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知青時代[空間]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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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冬天氣寒冷, 可更冷的還要數女知青們的心。

她們的錢和票都被盡數坑搶走了,這段時間過得苦不堪言,簡直生撕了那兩個人販騙子的心都有。

幾個人在昏暗的大劇場裏面面相觑, 幫着去追的男知青們是半知不懂,氣鼓鼓的女知青們則面色難看, 而陶湘卻眉頭稍松地落了座,她還當是出了什麽大事。

“在這縣城裏看見的?”陶湘将手裏的花卷分發給各個知青, 自己也咬了一個吃着, “沒事,等下空了咱們再出去找找, 搶了咱的東西總得讓他們吐出來。”

不知為什麽,陶湘說的話總讓人感覺分外有重量,知青們聽了覺着像是有了依靠,不由得信服,挨個點頭吃起花卷來。

撒了蔥花的花卷面上淋着一層紅胡椒面, 零星點綴着幾顆芝麻,盡管有些幹冷稠重, 口感也不好, 但咬上去依舊泛着硬香。

知青們連許久沒怎麽動用過的唇齒也嚼動上了,味蕾與嚼肌被大大滿足。

耽誤什麽不能耽誤自己的肚子, 幾大口真實的幹糧下肚,陶湘被糊弄了月餘的肚皮終于開始産生愉悅的飽腹滿足感,那是吃再多湯水也補足不了的饑餓。

旁觀其他知青也是大口大口狼吞虎咽着,渾似餓死鬼剛投胎過來, 噎得脖子梗直也不願撒嘴,他們真的是已經許久沒有吃到過白面做的東西了,今天早上也不過囫囵灌了些粥湯,肚裏的饞蟲鬧翻了天。

本還蒼白着臉色的黃自如捧過陶湘一視同仁遞來的花卷放在嘴裏啃着,內心一時五味雜陳,心裏頭挺不是滋味的。

她眉頭深鎖,顯然這段時日心理壓力也大。

陶湘可沒有興致關注黃自如的心理活動,如今對方能乖下來自然最好,籠中鳥獸已經得了報應,她不會指望多的,更不會惡意去尋人麻煩,至于那些欠下的錢,要是以後也能一直不作妖下去,那她也不會再去提,什麽時候忘記了,就當兩清。

外債什麽的從不被陶湘放在心上,拿出去的錢就再沒想着可以收回來,自己的藥費是這樣,幫陳阿婆付醫院錢時也是這樣。

她只要守好口袋裏入賬的津貼與糧票就行,這些是維持生活的重要來源,絕不能出差錯。

同時陶湘還在想着另外的問題,那就是黃自如今天所說的看見人販張鳳娥夫妻倆的事,還有就是她想搬出西廂了。

搶錢騙錢的人販子自有公安去追捕,之前因此所吃過的血虧也可以另外再追究,陶湘這倒是第一回 尋思起要搬出四合院。

小隔間已經被她捯饬得有模有樣,更可貴的還是個私人空間,可老是受人針對算是怎麽回事,同住一屋檐下的陳丹桂搞些小麻煩也就算了,近鄰趙家也不是好相與的。

陶湘猜測自己放在西廂外面的東西,十有八九就是這兩夥人破壞偷竊的。

如今就已經處成了這樣,時間長了怕是內憂外患還有得磨,加上陳阿婆也是息事寧人的性子,陶湘掂量了下自己,覺得怕是難搞哦。

以前只趙家還不算什麽,現在又多了個與陳阿婆沾親帶故的陳丹桂與她娘,關系戶最難處置,陶湘也不确定自己什麽時候忍不住脾氣就同她們來掰扯一頓,陳阿婆擱在中間怕也為難。

之前誰來都不怕、撸袖子就幹的态度一下子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彎,萌生了退縮之意的陶湘在心底默默盤算着,要不還是提前離開搬進知青院吧。

