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怎麽養第 4 章
第二天一早,陽光正好。
安子俞伸了個懶腰,只覺渾身酸痛,頭也特別痛,好像要裂開似的。
他嘆出一口氣,睜開惺忪的睡眼,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都挺正常。
昨晚他做了好長一個夢,夢見在孤兒院的日子,夢見了與養父母在一起的日子,還夢見了養父母走後,他遇到了一個男人。
是個長得很帥的男人,他阻止了他尋死。
不過是夢,現實不會遇見的。
安子俞将腦子放空,想着再眯一會,耳邊卻傳來了綿長的呼吸聲,安子俞心下一驚,倒吸一口涼氣,小心翼翼地轉過頭去。
安子俞默默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感知到疼痛之後不由瞪大了雙眼。
不是做夢!
他看着枕邊的男人,張開嘴巴差點驚呼出聲,但是又怕驚醒旁邊的人,趕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喊出來。
他将身子小心地一點一點地往床邊挪,想着趕緊下床報警是好,畢竟家中混了個不明不白的男人,是個人都會被吓死。
而他此刻也十分慶幸自己是個帶把的。
正當他要掀開被子的時候,一只緊實有力的長臂攬住他的腰,将他拖了回去,鎖在懷中,只聽抱着他的人聲音甜膩道:“提起褲子就想走人?”
安子俞懵了,整個身子都貼在男人身上,雞皮疙瘩從頭起到尾。
小心髒受了驚跳個不停,他偷偷瞟了眼男人的下巴,不由想着,他昨晚是對這個人做了什麽不可描述的事情嗎?
可是腦子像是短路了好多東西都想不起來,他只記得他昨晚上洗手間又想死來着。
死……
安子俞整個人呆了下,後知後覺左手腕上有點疼,額頭也有些腫痛,腦裏忽地閃過洗手間裏那個西裝革履男人,和他夢裏那個男人貌似有點像。
他仰起頭,目光不偏不倚撞進方有弈的深邃的眼眸,心口處咚的一聲。
還真是那個男人。
安子俞大腦還沒反應過來,身體便開始掙紮,奈何怎麽掙也掙不了,他仰起頭瞪着方有弈,還未等他開口,方有弈便搶先道:“負心漢。”
“?”
“臭男人。”
“??”
看着安子俞那張警惕的臉逐漸顯現出迷茫,方有弈忍着笑繼續道:“你忘記你昨晚說了什麽做了什麽嗎?”
令人想入非非的話語傳入耳中,安子俞只覺很懵,很莫名其妙,皺着眉頭看着方有弈的臉好一會,他才回過神,道:“我、我不知道!”說着低下頭,邊推着方有弈的身體邊道,“你是誰,為什麽會在我房間?你、你滾開啊!”
安子俞放着自認為是狠話的狠話,方有弈只是唇角勾了勾,伸出另一只手臂,将人緊箍在懷,聲音低沉又有磁性,在他耳邊道:“是你帶我回來的,昨晚你對我又親又抱,還說要對我負責,你忘了?”
安子俞呆住了,整個人都石化了。
這、這什麽跟什麽啊!他雖然母胎單身二十一年,但也不至于饑渴到去找男人啊!
可是昨晚發生了什麽事他一點都不記得了,模模糊糊只記得自己撞鏡子割腕去了。
雖然說眼前的男人不像壞人,但是他們又不熟,這麽親密地抱着讓他身心都很抵觸啊!
安子俞試着掙脫禁锢,奈何面前這個不要臉的男人力氣太大,他擡起頭認真道:“你不放開我喊人了。”
見安子俞一副咬牙切齒恨不得立馬将他踹下床的模樣,方有弈也不再繼續逗人了,不舍地松開手,坐起身來,看着他道:“我叫方有弈,昨晚講座的主講人,你的師兄。”
安子俞疑惑地看着他的眼睛,腦海裏拼湊着可用信息:方有弈=主講人+師兄=傳聞中的神秘師兄
見安子俞貌似真的什麽也不記得的樣,方有弈心裏打起小算盤,道:“昨晚我阻止了你歸西,然後你就咬着我不放,再然後你就把我拐回家,說要給我一大筆錢。”
“那講座呢?”安子俞皺着眉頭,不禁疑惑道,“你開講座怎麽可能被我……”
安子俞不好意思說下去,只是望着方有弈。
被那雙淺褐色的眸子望着,方有弈只覺得胸口好像被小貓爪撓了下。
他撇開視線,一臉委屈道:“你昨晚對我這樣那樣,我還能好好地去開講座嗎?”
“?!”
信息量有點大,轟得腦仁更加疼,安子俞擡手捏了捏鼻梁,睜開眼睛還想再說些什麽的時候,方大總裁的臉就近在眼前。
他睜大雙眼,身子本能地想後退,卻退無可退。
“我喊人了!”安子俞縮着身子,惱羞成怒道。
“想翻臉不認人?”方有弈笑得跟個狐貍似的,擡手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好幾個印子,道,“你昨晚把我弄得很疼,這是證據。”
沒吃過豬肉也沒見過豬跑的安子俞,理所當然分不清真假吻痕,再加上昨晚腦子不太清醒,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十分單純地上了當,還懷疑起了自己的性取向了。
“你想怎麽樣?”安子俞抿了抿唇,見方有弈認真思考了起來,一副要狠狠宰他一頓的模樣,又補充道,“我很窮的。”
那雙淺褐色的眼眸警敏地看着方有弈,仿佛在說:“不要靠近我。”
可越是這樣方有弈越是忍不住逗他:“可是我很貴啊。”
身家n億的那種。
安子俞緊抿着唇,被吓得臉色蒼白,擡眼瞥了一下那幾個青紫色的痕跡,低低道:“我卡裏還有一筆錢,都給你,如果不夠,我去賺錢慢慢還你。”說着,便伸手拉開床頭邊的書桌抽屜,拿出一個牛皮紙信封,直接遞給方有弈,擡眼看着方有弈凝重的臉,道,“然後你可以走了。”
方有弈垂眸一看,信封上寫着四個黑字:留給子俞。
很顯然,是他養父母留給他的,裏面很大可能是他養父母一生的積蓄。
方有弈只覺胸口咚的一聲,心情沉重得說不出話,只見安子俞拿着信封的那只手都在顫抖,那張柔和的臉上此刻盡是悲痛。
仿佛下一刻,眼前的人會像玻璃一樣破碎崩潰。
方有弈覺得很難受,還是那種窒息的難受。
他忍不住伸出手,抓過那只拿着信封的手,将身子探了過去。
安子俞以為方有弈十分生氣十分不滿,害怕地閉上了雙眼,縮着肩膀撇過頭去。
可臆想之中的怒火并沒有到來,有的只是那雙冰涼的唇輕輕吻了下他的左嘴角。
安子俞愣怔一下,不敢相信地睜開眼睛,看着眼前一臉意猶未盡,又眼神無比溫柔的方大總裁,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很欠揍。
“就這點?打發叫花子呢。”方有弈不屑道,“遠遠不夠啊,安先生。”
安子俞抿了抿蒼白的唇,撇開視線,十分嫌棄地、又輕輕地擦着腫痛的左嘴角,道:“那你要多少才夠?”
“看我心情吧。等你賺夠了再一次性給我,我不是flower呗,不喜歡分期付款。”只見方大總裁舔了舔唇,壞笑道,“避免你半夜逃單,從今天開始,我要住在這裏,趕我走的話加十倍。”
說完,方有弈便下床,進了沖涼房。