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都在跪求我給病嬌皇帝生崽崽第 269 章 罪狀
第269章 罪狀
宮女們也知機會只有一次。
她們不為自己謀福利,活該以後被人作踐。
于是,一人帶頭,陸陸續續就開始說起管事嬷嬷的罪狀:什麽克扣月銀,什麽無故體罰宮女,還收受太監的賄賂,夜裏放太監進浣衣局,甚至有個宮女被太監們磋磨至死,隔天,宣稱暴斃身亡,就那麽一卷破席擡出了宮。
桑煙越聽越心驚:這浣衣局竟然這麽黑暗。
管事嬷嬷已然聽得不敢吭聲了。
她完了。
她完了。
現在不僅差事保不住,怕是性命也保不住了。
“沒想到你一個管事嬷嬷有這般大的膽子!”
桑煙氣得拍桌子:“你當這皇宮沒人了嗎?”
可不是沒人。
皇帝離宮幾個月,宮內又沒太後、皇後坐鎮,可不就亂了規矩章法?
“皇後娘娘饒命!饒命啊——”
管事嬷嬷吓成了一灘爛泥。
桑煙厭她至極,沒再多看一眼,轉頭朝外面喊:“來人,拖下去,查清她犯的罪狀!必須嚴懲!”
侍衛們聞聲沖進來,很快把人拖走了。
宮女們齊呼娘娘英明。
香秀這時候也換好衣服,走了出來。
隔着一扇門,她也聽清了桑煙的話——為自己的命運搏一搏!
于是,她直接下跪,哭道:“皇後娘娘明察,奴婢沒用偷拿桑妃娘娘的玉釵。請皇後娘娘明察。”
桑煙就是等她這句話,如今等到了,便不多留,起身說:“本宮知道了。你且等着,本宮會給你一個交代。”
她要回清寧殿跟賀贏說這些事。
這後宮亂的不行,該整頓一番了。
香秀愕然地看着桑煙匆匆帶人離開。
她以為跟皇後是偶遇。
現在看來,皇後好像是特意為她來的浣衣局?
那道身影已經跨出了浣衣局的門,
紅豔豔的宮裝裙擺逶迤在地。
秋雨又下了起來。
秋枝将傘遞給桑煙,自己半蹲着身子給她提裙擺。
桑煙見了,含笑将手裏的傘朝秋枝那邊傾斜了一些。
堂堂皇後竟然也在意一個宮女會不會淋了雨!
香秀看着這一幕,忍不住慨嘆:都是當奴婢的,為什麽秋枝的命就那麽好?
其他宮女亦有此感。
“皇後娘娘沒一點架子,就像是天上的仙女一樣。”
“仙女怕也沒皇後娘娘這麽美。”
“無怪乎皇上出宮親自把人尋回來。”
“不過,皇後娘娘怎麽會突然來浣衣局?”
“哎,你們說張公公會怎樣啊?會砍頭嗎?”
“擔心他做什麽?他可有桑妃娘娘撐腰的。皇後再生氣,難道還能不顧念姐妹情分?”
……
見皇後走了。
安靜的浣衣局又熱鬧起來。
她們議論的聲音也鑽入了香秀的耳朵裏:是啊。張公公是桑弱水的人。今天她走運,遇到了皇後娘娘,張公公算是折了。可沒有了張公公,還會有李公公,劉公公……總之,桑弱水不會讓她好過的。
香秀想到這裏,遍體生寒,牙齒也跟着打顫。
不能這麽忍下去了。
桑弱水既然不想讓她活,那她也不會讓她好過!
香秀想到皇上,咬着牙關,毅然決然地離開了浣衣局。
禦書房
朝臣們議完事,陸續退了出去。
留下賀贏坐在椅子上。
他面前的桌案上,奏折堆了高高的兩摞兒。
他快速看着,拿起毛筆,沾了紅墨,寫下批語。
奏折一本一本看過去。
沒一會,紅墨都快幹了。
他看的也有些眼睛疼。
今天太忙了。
裴暮陽随侍一旁,看到了,忙将七分燙的熱茶遞了過去:“皇上喝口茶,歇一歇。”
賀贏接了茶,喝了一口,微微嘆了口氣。
裴暮陽看了眼奏折的內容,體貼道:“皇上可是為北祁的事情煩憂?左右還沒到關節眼上,皇上還是顧惜些身體。不然,皇後知道了,定要心疼了。”
他知道自己說話不起作用,便借了皇後的名頭。
果然,提起皇後,皇上有了反應。
賀贏捏着太陽穴,将手裏頭的奏折給撂到一邊,又喝了一口茶,低聲問:“皇後今日都做了什麽?”
他很想回去陪桑煙。
奈何剛回宮,諸事繁瑣,壓根抽不開身。
他忽然覺得當皇帝也不是什麽好差事。
想跟心愛的女人多點相處,都沒得空閑。
“皇後娘娘午後稍作休息,便出了清寧殿,往浣衣局那邊去了……”
裴暮陽說到這裏,臉色變了變,眼裏閃過一絲不安,腰也躬得更低:“皇上,奴才有件事情要與您說,只是這事情龌/龊,恐怕會污了您的耳朵。”
賀贏吹了吹茶中的浮沫,瞥了裴暮陽一眼,不怒自威:“朕就說你今日怎的這麽乖覺?”
裴暮陽:“……”
他心裏一驚,暗暗佩服皇帝的敏銳。
他就知道在這位主子面前,自己是一點兒心事都藏不住的。
“皇上恕罪。”
他忙下跪,面上做出惶惶然之色。
賀贏見此,覺得警告的差不多了,便道:“說吧,什麽事?”
裴暮陽便說了:“皇後娘娘今日去了浣衣局,負責浣衣局日常瑣事的太監張桐……看上了從月桑殿出來的香秀姑娘……那不要臉皮的奴才光天化日之下就想輕薄香秀姑娘……得虧被皇後娘娘看到了。皇後娘娘差人把張桐押了過來,方才皇上在和大臣議事,奴才不敢說……也怕污了皇上的耳朵……”
他說到後面,聲音越發小了。
對食啊。
這可是穢/亂宮/闱的大事!
這事他這個首領太監都不敢幹的,張桐那個潑皮竟然敢做!
“奴才不敢求情。”
裴暮陽做出惶恐不安的樣子,還在地上砰砰磕了兩個頭:“這事是奴才沒辦好,沒有約束好下人,污了皇後娘娘的眼睛,只求皇上看在奴才跟了您這麽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給奴才一個體面,留奴才一個全屍——”
他故意把自己的罪過往嚴重了說,并做出無比可憐的樣子。
賀贏看得出來他在做戲。
不過,這番做戲确實消減了他的怒氣。
“朕什麽都還沒說,你倒是自己給自己判了個死刑。”
賀贏看他沒出息的樣兒就頭疼,擡手讓他起來,緩聲道:“起來吧。你随朕離宮,宮裏的事情又怎能管的過來?”
他從小待在這宮裏,見多了宮裏的陰損伎倆。
這事兒,說大可大,說小可小,端看上位者想不想管了。
擱以前,他也不想管。
只他有了桑煙,偏這事還鬧到了她面前,便是不想管,也得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