聲勢擺的最大的趙國,八十多位使臣連同皇太子,都被挖眼割舌,甚至只能靠着四肢爬回到趙國去。

陳國,現在內亂紛呈,陳國的君王姬蕪君已經失蹤許多日子,陳國派出去尋找的幾路人馬都沒有消息傳來,而姬蕪君又沒有子嗣,他的王位根本就不穩固。

于是,天地間五大諸侯,現在竟然只剩下了大晉王宮的晉王禦天行,和目前還保留着和平的魏國,九王來自的魏國。

“這大約是晉王陛下,過的最冷清的一個生辰了。”魏大監看着面前的美人,唇邊幽幽然譏笑。

面前的美人一把嗓音溫柔綿力:“可是聽說晉王禦天行的為人,本身就不喜歡這些,即便是五大諸侯齊聚的時候,他的生辰也乏善可陳,至少今年,不會再有人死了。”

這是什麽典故呢,因為晉王的心思極端難以捉摸,其他仰仗他的諸侯國,絞盡了腦汁想要讨好他,什麽奇珍異寶,曠世美人,都曾經被送到晉王的面前,可是那些滿懷希望的人最終都受到了驚吓。

珍寶沒有換來和平,美人直接沒有保住性命。誰讓晉王厭女。

魏大監是個不足的人,他有淩虐女子的嗜好,但是對于女人的欲念,他一絲也沒有。可這時候他卻用欣賞的目光看着面前美人:“就算晉王是個失心的人,看到你,他也會改變主意。”

銅鏡中,映出女子的容顏,其實女子的美也稱不上絕色,從前有許多絕色的佳麗,卻也沒能打動晉王心,而這女子的臉,與其說會給人驚豔,不如說會讓認識的人恐懼。

晚上的時候,紅腰忽然就醒了過來,這時,有一陣奇異的眩暈上來,是紅腰瀕死時候的感覺,可是現在她很安全,怎麽又有這種感覺?

紅腰一下子跪了下去,再睜開眼的時候,她發現她認得腳下的路徑,這大晉王宮的地圖,好像展開在了她腦子裏面。

如果是別的女子,此時不清楚會做什麽,但是紅腰,她立刻想到九王在彥華殿,晉王的寝宮。

紅腰立刻就走了過去,如果沒有白面車夫攔着,她可能會一直走到彥華殿去。

白面車夫這次好在沒有反應遲鈍,聽到紅腰踉跄出門的腳步聲,他就及時動作了。

來到紅腰面前伸手攔住了紅腰:“你要做什麽。”

紅腰眼裏有驚恐,莫名地流露:“我夢見九王出事了。”

白面車夫皺眉,好在他還可以皺眉,來表達偶爾強烈的感情:“王爺不許我們随意離開。”

紅腰很執拗:“可是王爺出事了。”

白面車夫平日裏冷若冰霜,他也更不擅長與女子打交道,哪怕紅腰的思維已經遠遠跳脫出一般女子。

“因為一個夢,你太天真了。”白面車夫可以豁出命保護九王,可那是契約,現在不可能因為紅腰一個夢他去闖進堂堂大晉王寝宮。

紅腰臉上的神情怔怔地:“車夫,我覺得我以前來過這個地方。”

白面車夫的眉頭動了動,似乎是因為皺眉引起的鋒芒,“你進去,我給你檢查一下,是不是魏大監在你的身上下了迷藥。”

大魏王宮裏面有一種讓人喪失魂智的藥物,用來給魏王控制女人玩,紅腰現在的狀況和中了迷藥的樣子很像。

紅腰忽然後退一步,卻不是因為白面車夫的話,她迅速環顧了一下四周,她的手顫抖着指了一個方位:“那裏是蟻房對不對?就在彥華殿的斜後方?”

蟻房,這又是一個專屬于大晉的名詞,甚至在大晉也沒什麽人會提起。

白面車夫的目光發出奇異的光來,他朝那個方向看了看,又看着紅腰的樣子,他也許現在不認為紅腰中了迷藥,可是紅腰沒道理知道蟻房的存在。

“你說的,我也不知道。”白面車夫忽略掉心裏那一絲異樣。

紅腰掐住了眉心,那裏正是被魏大監刺破的一個紅點,她不停朝那個方向張望:“車夫,我知道這個王宮的路線,我知道這裏有多少間宮室,可是車夫,我并沒有來過大晉王宮,為什麽??”

她仿佛是真的疑惑在問白面車夫,奈何白面車夫也不能多給她答案,片刻後,白面車夫只能道:“你應該是糊塗了。”

受不了遭遇而發瘋的那些人,卻并沒有紅腰這樣清澈的眼神。

果然紅腰看着他:“車夫,可是我的腦子很清醒,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在這大晉王宮完完整整走一次。”

她腦子裏不僅是蟻房的位置,還是整個大晉王宮的地形圖,如果有人能從她腦子裏把圖挖出來,大概會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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