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都在跪求我給病嬌皇帝生崽崽第 180 章 風寒
第180章 風寒
“不了。”
桑煙搖頭道:“入土為安。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他了。”
這裏風景秀麗,依山傍水,也是人間仙境。
只是……未免孤單了些。
江刻那麽年輕,自然愛熱鬧,肯定不想一個人待在這裏的。
以後有機會還是多來看看他吧。
正想着——
“皇上,談俠士的棺椁已經帶過來了。”
裴暮陽走過來,後面還跟着幾個士兵,擡着棺椁,拿着鐵鍬。
“你要把談雲谏葬在這裏?”
桑煙很快明白了賀贏這是要做什麽。
在她看來,談雲谏雖是江湖劍客,但他為了救賀贏而死,也是立了大功之人,應該回賀國厚葬的。
賀贏看着那棺椁,痛惜道:“談雲谏暈船,從不出海。這次出海,也是為了江刻。他在登島之前,就跟我說了,若是他不幸喪命,便和江刻同葬一處。他們是知己,是兄弟,如今能互相作伴,他應是欣慰的。”
原來如此。
桑煙是震撼的。
她沒想到談雲谏跟江刻是這樣深厚的感情。
明明他們那時相處,江刻還是很嫌棄他的,說話也很不客氣。
原來男人的感情也一樣,不是在言語上,而在行動上。
“好。”
既然他的遺願,她又如何能不成全?
“挖吧。”
賀贏見她同意,便吩咐士兵動手。
士兵們領命,便開始揮動鐵鍬,忙碌起來。
等挖好坑,對着棺椁齊齊一拜,便擡着棺椁,放了進去。
填土時,賀贏親自動了手。
“皇上,您的傷——”
裴暮陽小聲提醒,不想賀贏幹這種體力活。
桑煙想着他身上的傷,也是同樣的想法,勸道:“讓他們來吧。等埋好了,你再填些土。”
賀贏沒堅持,埋了兩下土,便把鐵鍬給旁邊的士兵了。
士兵們開始埋土。
裴暮陽又讓人準備好紙錢、元寶。
賀贏看着慢慢堆高的土堆,心情沉重,郁郁喝酒。
桑煙見了,想勸他少喝些,便見他将酒倒在了酒杯,灑在了墳堆前。
士兵們陸續端來瓜果雞鴨等貢品。
桑煙點着了紙錢,祭拜二人。
賀贏倒了幾杯酒,分別灑在兩人墳堆,低喃着:“江刻,談雲谏,此生短暫,願來世為兄弟。”
桑煙的眼淚落下來,跟着低喃:“江刻,下輩子做我弟弟吧。我會換個身份,好好愛你的。”
她的聲音很低,被風吹散,賀贏沒聽清。
“啾啾——”
有漂亮的彩色鳥兒飛過來,停在了枝頭。
那雙黑色的眼珠滴溜溜轉動,盯了會下面的人,忽而,又撲閃着翅膀,朝着蔚藍的天空飛去了。
桑煙聽到鳥叫聲,看過去,不由得驚豔:“新元,你看,那只小鳥好漂亮!羽毛是彩色的呢!”
賀贏也看到了,附和道:“是啊。很漂亮。”
“山光悅鳥性,潭影空人心。”
她站起來,看着飛遠的鳥兒,淺笑道:“他會喜歡這裏的。”
賀贏沒說話,走到她身邊,攬住了她的肩膀。
日光正盛。
風也越來越大了。
“皇上,娘娘,該啓程了。”
裴暮陽低聲提醒。
他跟談雲谏也是相識一場,也為他的殒命而心裏難受,但送君至此,終須一別。
“嗯。阿煙,我們走吧。”
賀贏收起眼裏的悲痛,去牽桑煙的手。
這一牽手,就被她手指的冰涼驚到了:“你的手怎麽這麽涼?冷不冷?”
詢問間,忙脫了外衫,搭在她的肩頭。
這無名小島四面環海,而海風格外的凜冽。
“還好吧。我也沒覺得冷。”
桑煙的話才說完,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阿嚏——”
“快些上船。”
賀贏皺眉催促,生怕她着涼。
但怕什麽,來什麽。
登船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桑煙就開始發熱。
賀贏連忙宣了随行的禦醫梁信前來診治。
“不要,不要,新元,救我——”
桑煙躺在床上,一張俏臉燒得通紅,意識也燒得混沌不清。
她感覺陷在了黑暗裏,不,也許是黑暗的海水裏,就像回到了她跟江刻墜海的時候,四面黑暗濕冷,求助無援。
“新元,新元——”
她流着汗,皺着眉,痛苦呓語着。
漸漸地,依稀聽到了賀贏焦灼的聲音。
“皇後如何?”
“回皇上話——”
梁信診過脈,不敢耽誤,忙拱手作答:“皇後娘娘的身體本就虛弱,又憂思過甚,剛又吹了海風,寒氣入侵才得了風寒。微臣這就給皇後娘娘開藥。”
“快些去吧。”
賀贏坐在床邊,拿着濕潤帕子,輕輕擦去了桑煙臉上的汗水。
然後,把帕子放入水盆裏,浸濕了,絞出水,折疊起來,又搭在了她的額頭上。
梁信在旁邊寫了方子,并打開藥箱,取出藥材,交給裴暮陽,囑咐他如何熬藥。
回頭看到皇帝的動作,便叮囑道:“皇上,也別只冷敷額頭,也可用溫水給皇後娘娘擦身,免得高熱燒壞了身子。”
裴暮陽聽了,立刻叫宮女過去伺候。
“不用。朕自己來。你讓人打熱水來。”
“是。”
裴暮陽拎着幾袋藥材出去,然後叫人送熱水進來。
沒一會,兩個宮女便擡了一桶熱水進來。
賀贏準備去拎熱水,一起身,才發現自己的衣袖被桑煙緊緊抓住了。
“不要,新元,不要走——”
那只小手的主人像是為他的離開而不安。
賀贏為她這樣柔弱的依賴,既歡喜,又心疼:“阿煙,別怕,我在呢。”
他抓住她的手,吻了吻,放進了被子裏。
“新元,新元——”
桑煙雙眼緊閉,嘴唇蠕動,因為高熱,嘴唇幹裂了些。
賀贏見了,讓宮女端了茶水,喂了兩勺,潤濕她的唇。
“阿煙,乖,張嘴,喝點水。”
賀贏輕聲哄着,不時伸手撫平她蹙起的眉頭。
艱難喂完水,又道:“阿煙,乖,我給你擦擦身子,你就舒服了。”
像是聽到了賀贏的安撫,意識模糊的桑煙配合他脫下了外衣。
賀贏打濕帕子,解開她的中衣,心裏沒有半分欲念地給她擦了身體。
又用被子将她裹好。
到了夜間。
原本高熱的桑煙又開始喊冷,嘴唇都在哆嗦。
賀贏只能把她緊緊抱在懷裏,用體溫給她取暖。
整個船上返航的喜悅氣氛,因為桑煙高熱,又陷入了低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