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咬第 24 章 克制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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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mega和上次見面時稍有些不同。

周身萦繞一股奶茶和伏特加混合的味道,就像被誰扔進特意調制的奶茶雞尾酒裏浸泡,然後抱起來細細地吻幹淨。

陶珰珰在溫暖的室內不愛穿厚毛衣,他穿一件挽起兩圈袖子的寬松白襯衫,襯衫下擺遮到大腿,下身套一個很短的運動褲。

露出的四肢潤白如玉,舊時被家暴留下的疤痕已經很淺,沒再添上新傷,看來他的alpha對他寵愛有加。

“程先生,喝茶。”陶珰珰彎身在程謂面前放一杯色綠香濃的雲霧茶,程謂不經意的擡眼掃到了他藏在領口裏的吻痕。

陶珰珰有點怕他,放下茶杯就局促地站着,兩只貓貓棉拖朝着程謂的方向咧起嘴沖他笑。

樓上飄落一個慵懶的嗓音,alpha起床後摸不到身邊的omega來一發休息日的晨炮有點掃興:“寶貝兒,上來再抱抱。”

一霎間陶珰珰的手指捏緊了,貓兒似的杏眼緊張亂瞄,程謂看着他的反應只覺得好玩,他輕倚在沙發上,搭在扶手的右手無意識地把玩左腕的表盤:“叫誰寶貝兒?”

很快邢嚣套上個圓領衛衣火急火燎下來了,哄着傻站一邊的omega到樓上收衣服,然後一屁股坐單人沙發上:“老大,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程謂呷一口茶,泡得還行,用心了。他揚揚下巴,開了話頭:“挺能瞞啊。”

提起陶珰珰,邢嚣就忍不住要笑,但是在老大面前不敢表現得太過,工作室裏有規定的,哪個員工都不能和牽扯人命的委托人交友、約炮,談戀愛更是明令禁止。

邢嚣怕丢工作,首先就用匹配度來擋事兒:“老大,我跟他匹配度92%,我看見他的第一眼就想要抱他。”

想了想覺得既然事情敗露了也沒必要再為此找借口:“也不是,我很心疼他,沒人規定被家暴的人就不能擁有新的家庭,我想把他救出來。”

陶珰珰找上他們做委托的那天臨近傍晚,他從工作室出來就蹲到花壇邊不敢回家,他剛挨過一頓打,兩腳光着從家裏跑出來的,下過雨的花壇邊積了灘水窪,他就站在那裏踩水,把腳板的污泥踩幹淨,然後抱着膝蓋掉眼淚。

邢嚣收工早了點,路過把他揪上車,用外套裹住他又濕又冷還被石子劃拉開血口子的腳,經過商店還給他買了合腳的貓貓棉拖,陶珰珰就窩在副駕上抱着棉拖哭,他舍不得穿,怕自己弄髒了嶄新的東西。

程謂聽着邢嚣講述感人的愛情故事,玻璃杯裏的茶喝到了底,他搓着杯口說:“他既然能雇人殺害他的前夫,保不準他以後能用同樣的方式對待你,別太掉以輕心。”

“不會的!”二樓的護欄突然探出了omega的腦袋,不知道在後面偷聽了多久,他漲紅了臉,眼眶也紅了,很大聲地反駁程謂,“邢嚣和那個人不一樣!”

他散發着一身奶茶味的怒氣信息素沖下來,雖然很生氣,但還是雙手捧着茶壺為程謂添茶,添完茶跑到廚房捧出一碗麥片縮在餐桌旁吃,臉快要埋進碗裏,程謂從餘光掃見镂空隔斷後的他悄悄用手背抹眼角。

