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知青時代[空間]第 6 章
但目前,知青們對滑頭的大隊長以及貧窮的旮沓屯還沒有很深的認識。
他們看着屬于自己的小袋口糧,便單純以為秋收後新的糧食立刻就會分發下來,總不會餓到肚子。
此時,大家對未來還是抱有幻想與希望的。
知青到來的第一天不用上工,算是自由時間,所有人拎着行李各歸各去整理未來居住的地方,陶湘也跟着獨眼阿婆回村尾對方家中。
阿婆人看着瘦弱老邁,但出人意料勁大的很,陶湘的那只大編織行李袋她拎起來就走,好像完全不費事似的。
就連她的孫女也主動抱起陶湘分到的那口袋荞麥,跟在奶奶後頭走着,時不時好奇地擡頭瞧一眼陶湘這個城裏來的知青。
旮沓屯裏的村民更是愛湊熱鬧,好些跟在後頭指着陶湘的衣服、樣貌,甚至還有她的行李說些什麽。
陶湘都不甚在意,村裏的路都是土路,風一吹滿嘴都是沙塵,她只緊抿着唇一個勁往前走。
阿婆姓陳,她的家在旮沓屯最末尾的大四合院裏,青磚綠瓦的房子漂亮極了,可惜有一半都是廢墟。
這個四合院以前是個土地主的,被打下來以後塌了一大半,還剩下大半個正屋與廂房就分給了陳阿婆與另一戶趙姓人家,所以難怪貧下中農能住上好房子。
陳阿婆分到的是西廂,大房套小隔間的樣式,地方倒是不大,但收拾得極為幹淨,當然裏面的家具擺設也沒幾樣,所以看着顯得寬敞空蕩。
“就是這裏了,女娃子,看看中不中意啊……”許是陶湘看堆滿雜物的隔間時間有些長,陳阿婆心裏有些忐忑,“要成,老婆子我馬上就收拾出來。”
小隔間不過四五平米大小,之前被當做貯藏室用來堆放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因此稍顯淩亂與髒污,難怪陳阿婆會擔心陶湘嫌棄看不上。
但事實恰恰相反,陶湘中意極了。
小隔間雖然面積狹小,但是它有扇開關完好的門,東西牆上還有兩個小小的窗眼洞子,私密與通風都有了。
雖說不那麽亮堂,但也不是什麽大問題,買些蠟燭煤燈就行。
陶湘當即就點了頭:“成!”
此話一出,住下的決定敲了案,陳阿婆面上泛出喜意,立刻帶着獨孫女開始着手收拾。
也難怪她那麽開心,知青住下來,家裏是有一筆住宿費可以拿的,多少是個進項。
陶湘也整理起自己的包袱,她把行李袋裏的棉被、墊被趁着中午日頭好拿到外面翻曬,鋁箱裏原身的秋冬衣服也見見光吹吹風,好一通忙活。
見屋裏沒有像樣的床椅家具,陶湘也懶得費力再去找大隊長支生活費采買,直接自己掏了兜置辦。
好在旮沓屯裏就近住着位木匠,半成品的家具都有,還一個賽一個的便宜。
陶湘才使了兩塊錢便換到一張适合隔間尺寸的單人木板床與一副床頭小型書桌椅,她又搜羅來一些報紙貼在落土的牆面。
一頓飯的時間,小隔間裏很快被布置得有模有樣,看着幹淨利落了不少,勉強像是個人住的地方了。
不同于陶湘的如魚得水,其他知青卻要愁惱許多,甚至還與當地的大隊長社員等人發生了沖突。
像陶湘這樣千裏迢迢辛辛苦苦自帶被褥,還手頭富裕闊綽的畢竟還是少數,有些什麽都沒準備的知青自然只能去找大隊長,要求購買新床品等物,只是卻被對方以沒棉花票、布票為由拒絕了。
“費那個錢做啥,屯子裏誰家沒有?我讓他們揀新的給你們……”大隊長打着哈哈,始終不肯松口,把來支錢的知青俱拒了個遍。
至此,雙方梁子雖沒有結下,卻都心存不滿起來。
陶湘不知道其他幾位知青與屯子裏人發生的矛盾,整理好住處的她正端着一只海碗坐在西廂房屋門口的板凳上吃得歡快。
那袋分到的荞麥,包括藍布包裏吃剩下的食物陶湘都大方地交給了陳阿婆,作為未來一段時間裏自己在陳家的口糧,對方欣然答應。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海碗裏裝着的是荞麥仁與紅薯塊簡簡單單煮成的雜粥,荞麥仁是陶湘的,紅薯塊是陳家的。
但陶湘的這份尤其稠濃,最上面還蓋着三個蒸軟了的糖糍粑。
嬰兒巴掌那麽大的糍粑上白糖化成了絲絲的糖漿水,雖沒有陶家嬸嬸剛做出來時口感酥脆,但如今軟了以後再吃,一入口便像是一塊香濃的甜軟糕,吃得人分外滿足。
同樣捧着一碗稀粥的小女孩坐在不遠處門檻上小心翼翼地瞧,她也不敢明目張膽眼巴巴地盯着,只是看一眼低頭喝一口粥,看一眼低頭喝一口粥這樣,膽小又可憐的小動物模樣。
畢竟糖糍粑是知青陶湘才有得吃的殊榮,她是沒份的。
與其相比,同一個院裏住着的趙家孩子們就要膽大放肆許多,站在邊上直勾勾望着陶湘碗裏的吃食,只差沒有流着口水下手去撈了。
“來……”注意到小女孩的陶湘将對方招到近處,主動夾給了她一塊糍粑,“你叫什麽名字啊?今年幾歲了?”
