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門馭妖人第 95 章 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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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十天前,住在隔壁雜貨店樓上的打工妹劉倩一臉神秘地跟我說起,在銅川路的某棟老房子裏住着這樣一位人物,她叫張蘭,年紀不到四十,單身,是個靈媒。

其實靈媒本也沒什麽稀奇的,你随便逛一下公園都能碰到不止一個拿着算命的器具自稱自己是靈媒的人。但這位靈媒不一樣,劉倩說,張蘭有雙博士學位。

原本在大學裏教書,還是教的理科,怎麽看都不應該是個容易被“迷信所惑”的人,偏偏突然有一天開了天眼,不僅能看到另一世界的那些東西,還能同它們交流,并通過它們知曉一些過去未來的事情。于是這令她突然間從中“頓悟出了一些玄學上的奧義”。

她感覺到這世界并非如人們普遍所認為的那麽簡單,也遠非人們所想的那麽安全,因而認為自己并不是平白無故就擁有這種能力的,一定是菩薩希望她能借助這種能力,去幫助那些需要她幫助的人。因而不久之後,張蘭便辭去了正二經的職務,開始潛心研究起那些玄妙的東西,并致力于将它們發展成一門學術。

所以,雖然對外做着收費替別人蔔算陰陽的通靈者的事情,但她從不允許別人叫她通靈師,而是稱她為博士。劉倩說,張博士是她所見過的最最強大的通靈師,幾乎是個神一般的存在,因為她通靈的結果總是相當相當相當的靈驗。

一口氣說了整整三個“相當”,可見她對那女人懷有多麽深的崇拜。

她還說她曾親眼見到張博士讓一個鬼現形說話了,可怕得很,而且鬼說的話總是好像只有一個音節,啊——啊——啊的。

叫口床啊?我聽後忍不住這樣問她。

她很郁悶,但這并沒有打消她喋喋不休描述着那位通靈博士的熱忱,每到我店裏串門時總會忍不住要跟我念叨許久,久而久之,不免也讓我對這博士感到好奇起來。

于是趁着今天店裏生意清淡,當劉倩到我家邀我陪她來此地見這位通靈師時,我便跟着一起到了這裏,想借機見一見這個不單和我一樣具有陰陽眼,并且還跟我一樣能同另一世界的那些東西做交流的博士,究竟會是個何許樣人。

現下她就坐在我面前,身上帶着經年被香料所熏出的味道,如窗外的寒風般冷着張臉,用她那雙大而挑剔的眼睛打量着我,眉心微蹙,不知她究竟從我臉上看出了些什麽來。

“你家裏最近有過什麽喪事麽,小姑娘?”過了片刻,她突然開口這樣對我道。

我不由皺了皺眉。

論談吐,張蘭可真不是個善于言辭的人,即便以往姥姥帶我去的那間廟裏的老和尚,也沒有很直截了當地當即對姥姥明說我的狀況。哪有一上來就直接問別人家裏有沒有喪事的?

但也不好就此立刻表現出不快來,便搖了下頭,用着同她一樣輕描淡寫的口吻道:“家裏人早已全都不在了。”

“那就是了。”她又朝我看了兩眼,似有些不舒服地用手帕按了按自己的上唇:“怪不得那麽重的死人味道,好像剛從墳場裏出來一樣。你命太硬,能克的都被你克死了。”

話說得真直接并且難聽,似乎這女人天生便不知道該如何去照顧別人情緒的。

我忍着不快,但無法控制自己的臉微微發燙,當時便想起身走人,但随即又聽見她道:“剛才你進門時我就留意到了,你臉色很亮,亮得有些不太尋常。你知道這是什麽原因麽?”

我搖頭。尋思不知這神婆又會講出些什麽來,便暫時打消了離開的念頭。

“因是你家裏的風水出了點問題,所以讓你的精元洩漏所造成的。”

“是麽。我聽朋友說您通陰陽,沒想到您對風水也有研究。”

“陰陽為主,風水為次,況且這兩者本就是息息相關的,不是麽。”她道,一邊繼續觀察着我的臉。“風水有時會造成一些波動,那波動會成為引來彼岸那些東西的媒介,有些正,有些負,而我就是那中間的觀望者。”

“那不知道我家的風水問題該怎麽解決呢。”

她沒有回答,只望了望我的眼,随後朝劉倩處撇了下頭,對我道:“你沒有她那麽有信仰。”

“也許是因為我沒有她那麽了解您。”

“也是,之前從未見過你來過。那麽可否說說既然如此又究竟是什麽原因促使你來的?”

“我朋友說您能通陰陽,并以那個方式知曉一些過去未來的事,所以,這原因可否由您來告訴我呢?”

話還未說完,我感覺到劉倩在桌底下用力踩了我一腳。我瞥見她漲紅了眼在瞪着我,眼裏滿滿的後悔,應是以後說什麽也不會再帶我來這裏的了。

我朝她偷偷一笑。

她別過頭去沒有理睬我,只紅着臉小心翼翼對那女人解釋道:“張教授,您要理解她,從沒見識過您的神跡的人,的确是很難相信這些,就像跟很多人談起鬼神,他們也都當作聊齋之類的一笑而過而已……”

張蘭微微一笑:“我明白。這樣的狀況也不是第一次碰到,所以你這次來,應該是對我頗為好奇,所以想來一辨真僞的吧,看看我是否真的能如他們說的那樣可以通陰陽。”

我點點頭:“這原因還是很方便看出來的。”

“所以要讓你心服口服,所以我必須拿出真憑實據來。”

我再點頭。随即見她朝我面前推了枚銅幣過來:“能對它吹口氣麽。”

我看了看眼前這枚銅幣,倒是蠻有些年頭的,清康熙年的通寶。便擡眼問她:“能請教個問題麽,張教授?”

“請說。”

“他們說您真的見過鬼,那鬼究竟是什麽樣子的?”

她聞言似乎怔了怔。沉吟片刻,她淡淡道:“鬼的形态各種各樣,有時還會因人而異,所以沒法籠統地說它們必然是屬于什麽樣子。”

“那麽,在您所親眼見過的那些鬼中,令您印象最深的鬼是什麽樣子的?”

這話令她眉心再次微蹙了起來,眼睛半眯,似乎是在思考我這樣問她究竟帶着種怎樣的目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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