也不用等年後了,越早走越好,等回了屯裏就同陳阿婆提這件事,以後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也省得老被別人視為肉中刺眼中釘,當成假想敵的日子可不好受,平白又受些許磋磨。

然而陶湘并不知道,她已經被別人盯在了眼中。

第一天的縣城大會不像想象中那麽刻板壟長繁瑣,它的流程裏甚至是穿插了表演節目的,一道發言一個節目的會議方式頗為新穎,起碼能一直讓人産生新鮮感。

旮沓屯知青們表演的歌舞《紅球舞》被安插在了第三,正好是吃飯前的最後一場,時間上有些趕,陶湘等人在第三個縣城幹部開始講話時就被喊到了後臺做準備。

其實也不用特意準備什麽,把外衣一脫,大家夥裏面就都是齊整幹淨的綠色軍服,再分了包袱裏的道具,一切就齊活了。

可當大家圍在包袱前等着分紅花球時,看着裏面散落出來的玩意卻紛紛傻了眼。

原本之前看時還鮮亮的紅花球此刻像是被坨泥巴裏的爛泥抹了,個個都黑黏糊糊的,就連陶湘那本大城市裏寄過來的珍貴□□也不見了蹤影,看起來像是被誰惡作劇了一般。

知青們見狀一個個表情都變了,他們扒拉着包袱,但是就是沒見着陶湘的那本□□。

表演不表演還在其次,□□被人偷了可是大事,畢竟那是陶湘叔嬸寄來的,貴重得很。

知青們一下子慌了神,尤其是被叮囑要看好包袱的男知青,內心更是愧疚忐忑,他們還吃了陶湘給的花卷,沒想到臨了卻出了這麽大纰漏……

陶湘自然也有些錯愕,秀氣的眉毛高高皺起,目露震驚詫異。

不過現在可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眼看上臺在即,他們卻丢了最重要的道具,要知道他們報上去的歌舞名稱可是《花球舞》,作為至關重要的組成部分,花球絕不可或缺,不然就成一場笑話了。

在陶湘看來,當務之急是要先把表演過了,其他的事後再查明也不遲。

“別慌,沒什麽大不了的。”陶湘抿着唇,努力穩定住衆人情緒,“你們先在這等着,我出去想想辦法。”

“可是快開始了……”有女知青如弱獸般認命道。

但陶湘擺擺手,只留下一抹背影,旋即鑽出了後臺。

就在知青們都站在後臺垂死等待的時候,陶湘那邊卻是徑直找上了坐在劇院後排的王愛國同志。

世事變幻莫測,早上才想着搞好關系,這下就突然有求于人了。

陶湘笑得眉眼彎彎,吐露着自己的訴求,其實也就幫忙開口問王崗屯拖拉機手借用下綁在拖拉機上紅球的事。

張一張嘴的功夫,王愛國沒有什麽不應的,當即起身去劇院外頭找王崗屯大隊長家的小兒子說事。

見事情有了轉機,陶湘切實松了口氣,連忙起身跟上。

王崗屯拖拉機手二十來歲的年紀,正坐在劇院外的石梯上聽其他屯裏的拖拉機手談天說地,有些人年歲大了,走過南闖過北,那些經歷可比劇院裏的唱歌跳舞吸引人的多。

“小王哥!”王愛國遠遠喊了聲,“借你車上的紅球使使呗!”