聽到問話,陳家的小女孩卻沒有立即回答,只是睜着一雙黑黢黢的大眼眨也不眨地看着陶湘搖了搖頭。
“她是個啞巴!”有個小男孩大聲嘲笑了句,周圍其他的孩子也轟然大笑起來,還唱起了拙劣編造的童謠。
歌裏的地方話音太濃,陶湘沒有怎麽聽出來,但猜測應該是嘲諷陳家阿婆與小女孩兩個人眼瞎啞巴的意思。
趙家的大人們還在家裏午休,沒有人管教這些小孩,一個個的也不怕生人,皮上了天。
陳阿婆在裏屋聽到動靜拿着竹棒跑出來,虎着臉把他們都趕走了。
這個老人給她殘疾的孫女支起了一片天。
“老惡婆出來了!”孩子們尖叫着一哄而散,行為無知又惡劣。
小女孩也就是陳果果被陳阿婆領進屋子裏,她既沒難過也沒傷心,像是習慣了這種遭遇,甚至還對着陶湘甜甜地笑了笑,讓人看着不免憐惜心疼。
吃完飯後,陳阿婆拿着碗去洗了,陶湘則坐着曬太陽消食,屯子裏突然響起了一陣陣尖銳的哨聲,社員們要開始上工了。
陶湘看了眼手表,恰巧一點過半。
旁邊正屋裏的趙家人拿着鋤頭、苗籃等物也出來準備下地了,那是一對其貌不揚的中年夫妻。
男人比較沉默寡言,而女人就顯得十分潑辣,不好相與。
她瞪着一雙精光閃爍的眼睛,誇張地上下打量着陶湘,那目光令人不适,好在他們很快就走了。
陳阿婆與果果也是要去田裏做農活的,在鄉下小至五歲小孩,大到八十歲老人,只要是下地幹活,都有工分可分,就多點少點的事。
陳家條件差得很,所以果果在很小的時候就開始跟着陳阿婆下地,現在也算是個熟練工了。
不像趙家的四個孩子,最大的十二三歲,還整天攆貓逗狗,不做什麽正事。
西廂裏兩個原住民一走,便只剩下陶湘一個暫時沒鑰匙的外來戶看門,趙家的孩子們也不知都跑去哪裏瘋了,屋門關得嚴嚴實實。
感覺沒什麽好玩的陶湘無聊極了,吃飽喝足後困頓又上頭,她便打算收拾了外面晾曬的被褥回房去鋪着休息,飽飽地睡個午覺後再說。
恰巧外面的風忽然大了起來,飄飛的雲遮住了太陽,天氣一下子變得陰陰的,有種秋意盎然的涼爽,也帶着一絲平原地區少有的潮氣。
見再曬下去也曬不到什麽陽光,陶湘趕緊抱着院子裏晾衣繩上的鋪蓋回了自己的小隔間。
這些都是陶家嬸嬸給陶湘準備的新被蓋,從店裏買回來以後就及時将被套等都拆洗晾曬過,此時上頭還彌漫着一股幹淨暖洋的皂香。
光禿禿的單人木板床很快被陶湘鋪上厚實的柔軟織物,齊整且舒适。
她又将洗幹淨的藍色碎花布包敞開成整塊布蓋在狹小的書桌上,大小合适,看着也順眼多了。
只是隔間到底還是面積太小,給人收納的地方有限,陶湘只能緊着外人看不見的床底下塞。
不着急穿的秋衣冬襖依舊放回鋁箱裏置在床下,其他熱水壺、搪瓷杯、洗臉盆卻都要拿到面上來,這些都是每天要用的。
除此以外,陶湘發現陶家嬸嬸還給她準備了諸如雪花膏、萬金油和牙膏牙刷木梳等物,就連女兒家用的月事帶和草紙也給帶了一些,實在不是一句體貼可以稱道的。
小東西雜而亂,陶湘已經沒地方擺放了,只能姑且先一股腦兒丢在書桌上。
她想着等一會兒陳家祖孫倆回來以後,自己就去找木匠再訂做兩個收納箱,還有小鞋櫃也要來一個,到時候統統放在床底下,既不占地方,瞧着也清爽……
陶湘心裏一邊盤算着事,一邊去關屋門準備睡覺。
但就在她站在西廂門口預備關時,四合院裏忽然進來了一堆人,正是中午時分開的那五個知青。
作者有話要說: 目前知青這篇的存稿已經都用完了,現在是每天寫每天發,因為要上班嘛,所以日更三千還是有困難的,可能偶爾會斷更一天這樣子……
放心好了,會評論區請假的,預計就是每天的淩晨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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