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老娘這廂有禮第 70 章 、計謀
白玉簫苦笑道:“我的确欠你一個解釋。”
秦小悠道:“那你打算什麽時候解釋?”
白玉簫道:“若你不覺得困,那我現在就給你說。”
秦小悠想了想:“你保證你不騙我?”
白玉簫心頭越發苦澀,帶着些許無奈與傷感說道:“我從未對你說過假話!”
秦小悠低頭快速回憶了一下兩人相處以來的點滴,“不對,第一次見面你就糊弄我!”
知道她說的是春風一度樓初見時自己說自己是小倌那事,白玉簫一臉真誠道:“可是那是你要我那麽說的。”
白玉簫這話可謂一語驚人,秦小悠差點蹦起來,自己什麽時候那麽要求過他了。不過白玉簫的神色不像有假,難道?不,應該是一定是秦琴要求他這個樣子的。只是秦琴早就死了,剩下她一個占着秦琴身體的秦小悠,就算她想破腦袋也是想不出來秦琴為什麽要這麽做。不過顯然,這件事一點也不重要,于是秦小悠點點頭:“我相信你。”
“夜裏天涼,你還是去床上躺着聽我說吧,這事說來話長。”說完,白玉簫也不管秦小悠願不願意,便把人抱到了床上,又細心掖好被子,這才在床沿坐下耐心解釋起來。
原來這空空子假死的事是聞人齊告訴他的。空空子在閉關修煉的時候,不知怎的有一夥神秘黑衣人闖入山谷。被外間動靜所擾,空空子差點走火入魔,心脈損傷極重。來人武功高強,訓練有素,配合有序,卻不像要取他性命的樣子,數次手下留情。好在空空子熟悉山裏情況,将衆人引到崖邊,終身一躍,表面看起來是跳崖自盡,實際上他用腳勾住山壁上斜斜長出的一棵小樹,一個翻身滾到山壁上嵌着的一個石洞裏去。稍微調息了一下之後,知道這山裏不能久留,空空子前輩便順着石洞裏一條暗道出山。哪知他出去之後遇到了幾件怪事,接着,江湖上便流傳出空空子因為被人觊觎至高武林秘籍《血邪譜》而身亡的事。
空空子想着既然有人費心費力放出這條消息,那麽自己不死一下還真是對不起那放消息的人,再則,前輩也想查出到底那天來找他的黑衣人有何目的,便尋到了有點交情的玉成山莊莊主,合力演了這麽一出戲。
白玉簫挑揀着大概意思說了一遍,小心翼翼觀察着秦小悠的反應,不過秦小悠卻面無表情雙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麽。白玉簫有些擔憂地叫了秦小悠兩聲,秦小悠回過神來。看着白玉簫一臉擔心的表情,想要扯出一個笑說自己沒事,可是努力了半天,面部神經不聽使喚,她怎麽也笑不出來,便也作罷。淡淡說道:“我累了,想先休息一下。”說完,便當真躺下,蒙頭大睡。
白玉簫本來想提醒她這是自己的床,不過看秦小悠這架勢,他識趣地摸摸鼻子走開,另尋了一間客房睡覺。
等白玉簫走了,秦小悠拉下被子露出臉來,雙眼望着床頂,明明覺得有很多事需要考慮,但是腦子卻亂糟糟地理不出個頭緒。聽白玉簫的敘說,好像大家都知道這事,只有她一個人蒙在鼓裏。這叫個什麽事?是那些人都不信任她,還是,覺得她反正一點用都沒有,說與不說都沒什麽關系。
一開始聽到空空子死訊的時候,因為秦琴的關系秦小悠還大大傷心了一場,如今聽說空空子只是假死,她心裏反而空落落的,沒什麽特別的情緒,好像空空子的生死對她來說沒什麽關系。不過,本來也沒什麽關系,她又不認識空空子,空空子于她不過是一個知道名字的陌生人而已。
放任思緒翻滾,秦小悠躺在床上想了半天,總覺得白玉簫的敘述裏有哪個地方不對勁,可是,她又說不上來到底哪裏不對勁。總覺得空空子的表現和正常人不一樣,不過随即想到他是武林高手,好像武林高手或多或少都有點怪癖,思維也不走尋常路,所以奇怪一點也沒什麽。如此一想,秦小悠便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正好她也有點困了,在等白玉簫回來的時間裏,哈欠都打了無數個了。
翻了兩次身後,秦小悠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這個床,好像不是她的床吧。味道不對,她記得她的被子沒有這種清冷的蘭花香,不過還挺好聞的。秦小悠把被子湊近鼻端,貪婪地又吸了幾大口香氣,好熟悉的味道,在哪裏聞到過呢?
抓着被角想了半天,突然,秦小悠的腦袋裏哄的一聲炸開,這不是上午時候醒來膩在白玉簫懷裏聞到的味道嗎?她就說怎麽那麽熟悉。再仔細回想一下,額,完了,她好像把白玉簫的床霸占了。
後知後覺地擡頭張望了一下,房裏早沒了白玉簫的身影。是回自己房裏睡呢還是留在這裏誰呢?這個問題一在秦小悠的腦袋裏冒出,她馬上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将被子往身上一裹,秦小悠自言自語道:“我這個人記性不太好,一不小心睡錯了床也是情有可原的。”說着,便安心在白玉簫的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可是另一邊客房裏的白玉簫可沒有這麽好的睡眠,自他給秦小悠解釋完了所有事後,他心裏就很忐忑,他實在擔心因為這件事他和秦小悠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暫且可以算作親密的關系就那麽畫上了句號。他記得以前有一次秦小悠很清楚明白地告訴過他:她最讨厭被人欺騙。一個人若是要騙她,要麽就騙得滴水不漏千萬別讓她有一天知道真相。要麽就不要在騙了之後奢求她會原諒。對于騙她的人,她向來是一次就判死刑!自己這次雖然說不是騙了小悠,但終歸是将這件事瞞了她很久,雖然他和聞人齊有他們的顧慮,可是想着今天小悠那麽奮不顧身地沖出來救他,如今小悠知道了他當時的受傷和示弱都是做戲,不知還會不會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