王崗屯的拖拉機手是叫王國華,陶湘心裏暗暗忖,面上露出笑,簡略地解釋了聲:“唉是這樣,我們屯裏馬上要上臺了,但是原先準備的花球出了些差錯……”

陶湘說話好聽,有求于人時姿态也擺得低,是個能屈能伸的漂亮姑娘,這世道上少見。

這種小事,鄰屯的王國華直接點頭應下了,跛着腳去摘拖拉機上的花球,陶湘這才注意到他腿有問題。

而其他拖拉機手老大哥也個個都是爽快人,見陶湘還缺,便把自家車上的也摘了借來。

不一會兒,陶湘就集滿了六個紅花球,足夠包括她在內的知青們一人一個。

時間已經快來不及了,陶湘連連道謝了兩聲,抓着幾個紅球就往劇院裏跑,松軟馨香的馬尾辮在腦後擺甩,不過她也沒忘記掏了一張煙票和幾角錢,托王愛國買盒上好的香煙,分給諸位幫過忙的拖拉機手。

沒有他們,這回的表演還不知要怎麽收場。

陶湘緊趕慢趕回到後臺的時候,知青們都已經手足無措地站在了紅簾幕後,厚厚的幕布微垂着,邊上有劇院裏拉簾幔的人在催促,外頭也開始傳來觀衆悉悉索索的交頭接耳聲,表演已然延遲了一會。

老舊的木板舞臺走上去吱嘎作響,好在還是趕上了,踮着腳尖走到前頭的陶湘将幾個新紅球分別丢給站好位置的知青們,随後笑着沖工作人員打了個準備好的手勢,站在了首位。

預備動作行雲流暢,情緒沒受一丁點影響,素質還挺專業,工作人員嘟囔了一聲,倒是沒說別的,

于是簾幕緩緩拉開,激昂的音樂聲通過舊式喇叭響起,旮沓屯裏的知青開始表演了他們準備的歌舞《紅球舞》。

哪怕之前并沒有跟随音樂系統地練過,但陶湘教會了大家認拍子,再加上有她主跳在前頭任擔當,知青們的這場表演到底也算順順利利地走完了,贏得滿堂喝彩,沒給旮沓屯丢臉。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臺上其他人就不去說了,那個打頭陣的小姑娘跳得卻是真好,像是有些舞蹈根基,坐在首排的女團長看得分明,眸中閃過欣賞。

陶湘還不知道自己竟入了受邀來參加大會的文工團女團長的眼,那可是響當當的北地軍種文工團,裏面的人都是有編制的,吃的可是國家的大碗飯。

回到後臺的她還在同知青們調查着包袱的事情。

那些髒污的紅球上泥巴都已經幹了,結成了幹巴巴的黑土,東一塊西一塊,難看得很,但同時也透露出使壞的人下手時間不早不晚,應該就是在知青們跑出去追人的時間段裏。

知青們的嫌疑可以初步洗刷清楚,但可供懷疑的人就更多了,大劇院裏人來人往,說不好是誰。

“我們當時都出去了,包袱落在位子上也沒細看,指不定就那個時候被人鑽了空子……”知青們七嘴八舌。

陶湘一言不發地聽着,她仔細觀察了下花球表面的土跡,在翻看了幾個後終于隐隐約約看到幾處手指印,像是小孩的手印似的,她心裏漸漸有了些底。

陌生人一般是摸了財物就跑,像這樣使大力氣搗蛋的更像是鬧了矛盾的人才會做的,得罪過的翻來覆去就那幾個,直接拎出來問問就知道了。

“我們還是去跟大隊長說吧!這丢了東西可不是件小事!”知青們義憤填膺,這回遭受損失的不光是陶湘,差點還有他們。

陶湘拍了拍手上的浮土,也無不可,不管是誰,敢偷她的□□,就要有臉當衆還回來才是。

然而去找大隊長時,對方還在跟着其他村屯裏的幹部說話,甚至還有縣城裏的幹部支書。

見到陶湘時,大隊長顯得十分高興,黝黑的面皮上泛着黑紅,忙不疊器重地将陶湘引薦給其他人。

這個場合就不适合說些不中聽的,陶湘抿去了話頭,只乖巧地露出笑。

她在旮沓屯裏基本上就是只吉祥物的存在,總不能頂靠她做什麽事,這種場面微笑就好了,至于偷□□、弄髒包袱的人,她之後總是會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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