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都在跪求我給病嬌皇帝生崽崽第 112 章 不娶
第112章 不娶
“皇上,恕草民難以從命。”
江刻是有血性之人,并不懼怕皇權:“草民心有所愛,非她不娶,為她死亦無懼。”
“住嘴!江刻!”
賀贏看不得他表露對桑煙的真心與執念,龍顏大怒:“豎子無禮,膽大包天,忤逆犯上,來人,杖責五十,打入天牢。”
江刻:“……”
他并沒求饒。
受刑時,五十杖,棍棍到肉,沒一會就打出了血,但他愣是忍住了,一聲未吭。
“……三十二、三十三……”
太監們數着杖數,棍下并沒留情。
江刻給打得頭昏腦漲,痛得迷糊:怎麽那麽疼?什麽時候結束?這杖刑怎麽像是無窮無盡了?
“噗——”
四十杖的時候,他生生吐出了一大口血。
裴暮陽看到了,想着他年少無知,又一腔深情,便心軟了,勸道:“世子爺,您跟皇上服個軟吧。桑主子馬上要做皇後了,實非您的良配啊。”
江刻聽了,倨傲地扭過頭:“不要、不要勸我。我意、我意已決。”
他喜歡桑煙,無關她是誰。
他不是觊觎,而是真心。
沒有人可以否定他的真心。
裴暮陽:“……”
他只能看着江刻受完了刑,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冷汗淋漓的可憐。
鮮血滴答響。
随着他被拖到皇帝面前,鮮血也拖了一地。
非常可怖。
血腥味很濃。
賀贏摸着鼻子,嫌惡地看了江刻一眼:“你可知錯?”
江刻疼的聲音發顫:“草民、草民不知。”
他只是喜歡一個人。
他有什麽錯?
明明是他借着身份、奪人所愛!
可恨!
“草民甘為所愛,九死不悔。”
他捏着拳頭,掌心滴着血。
之前受刑時,他握着拳頭,太用力,指甲刺破了肉,加之,他咬着手背,這會整個手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放肆!”
賀贏再次被激怒了:“冥頑不靈!死不悔改!來人——”
他恨不得直接砍了他的腦袋。
裴暮陽見勢不好,忙小聲勸着:“皇上,您消消氣,世子爺殺不得啊。”
他觑着賀贏的臉色,給出原因:“桑主子最怕別人因她而死,若您殺了他,反成全了他。千古一情癡,今日為情死,聽着多可歌可泣?桑主子沒準還會被他感動呢。死人是不可戰勝的。萬一桑主子對他念念不忘?”
有些話點到即止。
更何況賀贏是個聰明人!
這下換他覺得江刻可恨了:打不行!殺不得!
先關起來吧!
“念你多次立功,朕給你三天時間考慮,若不然,你便老死獄中吧。”
賀贏讓人把他關進天牢。
裴暮陽小聲提醒:“他那傷……皇上,他若是落下殘疾,桑主子估計也會自責、內疚的。”
賀贏想着桑煙柔軟的心腸,思忖了一會,點了頭:“罷了,讓禦醫過去瞧瞧吧。”
“是。”
裴暮陽忙領命而去。
“等下——”
賀贏喊住他:“此事絕不可傳到桑煙耳朵裏。”
裴暮陽忙點頭:“是,奴才明白。”
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隔天
桑煙就知道了這件事。
原因是江母來了。
江母潘氏是個潑辣性子,并不滿意原主這個兒媳。
當初桑煙穿來,想着鹹魚養老,結果,無意間惹到了江刻,入了他的眼,兩人一傳緋聞,她就雷厲風行趕了她回原主娘家。
婆媳間鬧得不算多好看。
如今再見,也很尴尬。
當然,尴尬的是潘氏。
潘氏沒想到桑煙能攀了皇帝這棵高枝,還眼瞅着要做皇後。
想那皇上真是色令智昏,竟也不怕她的克夫命。
瞧瞧他那英年早逝的長子,還有這含冤入獄、命不久矣的次子……可不應了她的克夫命?
只要男人跟她有關系,都不得好下場。
“侯夫人,你有事說事。”
桑煙打量着潘氏,詢問她的來意。
潘氏二話不說,就跪她面前了:“桑煙,求你救救我兒。阿陵就這一個弟弟,我江家就這一根獨苗啊。”
桑煙:“……”
她一頭霧水,眼神懵然而無辜:“你在說什麽?江刻怎麽了?”
潘氏哭道;“皇上為我兒子賜婚,我那可憐的兒子,抗旨不尊,被皇上杖責五十,打入了天牢。”
桑煙一聽,就覺得事情起因在自己身上。
不是她自戀,而是她了解賀贏——他不會平白無故地給江刻賜婚,肯定是為了讓他打消對她的想法。
而江刻,這個傻子、瘋子,竟然跟着皇帝犟!
不是作死是什麽?
“皇上怎的突然要給他賜婚?”
她詢問具體的細節。
潘氏如實說了:“他這些天一直在找什麽血雨藻,我們當他要立功,也沒阻止,後來竟然真的找到了,接着就被皇上召見了,誰知皇上就賜了婚。他那性子,當場就拒絕了,也惹怒了皇上。皇上明明說了賞賜,怎能賞賜別人不想要的東西?”
她其實也知道自己說這些,是對皇上的大不敬。
一代帝王,天下之主,雷霆雨露,都是君恩,哪有他們說不要的權力?
桑煙也知這些,只她不是古代人,還是不太能接受,也不想皇帝輕易決定別人的婚姻。
“我知道了。我會跟皇上說,讓他放了江刻。”
她不喜歡江刻,給不了他想要的幸福,能做的,只是維護他追求幸福的權力。
“謝謝你。”
潘氏激動得落眼淚,還為之前的行為道了歉:“對不起,以前是我怠慢了你。明明阿陵那麽喜歡你,我卻沒有好好對你。如果阿陵知道,肯定也是傷心的。”
她提及長子江陵,是情之所至,也是打同情牌。
桑煙看在原主記憶裏江陵的深情上,也得救下江刻!
*
江刻趴在髒亂差的天牢。
幾只瘦骨嶙峋的老鼠在他身邊吱吱亂竄。
他身上的傷已經得了處理,但天氣悶熱,加上環境惡劣,已經感染發炎,流了膿水。
“嗡嗡嗡——”
蒼蠅嗅着鮮血腐肉的味道,圍着他亂飛。
沒一會,它們落下來,在他的傷口處,黑黢黢爬成一堆兒。
看着特別滲人。
他發了燒,燒得面色豔紅,渾身滾燙,已然不省人事。
只幹裂蒼白的嘴唇,微微張開,偶爾發出一聲幾乎微不可聞的呓語:“阿……阿……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