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門馭妖人第 107 章 幹屍
“那些人裏,你是說劇組那些人麽?”
“沒錯,尤其是昨晚留在這房子裏的人,他們的嫌疑最大,也最具備作案的時間。”
聽他這麽說,我不由道:“但昨晚午夜後他們都幾乎沒睡,應該是沒什麽作案的時間吧。”
“昨晚午夜後他們幾乎沒睡?”這話令羅永剛登時感興趣了起來,他露出一絲笑看了看我,朝我點點手指:“我就知道有你在,你必然會或多或少知道些什麽東西,那昨晚他們發生了什麽事導致一晚上沒睡的?”
我望着他臉上的神情,一瞬間有些後悔自己的多嘴。
本來若我不說,他們組裏的人也會對他說,現在被我說了,只怕我又要同這案子糾纏不清了。但悔則悔矣,已是晚了,只能強打了精神将昨晚我聽見的,以及今早所發生的事簡單同羅永剛說了一遍。
他聽後蹙眉怔了片刻,随後似有些好笑般揚了揚眉,望着我道:“看到有人上吊,但第二天那個上吊的人跑來上班了麽?嗯,看來這宅子的磁場還當真是奇特得很,你說是麽。”
我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
他看着我的眼神那種眼神似乎在說,除了每次總能在一些詭異的命案裏碰上我,原來我還同一間那麽詭異的房子住得那麽近,怪不得磁場也如此詭異,真是很難不将我同它們都聯系到一塊兒去……
想着不由頭微微痛了起來,我正要尋思離開,他卻忽然看了下表,先行告辭道:“不同你多說,差不多該去同那些人聊聊了。”
我對此如釋重負:“那好,不打擾你了。”
邊說邊看着他大步朝秦奶奶家中走去,直等到身影徹底看不見,方才擦了擦手心裏的汗,快步往自家店裏走去。
此時我店周圍一圈也已被警方和保衛封鎖。
有不少人想過來湊熱鬧看明星以及命案現場,皆被警戒線擋得遠遠的。唯有媒體頗為難纏,有些人幹脆爬在對面的樹上和房梁上,用長長的炮筒般鏡頭對準我店裏觀望着,時不時嚓嚓數聲快門聲響,起起落落,狐貍由此而将百葉窗全部拉了下來,擋住了光線,也擋出了略微一點清淨。
卻亦因此而令店內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馮導和制片神色肅穆地坐在靠角落的餐桌前低低私語,程傑倫和方即真兩名最大的大牌各居一處比較隐蔽的角落,同私下比較交好的人際圈子圍坐在一起。他們似是在閑聊,卻都目光有些飄忽和不安,尤其是周豔,一張臉比原先更蒼白了些,如驚弓之鳥般緊挨着羅娟娟坐在靠窗的位置。相比,羅娟娟倒是有些無所謂的樣子,慢慢喝着茶,眼睛不時朝收銀臺裏的狐貍瞥着,我便在這樣的狀況中走進了店裏,而随着我進門時頭頂鈴聲咔啷陣響,那些目光似不約而同般一齊望向了我。
這不免令我有些尴尬,正要往狐貍身邊跑,便見角落中那位馮導招了招手,對我道:“小妹,你過來下,剛才那位羅大隊長是你朋友麽?”
我遲疑了下,搖搖頭:“不是,只是認識而已。”
“那有沒有方法知道那人到底是誰殺的呢?要調查多久的樣子?”
“這個他們是不可能告訴我的,但既然有人死了……怕得有段時間吧。”說着,不等那男人再說些什麽,我頭一低便朝廚房裏鑽了進去。
耳邊聽見他有些氣悶地咒罵了一聲,随後道:“從儀式那天起就出不吉利的事,早該知道那女人一出現,必然會要有倒黴事發生。”
“馮導,誰讓您上回惹了人家呢。”
“放屁,我有惹過她麽?是她不請自來要給劇組蔔兇吉,後來被抓進局子裏,那純屬她自己犯的詐騙罪,罪有應得好麽。”
“萬一人家不那麽認為呢。”
“嘿我說你小子!在說眼前那樁要命的命案,你沒事給我扯那神婆做什麽。”
“……那不是您剛才……剛才……”似乎是想說,那是剛才導演他自己提到神婆在先,但興許是很快意識到了再這樣下去會惹導演發怒,于是那名一直在同馮導說着話的男人讪笑了兩聲,閉口不再吭聲。
此時聽見外面那位制片人招呼我道:“老板娘,來點熱的點心和奶茶,無論什麽樣都行,每人一份記我賬上。”
我應了聲。
便開始忙着張羅起來,而随着廚房裏嘈雜的聲音傳向外面,我聽見馮導在靜默了半晌後,又開始按捺不住地針對張蘭,以一種忿忿的語氣罵罵咧咧說了起來。
自他口中可以看出,那個張蘭并非如她自稱的是什麽博士,也從未在大學裏教過書。那都是她為了騙取別人的崇敬而編造的。
她也根本沒什麽陰陽眼,一切神神道道的東西無非是她同合夥人一起搭檔制造的pià’ju,專門挑選那些有錢又單純的人家騙,久了倒也被她混出一點名氣,這名氣讓她混進了娛樂圈,于是騙得的錢便是成倍遞增。但後來在馮導的劇組裏時,不慎騙術被拆穿,而恰在此時警方已留意到了這個人,并對她展開調查,此後不多久便以詐騙罪将她逮捕,判了兩年刑。
沒想到出獄後她竟又重ā舊業了,真是無可救藥。偏偏她一出現還又再次盯上了馮導,并在那之後發生了這麽倒黴而可怕的事情,怎不令馮導感到心煩意亂。
說到這裏外頭再次一靜,可能是都不約而同地又想到了那具蹲在西廂房壁櫥裏的幹屍。
我在這樣寂靜的氛圍中将奶茶和點心一一送了出去,頗有些不自在,幸而狐貍在邊上遞着杯碟,他所經之處總能引來無數若隐若現的視線,他們觀察着他打量着他,于是我的自在不自在,也就漸漸成了隐形。
那樣一陣忙碌後,我見右手處那名今天同方即真争執過的編輯輕嘆了口氣,若有所思道:“老楊人一直都那麽厚道,應該不會有什麽仇人啊,不知道究竟得罪了什麽人,會讓他死得那麽……那麽……”說到這裏竟是說不下去,可見那屍體的可怕,竟是連一個舞文弄墨的文人也恐懼得一時無法組織語言去形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