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都在跪求我給病嬌皇帝生崽崽第 303 章 燈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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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燈枯

洛珊不知“桑煙”心思,受她大恩,見她傷感,忙表示:“皇後娘娘,我會盡力救治皇上的。”

她不敢保證賀贏會平安活下來。

但她保證會盡全力。

青霧聽了,心道:倒也不需要盡全力。賀贏死了,也很好。那時,天下都是北祁皇的。

“皇後娘娘不過去嗎?”

洛珊看了眼賀贏,又看了眼“桑煙”,繼續道:“皇上昏迷間,一直叫着您的名字,還說您不要害怕,他會一直在的。”

她為皇帝對皇後的感情所動容。

世間男子多薄幸,越有權勢的,越薄幸,沒想到皇上會是例外。

皇後何其有幸!

青霧聽着洛珊的話,漸漸靠近了賀贏。

一步。

再一步。

很神奇,随着她的靠近,本來情況穩定的男人變得躁動不安,眉頭緊蹙,高熱之下的臉滿是痛苦。

汗水更是順着臉頰大顆大顆流下來。

“不!不!”

他的身體開始抽/搐。

包紮好的傷口又開始流血。

“皇上!皇上!”

裴暮陽驚叫着喊了洛珊急救。

在洛珊施針的時候,他看向了“桑煙”,砰然一跪:“還請娘娘留步。”

他剛看了皇帝發病的過程,也有點信了桑煙的克夫命。

反正不能讓她靠近皇帝。

尤其皇帝還沒脫離危險。

“裴公公,你也覺得本宮會克着皇上?”

青霧本以為借着桑煙的身份很容易就能殺了皇上,不想,現在礙于克夫命,連靠近他都很難。

裴暮陽沒有回答,只是跪着。

當青霧想從他身邊經過,他就跪走着擋住她。

總之,意思很明顯——她不能靠近皇帝。

“放肆!”

青霧低喝一聲,看向床上的男人,恰好賀贏在叫桑煙的名字,便說:“你沒聽到嗎?皇上在叫本宮。”

裴暮陽聽到了,卻還是沒有放行。

在他心裏,沒什麽比皇上的性命重要。

青霧氣得想叫人把他拉開,但轉念一想,還是忍下了。

桑煙是個性子軟和的,對待下人,總是禮遇的。

她不能露出馬腳。

“皇上需要本宮。”

她選擇用軟的:“你讓開,本宮不會靠太近。”

現在她離賀贏有十步距離的樣子。

裴暮陽覺得很近了,再近誰知道皇上會怎樣?

克夫命可不是鬧着玩的!

桑決一旁看到這裏,張開嘴,想讓裴暮陽滾開,又忍住了。

這事兒确實玄乎。

剛剛“桑煙”靠近,皇上确實情況不妙。

罷了。

他保持了沉默。

裴暮陽則更進一步:“還望皇後娘娘移駕栖鳳殿。”

他餘光看了眼“桑煙”,總覺得她今晚怪怪的。

按理說,皇上這個樣子,她該為克夫命所擾,主動遠離皇上,怎麽還想着靠近呢?萬一她真的克死皇上呢?她就沒想過這個可能嗎?

青霧瞧見了裴暮陽眼神裏的懷疑與警惕,心裏一咯噔,下意識後退一步:“罷了。罷了。是我關心則亂了。”

她拿着手帕,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淚,轉身出去了。

不急于一時。

總會有機會的。

賀贏傷的那麽重。

說不定不需要她動手,自己就往生極樂了。

她這麽想着,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床側忙碌的洛珊,微微擰起了眉頭:這女人有點本事。希望不會壞了主子的好事。

“咚——咚、咚、咚!”

外面傳來四更的敲鑼聲。

夜太深了。

雪不知何時又下了起來。

地面白茫茫一片。

整個世界寂靜無聲。

一輛馬車卻在這寂靜的雪夜駛出了皇宮。

馬車裏

鋪着厚實而柔軟的褥子。

桑煙躺在上面,蓋着同樣厚實而柔軟的被子。

天太冷了。

這位貴人身子嬌,可凍不得。

刑策低頭瞧着,見她随着馬車颠簸而漸漸滾出被窩,忙小心為她掖好被子。

随後,悶了一口烈酒,燒得身體暖融融。

人一暖和,就開始犯困。

但他不能睡。

還沒出都城,要小心再小心。

尤其要小心桑煙醒來鬧事。

為了避免她醒來鬧事,刑策估摸着時間,一次次拿出浸染了曼陀羅花粉的手帕捂她的鼻子。

他想她一直睡下去。

直到抵達北祁疆域。

*

北祁

也在下雪。

雪花大如席,一片一片似乎能壓倒人。

泰安殿偏殿

殿內的門窗緊閉。

地暖燒得旺,熱氣散不開,悶得人發暈。

“咳咳——”

卻不是紅昭在咳嗽。

而是祁無涯。

祁無涯坐在床側,一邊咳嗽,一邊皺眉瞧着床上一動不動的女人——面白如鬼,骨瘦如柴,真真是個活骷髅!

也真真是油盡燈枯了。

可憐吶。

但也就可憐罷了。

他的心裏裝着別的女人,哪怕她瀕死了,也在念着:“今晚是他們的大婚之夜吶。紅昭,你說,他們會成功嗎?她會回到我身邊嗎?”

沒有回應。

殿內太悶熱了。

紅昭穿得單薄,一襲白裙,直直躺着,軀體透着一股冰涼僵硬之感。

像是死了。

祁無涯皺緊眉,伸手摸摸她的手臂,太涼了,像是死人的手。

他眉目一凜,大叫了一聲:“何紅昭!”

依舊沒有回應。

他提着心,伸出手,慢慢放到了她的鼻下。

什麽感覺也沒有。

死了?

真死了?

他驟然站起來,慌了:她要是死了,桑煙來了怎麽辦?他還需要她洗去桑煙的記憶!

“何紅昭!”

他大聲叫她,大力推她。

沒有反應。

她的四肢都僵硬了。

真死了。

死的那麽安靜。

仿佛她從沒存在過。

“何紅昭!何紅昭,你怎麽能死!”

他氣憤!

他怨恨!

“不能死!何紅昭,你怎麽能這時候死!”

他把她抓起來,瘋狂搖晃着,想要把她搖醒。

然後她真的醒了。

“咳咳咳——”

她睜開眼,咳了他一臉血。

祁無涯:“……”

他擦去臉上的血,強壓下潔癖發作想殺人的沖動,溫柔一笑:“紅昭,你吓到我了。醒來就好。你醒來就好。”

你必須撐到桑煙來啊!

這句話他忍下了。

“咳咳——”

紅昭沒說話,一個勁兒咳。

甚至咳出了血塊。

血塊黑乎乎的。

裏面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蠕動。

看着便讓人嘔吐。

祁無涯壓下嘔吐的沖動,拿手帕捏去血塊,扔進旁邊的桶裏。

随後,喊了宮人端來熱水,親自擰了帕子,為她擦去臉上、嘴上、身上的鮮血。

他照顧她如照顧一個嬰孩。

溫柔又體貼。

“紅昭,我真的需要你。”

他喃喃低語:“所以,為了我,再撐幾天吧。”

她馬上就來了。

他的桑煙馬上就來了。

所以,她必須再撐幾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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