意識到自己有些話說得太重,程謂搓了搓自己的手指,跟邢嚣說借陽臺抽口煙,煙瘾犯了。

到陽臺上一摸口袋才記起煙盒落車上了,于是只能摸摸陽臺上被精心打理過的花草,花瓣和葉子都沾着水珠子,泥是濕的,應該剛剛才被澆過水。

程謂想起昨晚薛尋野說他容易出口傷人,他覺得自己不适合理性對待人的感情,從他記事起被罵着廢物長大,他就不認同克制與溫柔同在。

現在又有點改觀,可一深入探究他就迷路。

他可以是個理智的思考機器,但被感情牽着走讓他恐懼。

他撚着片虎刺梅的花瓣,考慮着把工作室的規定稍作改動。罰還是得罰,扣個兩千塊差不多了,全撥去當下午茶經費。

從玻璃門望去餐廳,邢嚣還在哄着情兒——應該不算情兒了,陶珰珰被标記過,身上附有alpha的标記信息素。

正想着找個什麽樂子來消磨一下在陽臺上的時間,兜着的手機貼着大腿連續振動,他那個當警員的朋友給他打來電話,問他家裏那個alpha跟他什麽關系。

“臨時搭檔?行。”穿一身警服的alpha挂斷電話回到客廳,他的同事正在向薛尋野了解昨晚制藥廠事件的始末細節,薛尋野知無不言,配合三維坐标系的歷史路徑為他們展開描述,當中真假參半,具體表現為把每一個“程謂”或“我搭檔”稱呼為“我老婆”。

Alpha總是對自己标記過的omega有強烈的獨占欲,從而對omega身邊關系不明的其他alpha抱有敵意,薛尋野聽到那個相貌不凡的alpha警員直呼程謂的名字就暗叫不好,特意留下自己的聯系方式吩咐案件有後續進展就告訴他,不要再刺激他老婆。

“你先到車裏等我。”楚俨拍拍同事的肩膀,等人拎着筆電記事本走了,他以一個放松聊天的姿勢靠在沙發上,手臂搭着一邊的靠枕,拿水杯的手勢更像是捏酒杯的,食指在杯沿輕敲,“關于你說小謂暈血這事兒,我保持懷疑态度。”

“先不提他在殺戮基地呆過好幾年,單從他平時接的委托來看就知道不可能。小謂的工作室在某些意義上是和我們警署挂鈎的,他所接到過牽扯人命的委托都經由警署的特批,我清楚的就有不下百件,他是見慣了血的omega。”

“你想說什麽。”薛尋野無畏地直視這個用審視目光打量他的SS級alpha。

楚俨按着被烈焰信息素壓迫的腺體無奈攤手:“我認為薛先生還隐瞞了些事情——哎我們能不能和平交流,用任何方式威脅警員是違法行為,包括信息素壓迫。”

薛尋野雙腳踩在茶幾沿兒上,手裏把玩着一條打了死結的細鏈:“我隐瞞的事是出于對程謂的考慮,并不會對整個案件産生直接影響。”

楚俨偷偷用攝像筆拍下薛尋野的坐姿:“制藥廠這事兒牽扯到六條人命了,但小謂此前并沒有向警署上報過這件事,我猜想這次不是受人所托,而是他自己的私人任務,而且他自己或許也沒料到會出人命。”

薛尋野:“所以呢,他選擇把鄧叁那老賊交給你們處理就證明他相信你們會審問出自己想要的信息,我為他隐瞞的只是不足挂齒的一些小事,在你們看來重要的是案件的走向,可在我這裏重要的是維護他的尊嚴。”

“行吧。”楚俨又在笑,看得薛尋野想把水杯塞他嘴裏。

他起身送客,回屋後把水杯砸碎扔了,盤腿坐在地毯上花了十幾分鐘才把防滑鏈的死結解開,他摸出兩顆穿了孔的彈殼,将鏈子穿過去,打車到附近的珠寶店讓人在鏈子兩端添一副鎖扣。

鏈子的長度和項鏈相近,店鋪的姑娘委婉提醒這種吊墜會比較重,薛尋野不以為意:“沒事,不是戴脖子上的。”

店員:“?”

薛尋野到眼鏡店買了根新的金色防滑鏈賠給程謂,轉念想想又多買了幾根備用。

從眼鏡店出來正欲打道回府,薛尋野的目光被藏在胡同口的一家隐秘小店給吸引了去。

Omega老板娘渾身散發着風騷的野玫瑰香,薛尋野掏出那根項鏈,問能不能在兩顆彈殼裏安裝強頻振動器,老板娘掩着嘴笑,反問他要便宜的還是貴的。

薛尋野:“最貴的,要防水。”

老板娘:“哎呀,小夥子真是。”

薛尋野:“……不是你想的那樣。”

老板娘:“嗯?”

薛尋野:“就是你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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