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朝顏不寐第 19 章 ☆、十八、變故又橫生
天色漸晚,點點星光點綴在夜空,寒風陣陣,吹得庭前那幾株雪梅落下幾縷斑駁。
“小姐,夜深了,早些睡吧。”春雨一臉‘谄媚’,雖勸萬朝顏早睡,她自己卻是一臉的精神氣兒,絲毫不見睡意。萬朝顏撲哧一笑:“睡什麽睡……你不是要看好戲嗎?”
“小姐!什麽啊!你……就知道欺負奴婢!”唉~萬朝顏搖搖頭,這個春雨,要論年紀還比自己大三歲呢,怎的這般的小孩子氣?!不過,萬朝顏倒是忘了,她活了三世,年紀大的都可以稱作‘老妖怪’了,春雨怎麽能和她比?
春雨見萬朝顏如此說,也不多做争辯了,乖乖的伺候着,不多言。不一會兒,卻見萬朝顏自己脫下衣服,解下頭發,就這麽躺在床上了!“小姐!你不是不睡嗎?”春雨瞪大了眼睛,感覺自己又被‘捉弄’了。
萬朝顏從被窩裏探出半個頭:“我說了我不睡嗎?!”對啊……小姐沒說她不睡啊。“春雨,你也快去睡吧,下半夜可有得鬧呢。”打了個哈欠,萬朝顏蒙上被子,便睡了。
春雨看的那是一陣無語,想想小姐說的話,也不是不無道理,在床邊鋪好自己棉被,便也沉沉睡去了。
“啊……啊啊啊啊……。老爺!好疼……。好疼!”丞相府錦繡園內早已是燈火如晝,床上的方姨娘正在驚聲尖叫,豆大的汗珠從她的臉頰上顆顆落下,發絲淩亂,雙手緊緊的抓住床單。
府醫焦急的在屏風外面打探內裏的動靜,寫藥方的手也在不住的顫抖。丫環婆子來來往往,一盆盆的清水變作血水端了出去,方姨娘還在撕心裂肺的叫喚着,不見好轉。
“坤兒!你瞧你!做的這是什麽事!”半夜被驚醒的劉老太太,此時正坐在輪椅上,看着錦繡園內的情況——出了那麽多的血,這孩子絕對是保不住了!萬坤飛捏緊了拳頭,嘆了口氣,不是說三個月後胎像穩固可以行房事嗎?!怎的…!萬坤飛的心裏也是不好受的,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卻是這樣的去了……是自己的錯啊。
“……母親,都是兒子的錯,兒子以為翡翠都三個多月了,沒成想……”“你啊你!怎麽就這樣的管不住自己……”劉氏見自己的孫兒可能就這樣沒了,心中自然是不忿的,但萬坤飛到底是自己的兒子,孫兒少了一個就少了吧,孫兒哪有自家兒子親呢?!“唉,坤兒,孩子沒了就沒了吧,翡翠還年輕,總歸還是有的”劉氏瞧着萬坤飛一臉的頹敗,心知兒子的心裏也是不好受的,連忙出聲勸慰。
萬坤飛雖有愧疚但更多的還是可惜,自己子嗣不多,就只有二子四女,長子雖然懂事伶俐,但卻是柳清媚所出,他心裏到底是有個疙瘩,總覺得和萬聚之親近不起來,而那庶子萬安羽才六歲,平日裏膽小懦弱,自己是并不喜歡的。
所以,翡翠有孕讓他高興了好一陣子,就盼望着一舉得男,自己再親自撫養教育,将來好繼承自己這諾大的家業,如今看來,希望卻是破滅了。
這般想着,不一會兒,就見府醫來報:“老爺、夫人,這方姨娘由于在胎像還不夠穩定的時侯……受到‘外界因素’的影響,繼而出現腹痛、流血等先兆症狀,故而動了胎氣,老夫無能……孩子是保不住了。”雖然早就知道了孩子保不住,但此刻聽到府醫的話,萬坤飛還是忍不住的心痛了一番。
“方姨娘如何了?”柳氏作為當家主母,此刻自然也是在的,所以,‘關懷自家姐妹’也是需要的。“回夫人的話,方姨娘如今小産,近期還可能有腹痛加重并伴有出血的症狀。因此,要注意多休息、活動度不要過大、避免勞累、兩個月內不可行房事。”府醫規規矩矩的答了話,見主子們沒有什麽吩咐,退下煎藥去了。
方姨娘早就痛暈了過去,整個錦繡園充滿了濃濃的血腥氣,劉氏是個老輩,呆在這種地方到底是不妥的,加之她又是個格外敬重神佛的人,早早的便回自己的院子了。柳氏對萬坤飛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今日之事她只是作為當家主母來走個過場罷了,此刻見沒自己的事了,她也懶得呆在這種地方,請了辭,回自己的水華苑了。
柳氏走了沒多久,劉姨娘身邊的如意便來‘請’萬坤飛了:“老爺,我們家姨娘說,老爺忙了大半宿也是累了,早早的備上了桂圓蓮子羹,還望老爺去歇息。”如意是一個十七八歲的俏丫鬟,身段迷人,該有的那是都有,加上那軟軟的甜美聲音,沒有一個男人會忍心拒絕,那萬坤飛當然也不例外。
不等方姨娘醒來,萬坤飛便随着如意去了劉姨娘的院子,軟香在懷,不一會兒,萬坤飛心中的郁悶便少了一大半。第二日上朝時,萬坤飛精神百倍,意氣風發,一點兒都瞧不出有昨晚的喪子之痛。
晌午時分,方姨娘才悠悠轉醒。此時的她,面容憔悴,嘴唇幹裂着,用着沙啞的嗓子喚道:“玉兒……”“姨娘!你可算是醒來了!可吓壞奴婢了……”玉兒眼裏含着淚,她和翡翠當年是一同進的府,兩人那麽多年來相互扶持,感情自是不一般。因此,翡翠假孕争寵成為姨娘的事情,她也是知曉的。
正因為這樣,她才吓得不輕,翡翠明明是假孕,昨晚‘流産’的樣子那确是真真的,自己在一旁也是慌了手腳,生怕露出了狐貍尾巴。還好,府醫是自己和姨娘的人,瞞下了這件事,也并沒有惹人懷疑。不過……玉兒咬咬唇,似是有什麽難言只隐。“玉兒,怎麽了?有話……就說…”方姨娘見玉兒這般,心知,怕是出了什麽要緊的事!“莫不是,老爺知道了?”方姨娘很是驚慌,迫不及待的坐了起來。“不是……老爺不曾知曉。是姨娘你……昨日食用了大量紅花,此生怕是不能再有孕了。”
“什麽?!”方翡翠頓時臉色煞白,整個人就像失了魂兒一樣。“姨娘,咱們院子裏是絕對不可能有紅花的……您好好想想,昨日,您在哪裏食用了那麽多的紅花?”是啊,自己是‘有孕之身’,紅花是不可能出現在自己的院子裏的,那麽……方姨娘細細想來,不由得攥緊了床單,咬牙切齒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