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都在跪求我給病嬌皇帝生崽崽第 146 章 放棄
第146章 放棄
血腥味蔓延。
鮮血浸濕了空蕩蕩的衣袖。
葛力夫收回手,從旁邊心腹手裏接過帕子,嫌棄地擦了擦:“我知道你想要什麽,我會成全你。”
江刻沒說話,側眸看着右肩的鮮血。
葛力夫繼續說:“三天後,是他心儀女人的忌日。他會喝很多酒,是你動手的機會。我會替你打發掉守衛。若你成功,我便給你條船,讓你跟你的女人一起逃出這裏。”
江刻還是沒說話,只看着他笑,随後轉身離開了。
他回到暫住的房間。
這房間是他謝恩後,呂天瑞重新給他安排的,還算整潔舒服。
“你怎麽流血了?”
桑煙在他進門後,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他的傷口。
他本來身姿挺拔,芝蘭玉樹,如今少了只胳膊,殘缺的讓人心疼。
“可能不小心碰到了。”
江刻并不打算說出自己的計劃。
葛力夫要他殺呂天瑞,他殺不殺,按不按着他的方法殺,都要随機應變、伺機而動。
“怎麽那麽不小心?過來我看看。”
桑煙走上前,查看他的傷口。
一脫下衣服,便是血肉模糊。
還伴随着一股焦肉的味道。
這是因為那大夫給他用鐵烙止的血。
“嘶嘶——”
每次上藥、包紮都是一次痛不欲生。
江刻滿臉冷汗,氣喘微微:“是不是很、很可怕?”
桑煙如實說:“之前還怕,現在已經不怕了。”
最開始的時候,她為他上藥,還吐過。
現在已經麻木了。
“你受苦了。是我不好。”
江刻用左手撩着她的鬓發,言語是自責的。
他其實早後悔了。
不是後悔愛她,而是後悔帶她過這種日子。
“別這麽說。世事無常,你也不想的。”
桑煙寬慰間,為他重新包紮,拿了帕子,浸了水,去擦他臉上的汗。
他的胡子因為很久沒有處理,已經變得很黑很濃,很是紮手。
“阿煙?”
“嗯?”
“再等等。馬上就結束了。我會讓你回到他身邊的。”
這是他那天醒來後的承諾。
她以為是他籠絡她的手段,但這幾天看來,他是真的放棄她了。
“我希望你幸福。哪怕那幸福不是我給的。”
他用左手抓住她的手,緊貼在臉頰上,癡癡感受着她的觸感。
桑煙被紮得難受,卻也随他去了:“江刻,你不要自暴自棄。你還年輕,沒有手臂,并不意味着你的人生沒有了可能。你要記住,沒有絕望的處境,只有對處境絕望的人。”
她說着鼓舞人心的話。
他聽得笑了,只笑得苦澀而無奈:“阿煙,你不懂。”
他不是對失去一只手臂而感到絕望,而是對失去愛她的能力而感到絕望。
“你是很好的人。也配得上很好的人。我之前認為我是,可我現在不是了。”
他的眼淚流下來。
浸濕了她的掌心。
熱熱的黏。
很不舒服。
如她的心情。
“江刻,別這樣好嗎?”
她的語言太蒼白了,不知怎樣給他力量。
江刻向來偏執,無論她說什麽,都不肯放棄,如今,他少了一條手臂,自願放棄她,因為自知不能給她更好的未來,這種愛,似乎瞬間從自私的愛變成了無私的愛。
“阿煙,再過幾天,他就會來接你了。”
他期待着,也痛苦着。
三天後
呂天瑞如葛力夫所言,一大早就神色陰沉,郁郁喝酒。
他陪在身邊,明知故問:“呂爺今天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呂天瑞低着頭,悶聲嘆息:“今天是湯娘子的忌日。”
“哦,原來如此。”
江刻露出哀傷的表情,慨嘆道:“美人如名将,難得見白頭。呂爺節哀。想那湯娘子在世,見你這般為她酗酒傷身,也會心疼你的。“
呂天瑞聽了,露出孩童一般的眼神:“她會嗎?”
如果她會?
那他跳進海裏救她,她為什麽要推開他呢?
“她恨我的。”
呂天瑞狠狠灌下一大口酒。
酒水順着下巴流。
他衣袖裏那只小翠蛇早爬了出來,吐着信子,舔他下巴的酒水。
“恨也是愛的一種形式。”
江刻看着那喝酒的小翠蛇,壓下掐死它的沖動,面上如常:“由愛生恨,愛恨一念間,呂爺,湯娘子是愛你的。”
呂爺顯然樂意聽這些,拍桌而笑:“你說的沒錯!她是愛我的!我也是值得人愛的!”
“當然。”
江刻配合着誇贊:“呂爺翩翩公子,俊秀雅致,沒一點海盜樣兒,那湯娘子見了,自然是妾心悅君的。”
說到這裏,他轉了話題,佯作驚訝:“呂爺,這小翠蛇還會喝酒?”
呂天瑞點頭,驕傲道:“嗯。一喝就醉。偏還貪杯。成精了似的。”
“原來還是一只貪杯的小醉蛇。”
江刻瞬間有了決定,笑說:“真是稀奇。我還是第一次見愛喝酒的蛇。它喝醉了,會像人一樣亂扭嗎?”
呂天瑞聽了,給翠蛇倒了一杯酒,讓它喝了:“你瞧着就知道了。”
他現在當呂天瑞是自己人了。
信任到交付最後保命的翠蛇——讓它醉給他看!
那翠蛇确實愛酒。
蛇身都一層層把酒杯圈了起來,仿佛怕人搶去。
江刻看着翠蛇喝酒,等待着它喝醉。
同時也勸酒:“今天是湯娘子忌日,唉,相愛隔陰陽,人間一大恨。呂爺,都城向來有痛飲三百杯,得見夢中人的說法,願你酒後得見佳人。”
說着,一仰頭,将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痛飲三百杯,得見夢中人。”
呂天瑞喃喃着,像是信了,一杯接一杯喝了起來。
那桌子上的翠蛇早醉了,卷成一團,一動不動。
江刻看着蛇,驚奇道:“那翠蛇喝醉了?看起來乖得可愛。”
呂天瑞聽着他的話,停下喝酒的動作,放下酒杯,伸手點了點翠蛇的腦袋:“哈哈,醉了。蠢蛇。”
翠蛇确實醉了。
沒一點反應了。
江刻走過去,也伸手點了點它的腦袋,見它醉成了一條死蛇,笑了:“真的醉了呢。”
他聲音輕飄飄的,像是遠在天外。
但他的動作是兇狠的,驟然襲擊,左手死死捂住呂天瑞的嘴,整個身體撲壓過去,沒有兵器,還少了一只手,他只能張開嘴,咬住他細長的喉管。
鮮血汩汩流淌。
順着纖細白嫩的脖頸。
一片刺眼的紅。
他是殘/暴的吸血鬼!
“嗚嗚……救、救——”
呂天瑞不可置信,死命掙紮,身體像是瀕死的小獸,胡亂撲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