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都在跪求我給病嬌皇帝生崽崽第 312 章 怪異
第312章 怪異
青霧很快到了清寧殿。
裴暮陽見到她,忙上前行禮:“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請留步。”
青霧知道他有話說,便停下了腳步,也不說話,就瞧着他。
裴暮陽被她瞧着,總覺得怪異。
自從皇上昏迷,皇後像是受了刺激,沉默內斂了很多。
無端顯得冷漠。
也讓人感覺很陌生。
明明相同的臉,卻像是換了個人。
“裴公公想說什麽?”
青霧被裴暮陽看久了,也有些心虛,便借着問話,轉移他的注意力。
裴暮陽也确實被轉移了注意力。
他搖搖頭,甩開那怪異的念頭,笑道:“恭喜皇後娘娘,皇上醒來了,只是身體還沒完全痊愈,希望皇後能顧念他的身體,跟他保持點距離。”
還真是一只忠實的狗呢!
青霧沒說話,擡頭望一眼殿裏,看到了好些個熟悉的、大臣的身影,心道:說錯了,應該說好些只忠實的狗呢!
在賀贏昏迷期間,這些狗守在殿外,防她防的最緊。
還好賀贏醒了。
不然他們的唾沫星子能淹死她。
“本宮明白。”
青霧說完,就邁步進去了。
裏面一派寂靜。
大臣們都跪着,仿佛犯了什麽錯。
在賀贏看來,他們确實犯了錯——竟然要他廢後。
他好不容易娶了桑煙為後,怎麽可能會廢後?
“爾等憂心朕之龍體,朕都明白,只朕之遇險,跟皇後無關。此事不得再議,退下吧。”
他擺手時,擡眼看到了走進來的桑煙,立刻就笑了:“阿煙,快過來。”
“不可!”
姜重玉帶領一幫文臣跪成了一排攔路石。
并且态度強硬:“皇上龍體未痊愈之前,皇後娘娘不得靠近皇上十步。”
“放肆!”
賀贏怒喝一聲,不慎扯動胸膛的傷口,疼得五官都猙獰了。
他捂着傷口,慘白着臉,緩了一會才說:“朕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且朕之遇險,是人禍,跟皇後無關。爾等……爾等再多說一句,休怪朕……休怪朕手下無情。”
他才清醒過來,身體虛弱、面容憔悴,就像是一只病犬,奄奄一息,威脅的話更是說的有氣無力,軟綿綿的,沒什麽殺傷力。
當然,便是有殺傷力,姜重玉也不畏懼。
他是不怕死的直臣,砰砰磕了兩個頭,厲聲說:“臣一心為大賀,若是皇上執意如此,那臣就血濺當場。”
“你、你!”
賀贏被他氣得眼前發黑,一個仰倒,倒回了床上。
“好!好!很好!”
他咬牙,厲聲道:“來人!來人!推出去——”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在場的大臣都是一陣磕頭。
馮一乘也在其中,沉聲說:“皇上息怒,皇後已然在眼前,還望皇上保重龍體,修身養性。要知道,您只有好好的,才能幫皇後正名,免去非議。”
“是這個理兒。”
裴暮陽适時地出聲,還到“桑煙”面前一拜,提醒道:“皇後娘娘,您也說兩句?”
他皺眉瞧着“桑煙”,那股怪異的陌生感更強烈了:這皇後娘娘怎麽看起來還遲鈍了?擱以前,皇上跟大臣一起争執,她定然是第一個出言相勸的!
青霧也了解桑煙的聖母心,見裴暮陽都提醒了,也就出聲了:“皇上,就聽幾位大臣的話吧。”
她還是沒學桑煙學太像。
真要是桑煙在場,看賀贏這樣,早說:別鬧了。
那種無奈的親密口吻是她永遠學不會的。
賀贏一時倒也沒發現這個小問題,就覺得“桑煙”冷清疏離了些,難道是怪他沒有保護好她?不!不會!桑煙那麽溫柔體貼,不會怪他的。那她怎麽這般冷清疏離了?
他仔細瞧着她,輕輕招手:“阿煙,你走近些。”
青霧看了眼兩人的距離,還在十步開外,便上前走了兩步。
這兩步像是走在了裴暮陽的心髒上。
他皺着眉,跟着走,還伸着手,大有她多走一步,就按住她的意思。
除了他,還有那些大臣,也都盯着她,張着嘴,随時準備喝止她的樣子。
青霧簡直要看笑了。
這些狗真是忠心的可笑!
“皇後娘娘請留步。”
裴暮陽見她走了兩步,還往前走,便出聲阻攔了。
青霧聽了,頓下腳步,沒再前進了。
“再近一些。”
賀贏不滿兩人間的距離,覺得太遠了。
青霧沒聽,就站在那裏,看着他說:“就這麽吧。你現在感覺怎樣?傷口疼不疼?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她假意表達關心,實則暗暗慶幸:還好不用靠太近。不然,她指不定就露了馬腳。現在這麽慢慢來,也好。
“沒有。你不用擔心。我很好。”
賀贏溫柔含笑回應着,更多思緒在“桑煙”身上:“你一定受苦了。看着氣色不大好。可有誰欺負你?”
他覺得她精神很緊繃,好像承受着什麽壓力。
考慮他遇刺昏迷,還是在大婚之後,像是驗證着她的克夫命,肯定讓她處境艱難,倒也自圓其說了。
“沒有。我就是太擔心你了。”
她說謊了。
她氣色不大好,是因為她很焦灼,一是焦灼怎麽殺了他,二是焦灼怎麽脫了身,總之,精神壓力很大的。
晚上睡覺的時候,确實睡不好。
失眠了好幾晚。
還做過兩次噩夢。
在噩夢裏,她被賀贏拆穿了身份。
男人前一秒還溫情蜜意地訴說對她的愛,下一秒就狠狠掐住了她的咽喉,質問桑煙在哪裏。
她不說,他便拿刀捅她。
不僅捅她的心髒,還劃爛了她的臉。
“你怎麽配的?嗯?你也配頂着她的臉?惡心!”
他嫌惡地呸她,在她臉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她哭着說好疼,求他住手。
他說:“疼就對了。你敢僞裝她,就該想到這麽個下場。她是獨一無二的,世界上不能有跟她一模一樣的臉。”
然後,她的臉就那麽被毀了。
再然後,她被吓醒了。
哪怕醒來,那種刀子一道道劃在臉上的痛感似乎還在。
太可怕了。
“傻瓜,你不用擔心。有你在,我怎麽舍得離開?”
他無視在場的官員,自顧自表達自己的情意。
青霧聽着他溫柔的愛語,看着他熾熱的眼神,心裏涼涼的:都是假的。他現在對她越溫柔,一旦拆穿,對她越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